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沈岁锦看着面前包的严实东西,一脸狐疑的神色。
景稹期待说,“这可是妾身特意为娘娘准备的年礼,为了这个礼物,妾身手被扎破的好几次。”
郡主身为男子,却还为自己缝制绣品,只是这份心就足以让沈岁锦感动不已。
沈岁锦拆开外层丝帕,入目是一件玫红色绣花肚兜,沈岁锦脸上瞬间泛起一层害羞红晕,葱白的手指抓着肚兜塞到了身后。
人家送的绣品都是手帕绣屏等物。
怎到了郡主这里就偏偏剑走偏锋,送了一件如此私密的东西。
对于沈岁锦的反应,景稹一时之间有些没想明白,懒散询问,“娘娘不喜欢妾身送的节礼。”
景稹越是这般无辜模样,沈岁锦脸色越是晕红,敷衍道,“喜欢。”
“喜欢娘娘可以去试试。”景稹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这尺寸还是从沈岁锦的衣柜里摸出来比着剪裁的。
“等改日在试吧。”沈岁锦敷衍了景稹几句,随即借故自己犯困了,便将景稹赶出了云舒院。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沈岁锦才勉强将塞到缝隙里的肚兜取了出来。
郡主第一次碰女红,所以这肚兜绣的颇为粗糙,红色打底下,绣的是朵朵红梅,沈岁锦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将肚兜塞到了衣柜最下面。
眼不见为净。
在府中接连忙了几日,沈岁锦终于有机会回沈府看望爹娘。
此番回府,除了陪伴爹娘外,沈岁锦还有另外的事情。
自年节之后,朝中动荡不断,陈沛安身为太子,每日忙到很晚才回回宫,自然是没有时间陪沈岁锦一同回府。
“既然回来了,就在府中多住几日吧,过不了多久,我和你爹爹就回汴梁了,在见面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沈夫人拉着沈岁锦柔软的手指,一脸不舍。
沈夫人是武将之女,自小被养的无拘无束,和男人有着一样的抱负,不拘于后宅,在战场上比男人还要英姿飒爽。
沈夫人虽然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但是不免觉得亏欠了自家宝贝女儿。
沈岁锦抱着沈夫人的手臂,脑袋贴在沈夫人胸口,慵懒说,“好,娘亲我想和你一起去汴梁。”
闻言,沈夫人忍不住叹息一声,“早知如此,当初娘亲就应该将你留在汴梁,这样皇帝老儿也不会堂而皇之的算计了你去。”
沈岁锦知道自己离不开京城,只是随口一说,倒是没想到竟然闹出这许多伤心的事情。
沈岁锦连忙安抚沈夫人说,“娘亲不要难受,我只是随口一提,没有别的意思。”
沈岁锦不在提及此事,反而是转移话题,提及了自己前来沈府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爹爹,女儿想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沈渭一派和气。
沈岁锦自小就独立,很少求他们办什么事情。
“女儿记得汴梁城外有一位喜欢云有四海的老和尚,这位老和尚医术及佳,等爹爹回汴梁了,能否帮女儿打探一下这个老和尚的下落。”
景稹所中的毒,她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还有希望,就总要去试一下。
这位老和尚的事情沈渭也听说过,只知道这位老和尚在俗世时,是位了不起的神医,后来他妻子去世,便出家为和尚,自此不问俗家事。
喜欢云游四海,救人全凭缘分。
沈渭忍不住问道,“岁岁你怎么忽然打听那位老和尚。”
沈岁锦对于爹娘没有隐瞒,如实道,“汴梁郡主自小中了奇毒,一直不得解,女儿便想到了那位老和尚或许能解。”
沈渭与沈夫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随即沈渭脸色一寸一寸沉了下来,“等回了汴梁爹爹会帮你留意,只是汴梁郡主心机深沉,岁岁以后还是少与她走的过近。”
镇北王密谋养私兵之事极为机密,毕竟事关身家性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必然都是镇北王所信赖的机密,而当初这件消息之所以传出,便是有人故意高密。
当初沈渭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便差人查了查,查来查去,却查到了镇北王府的郡主身上。
到了景稹身上这件事情的线索便也断了。
陈帝恼怒镇北王府,所有的女眷都被丢到了青楼楚馆。
太子堂而皇之的将景稹接入府邸,虽然被皇上训斥了一顿,但是皇上却没有反驳,也没有别的动作,便足以说明这件事情有些不简单。
女儿没什么心机,沈渭害怕沈岁锦被景稹骗了。
沈岁锦生怕爹爹会不同意这件事情,特意准备了许多的说辞。
没想到一句都没有用上。
爹爹就这般轻而易举的答应了。
面上沈岁锦没有忤逆沈渭,“知道了爹爹。”
自家这宝贝女儿,实在没什么心机,看来这件事情只能提醒一下沈辞,让沈辞多注意一点,以免自家这没心机的女儿,被那个郡主算计了去。
汴梁传来消息,柔然想要与大魏和谈。
上元未过,沈渭与沈夫人便匆匆赶回汴梁。
送走了爹娘,沈岁锦又在沈府住了两日,方才回东宫。
圈椅内,沈岁锦无聊打着络子,绿萼立在一侧回禀道,“这几日太子殿下一直宿在清心院。”
绿萼是东宫的人,因为心思细腻,已经被沈岁锦提拔成了一等丫头,是云舒院内除了沈岁锦陪嫁权利最高的丫头。
陶清漪刚入府时,也曾得太子的宠幸,不过宠了几日,便抛在脑后。
舒窈倒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得太子专房娇宠。
绿萼继续说道,“前日太子去了谢才人的房间,晚膳还没有用完,就被舒窈哄到清心院。”
沈岁锦只是冷淡的点点头,“后日便是上元节了,绿萼你去知会各位美人一声,本宫要带诸位美人出宫去看花灯。”
每年上元节,宫外都会格外热闹。
只不过若没有沈岁锦的应允,她们是不得出宫的。
绿萼犹豫问道,“娘娘可还要知会舒美人。”
“舒美人一心只想照顾好太子,怕是没有心思去花灯,不必去知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