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光明正大回来,王爷真是好手段。”沈渭自然也听到了百姓之间那些议论。
“不用点手段,如何立足。”景稹清冷眸子下闪过一抹阴鸷。
即是庆功宴,沈渭自然不好拒绝景稹的邀请。
沈渭与沈夫人鲜少住在府中,战事频发的时候,夫妻二人便日日住在军营,沈夫人身边老嬷嬷接到他们要回来的消息后,特意带着下人,将整个府邸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
周嬷嬷早就在府门前等着了,眼看着马车回来了,周嬷嬷欢喜迎上前去,“恭迎老爷,夫人回府。”
车夫搬来了木凳,吉祥走到马车前,将沈岁锦搀扶下马车。
周嬷嬷是沈夫人的陪嫁,当年跟着沈夫人来了汴梁后,就再也没有回过京城了,看到沈岁锦后,周嬷嬷不免红了眼眶,“这就是小姐吧,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了。”
“老奴将文心院收拾出来了,给小姐居住,还将东厢房收拾出来给赵将军居住。”
周嬷嬷手忙脚乱迎了众人入府。
“知道老爷和夫人回来,老奴一早便让厨房去买了些新鲜蔬菜,不知道小姐夫人想吃什么,老奴立马吩咐厨房去准备。”
沈夫人一脸疲惫说,“不必了,晚上我们要去镇北王府赴宴。”
汴梁布政司以及梁州府县知道镇北王回府后,特意赶来相迎。
留着一小撮胡子布政司钱大人,热络上前,拍着马匹,“微臣早就听说王爷要回汴梁,微臣等来等去,却听说王爷去了前线。”
景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前簇后拥进了王府,“既然如此着急见本王,也没见钱大人去乾州相见。”
乾州在打仗,钱大人惜命的很,自然是不敢去。
在汴梁除了沈渭,便也只有镇北王最有话语权,只要维护好和这两人的关系便能长久。
只是沈渭油盐不进,不好讨好,看这模样新王爷也是个不好相处的,怕就怕新王爷新官上任三把火,拿他们这些官员试刀。
钱大人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小心翼翼说,“没有王爷的允许,微臣不敢擅离职守。”
这两个人聒噪的令人头疼。
想到等会庆功宴,景稹让这两人留了下来,倒是可以替他陪陪沈渭。
等沈渭带着妻女过来时,已经很晚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日大家都穿着便服。
沈岁锦一改往日清秀,今日穿了一件绯色衣裙,衬的肌肤越发的白嫩,流苏玉簪随着沈岁锦步伐缓缓摆动,端着大家闺秀之礼。
景稹主动起身,迎了一家三口入席。
井桃带人给诸位斟酒,还特意为大家准备了汴梁当地有名的民舞。
丝竹声声,趁着这个机会,钱大人两边不停的献殷勤,钱大人虽然常年生活在汴梁,对于京城中的事情自然也知晓,尤其是关于沈小姐的。
在沈渭与沈夫人面前,关于沈岁锦的一切事宜,钱大人都不敢多提。
沈岁锦与景稹对视了一眼,哪怕是彼此一个眼神,立马心领神会。
沈岁锦凑到沈夫人耳边小声道,“娘亲,我有些喝多了,想去后院走走。”
“要不要我派人陪你。”沈夫人关切询问。
“有吉祥和如意跟着我,在镇北王府不会有危险。”沈岁锦拒绝了母亲好意。
沈岁锦小时候曾随爹爹来拜见过景闲,但还是第一次来镇北王府后院。
后院设计倒也别致,蜿蜒的石子路,道路两旁种着她最爱的玫瑰,只是这玫瑰花在汴梁怕是极难过冬。
前面便是湖心亭,湖水在机关的作用下,在假山上行成瀑布,垂直落下,湖中还有游动的鱼儿。
随着清风吹过,抄手游廊下的风铃被吹的互相撞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岁锦离席后,景稹随便找了个理由寻了过来。
温柔的月光下,沈岁锦如同仙子一般漂亮,看到景稹过来后,吉祥与如意自觉退到一旁守着,“喜欢吗?”
沈岁锦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只间景稹背着手站在长廊下,沈岁锦满心欢喜点点头,“喜欢。”
从前镇北王府的后院非常的古板,重新翻修的王府是按照景稹所设计的草图进行修改。
全是沈岁锦所向往的模样。
景稹大步流星上前将沈岁锦拥进怀中,低头亲了亲沈岁锦额头。
后院安静异常,无人前来打扰,景稹坐在石凳前,将沈岁锦抱在怀中。
“地栽的玫瑰怕是过不来冬。”
“这些都是汴梁花匠根据气候新培养的,能过冬,不过开了一这茬花后,怕是要等到明面春日才会再次开花。”
“稹稹,你是不是气愤这段时日,我爹娘不让你见我呀。”沈岁锦能够感受到景稹的怨怼。
既然小姑娘主动开口了,景稹自然是幽怨点点头,“所以,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沈岁锦勾着景稹脖颈,主动凑上前,蜻蜓点水般在景稹唇瓣亲了一下。
如此浅尝辄止的补偿于景稹而言并不满足,景稹抱着沈岁锦飞身而起,躲入了瀑布后的山洞之中。
沈岁锦倒是没有想到,这假山之后,竟然还有这种隐蔽的地方,躲在里面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来来往往的婢女,可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这瀑布后的场景。
沈岁锦隐隐之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最可怕的是,这种地方,她根本没有办法逃跑。
景稹刚刚是从上方带着自己跳进来的,而她不会轻功,自然不能爬上这两米高的山石,而前面就是沁凉的湖水。
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沈岁锦抓着衣袖,拘谨说,“没想到镇北王府还有这种好地方,既然已经参观了,不如我们还是赶紧回宴席吧,不然爹爹和娘亲他们该等着急了。”
爹娘着不着急沈岁锦不知道,现在沈岁锦很着急。
尤其是感受到景稹逐渐逼近。
沈岁锦如同井底之蛙一般,透过上空看着天边一轮明月,却爬不上去。
景稹步步逼近,沈岁锦不停往后退,直到身体抵在了山石之上,退无可退,景稹单手撑在石头上,不给沈岁锦任何挣扎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