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一男一女在直升机上拥吻。
明明没有见过,为什么这画面却那么熟悉—
秦子听微微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个让她快要窒息的画面。
摩天轮到达最高点,她又看了一遍烟花。
真漂亮。
她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自己的愿望。
在今年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许下的愿望。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玩了一天了,两个人都很疲惫了。
“妈妈,我们回家吧。”
秦子听摸着他的脑袋,有些犹豫,小嗯嗯口中说得那个家不是秦家,而是他自己生活了很久的那个家。
“好吧。”
周家在京城的别墅区,寸金寸土,当秦子听见到大得土豪的别墅的时候,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栋别墅,怕是都不能用钱来衡量。
别墅里现在没有下人,秦子听把小宝贝放到正厅的沙发上,“妈妈去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好。”
看来平时是有人打扫的,什么都是全的。
小嗯嗯开心地笑着。
秦子听给他喂水,“回来就这么开心?”
小嗯嗯点点头。
也是,毕竟这是他从出生开始就住的地方。
记忆很珍贵。
秦子听跟着小嗯嗯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来自己的睡衣。
秦子听看着儿子的睡衣,“你的衣服......是妈妈给你买的吗?”
她怎么可能买这么正经的睡衣,肯定把小嗯嗯打扮得很可爱啊。
小嗯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妈妈,这是爸爸给我买的。”
秦子听身子一顿,想起来那个面对谁脸都是那么平静的周行宵。
他竟然还会亲自给小孩子买衣服。
她脑洞再大,也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
等到洗漱完以后,秦子听随手捡了一本故事书,想要给他讲故事。
“妈妈,妈妈,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妈妈早点睡觉哟!”
秦子听重重地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我的大宝贝!”
她怎么会有这么乖巧的儿子啊。
上辈子救了银河系!
从小嗯嗯房间外面出来以后,秦子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走到了主卧。
和她想象中差别不大,房间布置很简单,很有那个人的个人色彩,倒是旁边有一个不小的化妆镜看起来很温馨。
子听走近那个化妆镜,要不是心知肚明这些都是她的,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还真得让她不敢触碰。
衣柜里面还有她的衣服,看起来这里还是经常有人打理的。
这就是她的婚房。
墙上有挂照片的痕迹,看来以前这里有他们的......婚纱照?
算了,这些都要过去了。
再想下去,能有什么用。
秦子听简单洗了个澡,躺在那张床上。
一天都是紧张的,直到现在才能真正地放松下来。
盯着天花板,她一字一句地嘟囔道:“不就是个男人么,能有什么放不下的。”
她又不是个多传统的人,也不是为了他要做个贞洁烈妇。
她或许认床,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
越想越气。
很明显周行宵来伦敦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碰巧遇到她而已,她老是多想什么呢。
“别想了。”
还是睡不着。
算了,反正也是她的生日。
就当是给自己过个生日。
秦子听从床上坐起来,觉得无聊就开始扔自己的枕头玩,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干嘛要扔自己的枕头玩,就拿起旁边他的枕头—
这时候,床上躺着的一张纸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是谁的?
秦子听看着上面的字迹,跟小嗯嗯笔记本上的那些字如出一辙。
这是周行宵的信。
很明显,这就是给人的情书。
她第一反应就是生气。
反正这信给她的概率也不太大。
让她好好念念,“狗男人,你心里到底藏着哪个女人?”
那信的字体跟她曾经见过他的字体都不一样。
还是那么有力锋利,却带了几分温柔。
起首第一句就是—
我的妻子,我的爱人。
恳求你将二十多年我的自作聪明遗忘。
恳求你仍然允许我作为你的丈夫而活。
你是我想带进轮回的大悲大喜。
你是我假装智慧生命里唯一的愚。
及此,将我平淡而不值一提的生命赠与我的妻子。
秦子听握着那封信的手,慢慢开始发抖,她一遍一遍念着那封信,理智告诉她这只不过是那个人头脑一热的风花雪月而已。
可,可怎么可能......
她默念着那几句话。
是他假装智慧的生命里唯一的愚。
续珩洲
周宅又大闹了一场,周行宵觉得烦躁,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月牙问他:“老大,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哪儿。
周行宵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他也不知道。
“你开吧。”
“哦,好。”
续珩洲的景色其实和京城很像,父亲当年建立起续珩洲的时候刻意这么做得。
他向来都能分得清楚,他从小就在京城住,就算这么像,就算根本没有可比性。
外面并不寂静,大大又绚烂的烟花点燃了整个天空。
月牙开着车都不禁感慨一句:“这烟花真大真久啊,照得跟白天一样。”
烟花一燃放,男人漆黑的瞳孔底都有了颜色。
孤寂又希望的颜色。
“好看?”
周行宵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月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啊?好看,真得好看。”
不过老大对这个应该不感兴趣吧。
“嗯。”
“老大,刚刚京城那边来电话了。”月牙跟他说了一下京城集团的情况。
到底,那是先生曾经的心血。
还有续珩医院。
自从夫人去世以后,老大就再也没有回去京城。
甚至连从容小姐都没怎么管,就跟京城断了联系一样。
“哦。”
周行宵闭了闭眼睛,他现在根本没心情管这些。
沉默了很久以后,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些兴奋地说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今天是什么日子,月牙眨眨眼睛,不过年也不过节的,也不是先生失恋的日子。
“就......就很平常的日子啊。”
“真得?”
“真的啊。”月牙偷偷看了一眼日期,京城过的那些节日他在续珩洲也知道,今天肯定不是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