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然拖着承重的身躯,一步一缓地迈出了东宫大门,画鸢尾随其后。
叶丞相看见她们出来,赶忙迎上来:“然儿,怎么样?”问完,诧异地望向旁边的画鸢再问:“这是?”
叶悠然见他担忧的样子,连忙挤出一抹苦笑:“父亲,这位是画鸢,是太子殿下担心女儿的安危,特意派她来保护我的。”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她也不想让这个一直疼她爱她的亲人再担忧了。而一旁的画鸢听见她的介绍,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
叶丞相听到她这么说大概也知道了结局,也就是说他的女儿嫁去杨古国已成定局。叶丞相无法接受地踉跄了一下。
“父亲!”叶悠然赶紧扶住他。
扶着他上了马车,一路无言回到了叶府。
一回叶府,叶悠然便忧心忡忡地回到了西苑。
“小姐,你怎么会带块木头回来呢?”西苑内仟慧不淡定地嚷道。
叶悠然未语,也只有仟慧这个傻丫头敢直呼这个冰冷的护卫是木头。此刻的她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中了那个什么毒?于是径自把起脉来,还刚将左手搭上右手,旁边的木头却冷冰冰地说:“没用的,你是号不出来。”
“什么啊?小姐她在说什么?”仟慧不嫌事大地瞪着画鸢问道。
叶悠然也没去理会她们,自顾自的把着脉,可是按她学得那些皮毛,还真的什么也没把出来。想想真是头疼,本想着是去求情的,结果是羊入虎口反被下毒。也就是说,以后她的体内一直有颗定时炸弹。只怪自己没有早些离开叶府,早点脱身,现在还真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此刻的她,真的是恨元亦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在心里把他八辈祖宗都问候个遍。
次日,叶悠然带着仟慧要出门,画鸢则是默默跟随,她们也没当回事,直接把她当成隐形的。当她们要迈出叶府大门之时,却被洪氏拦下了:“然儿啊,你现在是将要出阁的姑娘家了,不能再随意外出的哟,有什么需要置办的,为娘都会给你办好的。”
瞧她说的,叶悠然忍不住心底腹诽了一番:她这是唱的哪一出?莫不是怕自己逃跑?
竟然不让她出门,她便寻了个理由,泪眼汪汪地直接去找叶丞相诉说。大概说的是,自己即将要离开这个生她养她的故土,很是不舍,想去恒京街上再瞧瞧,这样才不会忘了故土的情。叶丞相听见女儿都这么说了,立马老泪纵横地为她备好马车。其实,她是想去街上看看,看有没有神医大夫能帮她瞧瞧,按道理只要是毒就肯定有出处,有出处就应该有解法。
叶悠然带着仟慧进出了多家医馆,可都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画鸢眼看着她们这么折腾也不阻挠,只是在药店门口默默守着也不进去!
仟慧有些耐不住,疑惑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此时叶悠然脸色沉沉也不搭理她,她只好转身去问画鸢,画鸢也不回答,她挺纳闷的。
在连续找了好几家有名的医馆后,叶悠然整个人都不好了,全都整不出她有什么异状,更别说为她解了。也就是说,在今后的日子里,她是完全地被人控制了,这就犹如在宣告她得了绝症啊。老天爷也太会整她了吧,把他丢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止,还要这么来整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憋屈。于是,她就这么夸张地站在恒京城最繁华的路中间,仰天大叫:“该死的老天爷,该死的言礼晨,害我掉到这个什么鬼地方!”话刚落,街道上的人全齐刷刷地望向她。
仟慧见状,忙把她家小姐给拉走,简直是太丢她的脸了,好歹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做出这么出阁的事呢?
而就此时,一辆超大豪华的马车正好经过此地。马车上坐着的谪仙男子,隐约听到这个声音,迅速利用他那缥缈的轻功,飞也似的冲下马车,去追寻声音的源处,可是什么也没有,街上依然人来人往,依然是繁华似景,难道是他听错了么?元亦凌今天正好去心晨阁,检查最近研发的暗器,才会路径此地。
他的随身护卫见他这样,以为有刺客,不明所以的赶紧全神戒备!
叶悠然是被仟慧拉着回到叶府的,回来的时候外面电闪雷鸣,正下起漂泊大雨。她就像丢了魂似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明明盘算好的,这一世都不能任人摆步,可现在……她这算什么?还要帮劳什么的太子去做间谍,想想间谍要是被抓的话,估计自己在他国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吧?可是不做的话,现在就会不剩骨头渣子……越想越悲凉,气不打一处来,直冲冲地冲出房门,漂泊大雨直浇她脸上。此刻,她真想让老天爷来道惊雷把她给劈回去!
结果,叶悠然感冒了,两天都在发高烧,老天爷根本没给她道惊雷,反而是自己又在找苦吃,这么一折腾她也干脆放弃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