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吉祥走到沈岁锦面前劝道,“奴婢知道娘娘担心公子,但是娘娘也要多少吃点东西,娘娘若是整垮了身体,公子那边怕是无人过问了。”
“朝中不免有想要公子性命的。”
沈岁锦心情挂念有些难受,在听到吉祥这番话后,沈岁锦端起面前的米饭,努力扒拉了两口。
她还要等哥哥回来,不能就这样倒下了。
绿萼将重新热过的饭菜端上桌,吉祥夹了一点青菜放在沈岁锦面前的碗中,又盛了一碗鸡汤给沈岁锦。
即便是勉强,沈岁锦在吃了半碗米饭后,便饱了。
深夜,云想阁内北琴声婉转。
守在外面的井桃犹豫了许久,还是推门进了房间,“公子,沈侍郎出事了。”
琴声铮铮,闻言此事,景稹琴弦都拨弄错了。
“何事。”景稹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一撩衣摆从玫瑰椅内站起身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遇到了娘娘的事情,公子就会着急。
井桃不敢有所隐瞒,如实回禀道,“沈侍郎押送粮食前往安南,今日传来消息,说是沈侍郎失踪了,娘娘那边已经知晓了,据打探到的消息,娘娘已经派人前往安南打探消息了。”
安南距离京城太远了,想派人前往一来一往需要浪费很多时间。
他们既然有心想要沈辞的性命,必然不会给沈岁锦这么长的时间。
万一沈辞出了什么事情,还不知道那女人会伤心成什么模样呢。
“让红簪传消息给采苓,即刻出发前往安南,查探沈公子的下落。”景稹说完,身影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素衣从药房出来,就看到自家公子白衣飘飘离开的背影,不由感叹道,“咱们公子,对这位太子妃怕是已经情根深种了。”
跟在景稹身边这么长时间了,她们还从未见过景稹为谁如此着急过。
踏着春日的清风,景稹一路来了沈府。
对于沈府,现在景稹可谓是轻车熟路了,避开沈府院子中的侍卫,轻轻松松就来了沈岁锦的房间。
房间内没有点灯,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勉强能够看到房间内的情形。
柔软的床上鼓起来一个小包,景稹还以为沈岁锦是睡着了,刚准备凑上前,沈岁锦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景稹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沈岁锦是在梦游,直到听到沈岁锦的声音后,才逐渐放下心来。
“你怎么过来了。”
沈岁锦心中着急,所以翻来覆去了许久都没有睡着。
昏暗房间内,听到窗子细微声音后,沈岁锦便直到是景稹过来了。
沈家守卫还算可以,不少护卫都是跟着爹爹上过战场的,对危险非常的敏锐。
能够避过他们的耳目,悄悄闯入她闺房的,除了景稹,沈岁锦再也想不起旁人。
景稹惊魂未定的在沈岁锦身旁坐了下来,“听闻沈侍郎在安南出事,想来你会担心,便过来瞧瞧你。”
“难为你还记挂我。”现在沈岁锦没什么心情和景稹开玩笑。
神情恹恹挪动了一下身子,靠在叠起的枕头上。
“你大哥可是沈渭的儿子,所谓虎父无犬子,想必你大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是失去了联系而已,或许失去联系,对我们而言就是对好的消息,说明他还是安全的。”
景稹这辈子从未劝过人,沈岁锦是第一个,不免显得有些笨嘴拙舌。
“话虽如此,可是大哥不通安南地形,不免令人担心。”
说着沈岁锦不免想起,从前她每次惹祸都是大哥将她护在身后,就算是她惹祸了,也是大哥在帮她收拾,可是现在大哥出了这么大的危险,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府中干着急。
沈岁锦眼睛逐渐湿润,豆大般的泪珠子滑落,掉在被角上,咸湿的眼泪慢慢被晕染开。
景稹抽出腰间的帕子,帮沈岁锦擦了一下眼泪,气恼说,“若知道我来你会哭,我便不来了。”
“即是如此,我便不在这里讨娘娘厌烦,现在走便是了。”景稹玩笑着与沈岁锦说了一句。
就在景稹刚要起身时,沈岁锦忽然伸手拉住了景稹的袖口,强忍着泪水,拧着脸委屈巴巴的说,“不要走,我自己一个人害怕,麻烦你留下来陪我待一会好不好。”
不知从何时起,景稹对沈岁锦说的这句话已经是求之不得。
但是面上,景稹还故作矜持道,“这次可是娘娘让我留下的。”
“恩。”沈岁锦认真的点点头,身子往里挪动了一个人的位置。
沈岁锦在闺阁睡的床,并不如在东宫的床大,睡两个人只能说是勉勉强强,若是不老实,还会有掉下去的风险。
景稹看着沈岁锦的动作,并没有得寸进尺,穿着衣服便在沈岁锦身边躺了下来,将自己的手臂慢慢挪动到沈岁锦的身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的胸膛可以借你靠一下。”
沈岁锦没有应,头枕着景稹手臂,慢慢翻动身子,背对着景稹侧躺着。
景稹也慢慢挪动身体,手臂绕过沈岁锦纤细的腰肢,手指搭在沈岁锦的小肚子上。
景稹生怕沈岁锦会熬坏身体,在床头挂着的镂空铃铛中燃了一支助眠香,未过一会的功夫,沈岁锦便睡着了。
如沈岁锦所言,陈沛安的确是靠不住。
沈皇后今日传召了儿子,让陈沛安回沈府陪沈岁锦,借着这样的机会,还能增进他与沈岁锦的感情。
可是自从沈辞的出事的消息传回来后,陈沛安就如同一个缩头乌龟一般,躲了起来。
生怕沈岁锦会求上自己。
这一夜,尤为漫长。
沈岁锦睡到晌午才醒。
吉祥知道,这一晚沈岁锦肯定没有休息后,便没有打扰,由着沈岁锦多睡了一会。
待到沈岁锦传人进房间伺候时,推开房门刹那,吉祥才意外发现,郡主竟然也在房间内。
吉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昨天晚上是她守的夜,并未看到任何人进来,郡主又是何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