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景稹亲了一下额头后,沈岁锦立马反客为主亲了亲景稹的唇角。
景稹并不满足于此,还想在尝一尝沈岁锦唇齿间甜蜜,被沈岁锦躲开了,伸手压着景稹的肩膀躺了下来,“乖乖养伤,少不了你的好处。”
今日雨大,提水也麻烦。
沈岁锦懒得沐浴了。
去耳室换了一身里衣,回来直接爬上了宽敞的大床。
景稹在外侧,沈岁锦乖巧躺在里侧。
景稹慢慢挪动身体,侧躺着面对沈岁锦,手臂慢慢越过被子,搭在沈岁锦腰身。
沈岁锦刚想反抗,想到景稹伤,便也放弃了。
幸好景稹只是抱着沈岁锦,并没有过分动作。
随着外面一个响雷落下,景稹清冷声音在沈岁锦耳畔响起,“我今晚过来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沈岁锦背对着景稹,手指紧张抓着被角。
明明都同床共枕那么多次了,她在瞎紧张什么呀。
景稹伤的这般严重,就算同床,他什么都做不了。
“谢玉的哥哥谢小将军出事了。”景稹声音刚落下,背对着景稹的沈岁锦忽然翻身面朝景稹,一脸狐疑神情。
景稹紧接着说道,“谢小将军私开城门,放百姓入城,百姓中混入了厥人,厥人窃取了城中的布防图,对辽东边境发起了进攻,辽东军节节败退,丢了城池,辽东军也是损失惨重。”
“私开城门的事情,原本被他家主隐瞒过去,不成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廷追究,自然要有人出来担责,所以谢小将军就被推了出来。”
“言官在弹劾谢小将军,陈帝大怒,下了就地处死圣旨,如今正送往辽东。”
谢小将军倒台,也就意味着东宫谢才人的势力过去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便是如此。
私开城门这件事情若是查起来,谢小将军罪更大了。
沈岁锦直直看着景稹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想让你开心开心,谢玉对你所做,你是不可能咽的下去这口气,却又压于皇后想拉拢辽东的对太子的支持而不得不忍。”
“如今谢小将军倒台,辽东局势也要大变,谢玉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帮你,我这些年被喂了那么多的毒药,对毒药还算是颇有研究。”
谢小将军的处置,不过只是开始。
陈帝年纪渐长,疑心渐重,手握辽东军的临安侯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不免会被陈帝怀疑其忠心。
临安侯倒台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
看到辽东的局势,沈岁锦不免想起了身在汴梁的爹娘,同样是手握重兵。
别看现在陈帝对爹娘颇为信任,但是沈家究竟能走多远,都是一个未知。
沈岁锦不免忧心,她与陈沛安和离,会不会不顺利。
景稹说了如此半天,才发现沈岁锦竟然一直在跑神,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这个小姑娘究竟听没听进去。
景稹在沈岁锦耳边弹了一个响指。
沈岁锦游离在外的心神瞬间被拉了回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想什么呢,想的这般入神,估计连我刚刚说了什么都没有听到吧。”景稹很是怀疑。
关于她与陈沛安和离的事情,沈岁锦不想让景稹跟着担心,便没有提及半句,只是随口说道,“看着辽东现在的局势,不免想到了我们沈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爹爹手中的兵权,或许终有一日,会成为沈家的催命符。”沈岁锦的眸子内尽是忧思。
景稹宽和道,“不会的,沈家与辽东不同,你爹爹精明的很,对于皇上的几个儿子谁都不招惹,你虽然嫁给了太子,却也是陈帝主动退婚。”
“明哲保身才是为臣之道。”
“临安侯看似不与诸位皇子亲近,实则早就与吴王亲近了,皇上怎么可能允许让吴王揽了大权,尤其是像临安侯这般手握重权的人,谢小将军这件事情不过是个导火索,饶是没有谢小将军,临安侯已经水满则溢。”
“怪只怪他不懂帝王心术,明明抱着山芋,却还要往火堆旁靠,他不倒霉谁倒霉。”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沈岁锦好奇的询问。
饶是她有一个当侍郎的哥哥,沈岁锦也不知道这些事情。
尤其是关于朝中大臣的站队,更是隐秘的事情,毕竟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怎么能让外人所道。
沈岁锦关注问题点真的奇特。
景稹被这个小姑娘绕的,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景稹轻咳一声道,“我猜的,不然临安侯怎么会如此倒霉。”
“谢玉你想如何处置,我可以帮你。”景稹急忙将话题拉了回来。
“让我想想吧。”沈岁锦忍不住打了两个呵欠,困的眼睛睁不开了。
未过一会,沈岁锦传来清浅呼吸声。
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睡的如此容易,还如此没有戒心。
景稹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下,盖在沈岁锦胸口处,随即跟着躺了下来。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等翌日沈岁锦醒来时,外面的雨还没有停。
沈岁锦趴在床边,看着被雨水冲刷干净的院子,忍不住咕哝道,“还未入夏,这雨怎么这般能下。”
“五月,也到了梅雨季节了。”景稹靠在床头软枕上,没有起床。
墨黑色发丝垂于肩颈,如同黑色缎子一般好看。
伺候沈岁锦起床后,吉祥让人将早膳端了过来。
沈岁锦让吉祥单独送了一份进了暖阁。
郡主何时来的吉祥一点都不知道,不过吉祥已经习惯了,好像郡主经常悄无声息过来。
如意帮沈岁锦盛了一碗红豆粥,“娘娘,今早谷嬷嬷过来传旨,说玉才人疯疯癫癫,有损皇家颜面,将人挪去冷宫,让人自生自灭。”
前朝后宫本就是一体,娘家在前朝尽心尽力,女儿家在后宫才会受人尊敬。
当时沈岁锦没有痛下杀手,便也是念及此。
吃过早膳后,沈岁锦来了床边,问道,“你手中还有什么毒药。”
“岁岁想要什么样的,是让人毁容的,还是让人痛苦不堪的,亦或者是取人性命的。”景稹懒懒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