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绯看着他沉重的脸色,不由得就要笑出声来。
捧着他的脸说道:“周行宵,你傻不傻。”
傻的厉害。
他难道不知道她最喜欢的人就是他嘛。
就算记忆被洗刷了,她最喜欢的人还是他。
这样的偏爱,他需要嫉妒谁什么吗?
算了,她懒得跟这个傻子计较。
傍晚
这几天,续珩洲天气一直都不好,陈愿也感冒了。
不过,看着子听的结婚请柬,她真得很开心。
宫湛笑着打趣:“也不知道他们结婚那天会不会下雨啊。”
这几天天气可都不好。
陈愿:“你别说丧气话。”
宫湛沉思片刻:“行宵的婚礼,届时会有很多人过来的,到时候会是续珩洲的一大乐事。”
不过,也平添了几分担忧。
最近续珩洲出现了不少上面的人,说不定是国际上的人过来的。
这些人,倒真是阴魂不散。
陈愿点点头,周行宵的婚礼么,应该的。
而且,子听的背后好歹还有秦家。
“你说,子听会从秦家出嫁吗?”
宫湛:“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你快说啊。”
“不会吧。”
老周最近一直在找秦家的错处。
宫湛又不是傻子,也能大致猜出来点儿什么。
说不定,秦绯的车祸就是秦家的人做的。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陈愿,陈愿也恼了。
“那周先生还等什么,要是怀疑的话,还不直接把秦家端了。”
宫湛看着她恼怒的样子,也没有想到:“傻不傻,要是老周有证据的话,那么还不直接弄死那一伙人,不过,就算续珩洲是他家的,他要是敢没有证据就动手的话,还不让人给喷死。”毕竟,人言可畏。
陈愿气呼呼地。
要是绯绯没遇到这个人就好了。
“平时看着还挺厉害,没想到在这时候,就掉了链子了。”
宫湛:“......”
陈愿越想越气,“不行,我绝对不能看着她再留在这个火坑里面了,我要把她带走!”
宫湛头疼,也许是愿愿年轻,怎么想起一出就是一出的。
“好了好了,”宫湛赶紧拦着,“你要是现在去的话,不是打扰了人家夫妻两个的好梦吗?”
老周那个性子,还不真得记恨上她。
宫湛搂着她的腰,“再说了,与其担心别人的事情,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陈愿下意识地心一惊,呼吸都快乱了。
不过几秒钟之间又恢复成平静的样子。
“怎么......怎么了?”
宫湛轻笑,完全没发现陈愿的慌乱一样。
“行宵他们都快要二次结婚了,那我们呢?”
什么?
陈愿盯着他愣了一秒钟,反应过来才说道:“谁要嫁给你?”
宫湛加大力气:“你说什么?你不嫁给我?”
他睡了三年的女人,突然说不嫁给他。
宫湛心里是别扭的,不过他也别扭地认为陈愿那么喜欢他,怎么会不愿意嫁给他。
而且,她以后也只会喜欢他依赖他相信他。
陈愿:“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宫湛咬了咬唇:“你说什么?”
他从未跟她真正提过婚姻的事情,他还以为这件事情会是她开口求他。
就像自己的提线木偶突然有了意识一般,这种感觉真得特别不爽。
宫湛点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是这个想法,要不然弄得下不来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有什么就一股脑地托出去了。
该死!
都是她,弄得他竟然这么难受。
一个女孩子,就算对这个男人没有意思,就这么被拒绝结婚的要求,本来应该十分难堪的,陈愿面色平淡,心里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陈愿啊陈愿,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
仔细想想,两个人最多的交流也不过是在床上而已。
宫湛摔门而出。
陈愿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几分无可奈何。
她就一直这么在房间坐着,也没有人过来找她。
前几天的流产手术她伤了身体,不过让她更为忧愁的是。
流产手术不小心让尤婧知道了。
那时候尤婧笑盈盈地对她说道:“看来嫂嫂怀孕了吗?”
她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尤婧面上笑着,嘴角勾着,弧度很微妙。
“这么大的事情,得让哥哥知道才行。”
哥哥。
呵呵。
陈愿心里苦笑,双手死死攥紧:“不必了,这个事情还是由我来跟他说就好了。”
外面又开始落雨。
想起几天以后就是子听的婚礼。
当年子听的婚礼,因为周老先生没有出现,她也吃了不少的苦。
而如今,也不知周老先生会不会出现。
她私心还是希望子听能够更幸福一些。
她始终觉得,周先生和子听应该是一对才是。
偏爱没有例外,就算吃了那么多苦,偏爱就是偏爱,二十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陈愿叹了一口气,雨越来越大了。
天气也越来越凉,续珩洲这里比京城更冷一些。
陈愿慢慢感觉到了小腹冰凉,昨夜她也没有睡好。
她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昨夜,她哭了很久。
她这几天经常会梦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几个月大的孩子。
她的人生轨迹自以为和其他女孩没什么不同,找一个差不多的另一半,然后结婚生子。
可是没想到,她遇见一个自以为上天恩赐的人。
甚至也为此将自己的底线一降再降。
可她也未曾想到,一腔少女心事给了不值得的人。
陈愿头越来越疼,想起从前的事情,她总是容易睡不好。
她那次见到的场面,也没有什么稀罕的。
不过就是那个男人抱着那个自称是他妹妹的女人而已。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她被带来续珩洲才发现,原来周行宵并没有死。
这一切一切的阴谋背后到底有什么,她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绯绯。
后来,那个人催眠过她。
那是陈愿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是她一辈子都想逃离的噩梦。
她曾经见过一些被拐卖到深山里面的妇女,逃出了虎狼窝以后,却忍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那时候她曾觉得惋惜,要是能活下来,再坚持一下,岂不是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