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衡这几日为了安文厉这事整日泡在顺天府里不见踪影,今日还是好不容易得了空才回了趟府。
虽说皇帝明确表示了安南启对此事不能插手,可却没说他不能参与啊,所以适当时候还是需要他出来推波助澜一下,盯着这事不让他轻而易举的过去了。
毕竟他还在等着丽贵妃主动弯下身子来跟他谈条件呢,所以他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了安文厉。
“爹爹,你回来啦。”
刚到家,宁瞾这小子便扑腾着个小身板往宁衡颠颠撞撞的扑来。
“哎……儿子。”
宁衡一见宁瞾就两眼放光,满心欢喜的双手赶紧将他接住。
随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疼爱的举过头顶,让他骑在脖子上。
“骑大马咯。”
宁瞾被他这举动逗得咯吱咯吱的大笑。
“瞾儿坐稳了。”
父子两一摇一晃着,学着那骑马儿的姿态往屋里走去,踏进屋出了一身汗的宁衡这才将宁瞾放了下来,抱在了怀里,宁瞾还意犹未尽的扯着他的头发玩耍着。
“瞾儿听说了侯爷您今晚上会回府,所以饭都没吃完就在门口等着您了。”
父子俩在一旁都逗着乐,花夫人在身后淡笑的边看边说道。
这些年她的性子是变得越发的沉稳了,以前的那股恃宠而骄的模样如今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她现在的行为举止和穿衣打扮倒是真像是一位能拿得出手的侯府夫人了,由于性子开朗且不喜惹事,所以府中的下人对比起二夫人来说也更尊敬她。
“嗯,瞾儿乖。”
宁衡这时才注意到了花夫人的存在,背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两人间的相处,早已经从那些年的哄着顺着变成了现在的相敬如宾。
因为这些年花夫人变得十分乖巧听话,所以也让本看不上她那张狂且粗俗性子的宁衡,也不觉的高看了几眼。
在加上宁瞾的缘故,花夫人将他的儿子教养的非常的好,所以对于外面流传的侯府是一府两位女主人的传言,宁衡也算是默认了。
对他而言,他自己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如今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他不在乎,这些个后院里的争风吃醋他不想管。
谁听话不给他惹事他就宠幸谁,谁能将宁瞾教养的好,谁就是侯府的女主人。
“爹爹,一会儿晚上陪瞾儿读四书五经噢,夫子说了,瞾儿在学堂下也要多巩固巩固。”
宁瞾胖乎乎的小手挑起宁衡的胡子,揪了揪,一张稚嫩的脸蛋儿说起话来生动又活泼。
“瞾儿来看看爹爹就好了,一会儿爹爹还有正事要忙呢,乖啊咱们不要打扰爹爹。”
花夫人上前将宁瞾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拉了下来,注意到了宁衡眼神中的倦意,本想就此接过宁瞾的,可宁衡推开她的手说道:
“无碍,本侯难得今日有空,就多陪陪瞾儿。”
对于这个儿子,他总是无底线的纵容和宠爱的。
“太好了!太好了!爹爹可以陪瞾儿了,母亲你听到了吗。”
宁瞾稚嫩的小脸笑的完全舒展开来,他搂着宁衡的脖子跟个猴子一样不停的蹦跶的。
而后又不得消停的转过身去,拉着花夫人的手摇摆个不停,无比开心的说道。
“听到了,好了好了瞾儿,母亲的手都要被你甩断啦。”
花夫人对他这副调皮的举动,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宁瞾这天真无邪的样子也感染到了宁衡,一家三口此时笑成了一团,气氛无比其乐融融。
若不是有迫不得已的急事,任谁见了也也不愿意打扰这份难得喜悦。
可偏偏这事太过于急迫且兹事体大,所以站在门口徘徊许久的下人,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通报。
“侯爷,小的有事要禀。”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此时三人一起望向门外。
“进!”
宁衡听出了那侍卫口气的异常,隐约感觉事不对劲。
刚刚还扯着笑的脸立马板了起来,随后他将怀里的宁瞾稳稳递给了花夫人,拂袖一挥坐在主位上等着下人进来。
“瞾儿不要离开爹爹!不要娘抱!”
突然的变故让小孩子心性的宁瞾当场耍起了脾气,当着大家的面就大哭了起来。
“瞾儿听话!爹爹有事要忙。”
花夫人无奈的将他按在怀里,对着他哭唧唧的小脸严肃的说道。
“瞾儿你先随母亲回去,爹爹答应你,一会儿就来陪瞾儿好不好。”
见宁瞾哭的太过于伤心了,刚刚还板着脸的宁衡,立马又换了一副神色上前对着宁瞾好言好语的哄劝着。
“真的?爹爹不骗瞾儿?”
“真的,爹爹保证。”
宁衡无奈的看着儿子,举起手指有模有样的发誓。
在得到保证后,刚刚还闹得不可开交的宁瞾立马安静下来,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高兴的又搂住了花夫人的脖子。
“你先带孩子下去。”
见宁瞾终于不哭了,宁衡侧过头对着花夫人吩咐道。
花夫人如今是一点也不喜欢多事,也没什么好奇心,听到宁衡的话后,立马就带着孩子走了。
“说吧!是不是查出来什么了?”
此时侍卫已经进了屋,一脸为难的看向宁衡,似乎有些有口难言。
这侍卫正是他让人去查宁可儿的那一个,所以他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恐怕事情不妙。
“侯爷大小姐……大小姐她……”
有些话,他一介下人着实有些说不出口。
“有事快说!吞吞吐吐舌头被割了吗!大小姐到底怎么了?”
宁衡阴鸷的扫了他一眼,小厮被吓得身体立马绷紧起来。
随后舌头也不打结了,上前靠在宁衡的身边,低头压低着声音利利索索的说道:
“大小姐恐怕有身子了,下人查到那日她正是刚去与张虎会面。”
“什么!”
听完这话,宁衡不敢相信的瞳孔放大,满脸的震惊!
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怎么会出现在他们宁家!他不敢信。
“可有查证?”
此时他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他知道宁可儿一向不老实,可还算是有分寸的,应该干不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