这也是目前沈夫人唯一能想到的人。
沈渭满意点点头。
赵临洮家世上虽然是差了一些,总比那个景稹强。
因着选桑娘娘的事情,沈岁锦在汴梁大放异彩,近来几日来沈府提亲的也多了,不过上次生辰宴的事情,早就让沈渭看清楚那些人的嘴脸了。
所有来提亲的,都被沈渭拒绝了。
原本与沈岁锦遮遮掩掩的景稹,被沈渭撞破之后,直接公然登门,还带来了从杏花楼买的糕点。
沈渭没有一点好脸色,讥讽道,“王爷还是将你东西带回去吧,我们沈府有厨子。”
“沈府的厨子怎么能与杏花楼相提并论。”景稹反驳了一句。
就在两人之间气氛逐渐诡异时,孙管家急匆匆出现打断了。
孙管家脸色难看,手中拿着一张晕红色拜帖送到沈渭面前,“老爷,柔然世子过来了,还带了媒人,与几箱子聘礼。”
“现在府外围满了附近看热闹的百姓。”
沈渭与景稹的神色微不可查的同时阴沉下去,沈渭捏着帖子的手不由的攥成拳头。
柔然世子向自己的敌人提亲,明眼人都能明白闹的是那一出。
摆明是想要利用沈岁锦钳制沈渭,说的好听为和亲。
就算和亲,也轮不到区区一个臣子之女,自然还有身份更加尊贵的郡主公主前往。
除此之外,柔然世子怕是还想利用这件事情,挑拨他与朝廷之间的关系。
陈帝多疑,一旦这个时候他与柔然过多接触,或者传出联姻的事情,陈帝不免会猜测,他与柔然早有勾结。
沈渭没有请周桥进来,反而是与景稹一并出府。
沈府门外,周桥着一身靛青色袍子,身后跟着穿着喜庆衣裙的媒婆,还有被红布包裹四个箱笼,还特意安排了锣鼓一路敲敲打打前来。
难怪会引得这么多百姓围观。
桑蚕节后,上门提前的人不少,但是没有百姓前来围观。
周桥按着汴梁礼向沈渭行了一个大礼,随即说道,“沈将军,今日我按着你们汴梁的规矩,带着媒婆还有聘礼,前来向沈小姐提亲。”
“在前日的桑蚕节上,我对沈小姐一见钟情,想求娶沈小姐为妻,希望沈将军能够同意。”
“这些聘礼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我已经修书一封回了柔然,让父王另备一份厚厚的聘礼,送来汴梁。”
“与柔然通婚,需要陛下同意,何况我家小女现在已经是二婚了,怕是配不上世子爷。”
“世子爷若是执意与我国联姻,我倒是可以让太子修书一封给皇上,让皇上从皇室选身份更为尊贵的女子嫁与世子。”
“所以世子还是请回吧。”沈渭冷着脸直接下了逐客令。
周桥早就想到沈渭会是这般态度了,温和说道,“沈将军严重了,我喜欢沈小姐,并不在意沈小姐是否是二婚。”
“在来求娶之前,本王已经了解到,沈小姐从前与太子成过婚了,对此我并不介意。”
沈渭冷哼一声道,“就算是世子不介意,你们柔然王和柔然的百姓就会不介意了。”
沈渭万万没有想到,岁岁的婚事现在倒是成了烫手山芋。
之前他还在思虑,岁岁如今二婚,该如何重新挑个如意郎君。
没想到这接二连三上门,且身份都不简单。
若是能够钳制沈渭,挑拨沈渭与陈帝之前的关系,柔然王不会介意沈岁锦是几婚。
这些话,周桥断然不敢说。
就在沈渭转身准备回府时,差点撞到匆匆跑来的如意。
如意见到沈渭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心急说,“老爷,小姐刚刚忽然晕倒了。”
沈渭瞬间急了,沈渭刚要吩咐孙管家赶紧去请大夫时,目光落在了身旁景稹身上,景稹好歹还是药神谷那老东西的半个徒弟。
沈渭抓着景稹的袖口往后院走去。
周桥心急跟着沈渭身后往沈府走,还未进府门,就被门口的小厮拦了下来。
“我身边有柔然最好的大夫,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而且你们家老爷刚刚也没有说不让我进府。”周桥的汴梁话说的并不是很标准。
小厮思来想去犹豫之后,放周桥进了院子。
为了安全起见,门房小厮一并跟着周桥,以免周桥惹出什么乱子。
穿过抄手游廊,终于到了文心院。
沈渭担心女儿的安危,丝毫没有注意,景稹对文心院的路非常的娴熟。
沈岁锦在院子内打理玫瑰花时,忽然晕倒,吉祥带着婆子已经将沈岁锦挪动到了床上,吉祥只是让如意去请个大夫,没想到竟然这般大的阵仗。
沈岁锦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不待景稹上前,周桥为了表现自己,快步上前,将自己带来的大夫推到沈岁锦床边。
沈渭眉头紧蹙,“吉祥将世子爷带去花厅,有什么事情,我们容后再议。”
“我与沈将军想的一般无二,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会再说,沈将军放心,我这侍从实则是柔然王室数一数二的大夫,能够看所有的疑难杂症。”周桥拦在沈渭与景稹面前解释了一句。
景稹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周身夹杂浓浓杀意,那浑身的戾气,如同阎罗殿索命的黑白无常一般。
若非不是沈渭拦着,景稹已经对周桥动手了。
周桥在汴梁出事,两军必然要重新开战。
为了女儿沈渭虽然不惧,但是一旦开战,受苦的只有两国的百姓。
侍从在世子的眼神下,帮沈岁锦把了一下脉,片刻后,侍从脸色露出诡异神色。
让房间内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周桥关切问,“沈小姐情况如何了。”
侍从为难的看着周桥说,“沈小姐是怀了身孕。”
“沈小姐之所以晕倒,是因为身体太虚,不过胎儿与沈小姐都没什么大碍,这段时日,为保胎儿,沈小姐怕是要卧床休养一段时日,不仅如此还需要温补,不然沈小姐身体经不起胎儿虚耗。”
听到侍从的话后,房间内所有人哗然。
只有景稹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心中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景稹身体早就被那些毒毒坏了,他从未想过,他与沈岁锦还能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