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哲,发什么呆呢。”苏池念和楚钰扶着他的父君下了梯子,对联已经贴好了,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啦,准备今天的晚饭!”
由于今天小绝,苏池念下令让雪晗居里的侍从都陪从自己的家里人去了,只有小部分的人留了下来,那些要么都是家人已经不在了的,要么就是在家里不怎么受待见的。对于他们来说,雪晗居是他们的又一个家。
厨房里面也变得特别热闹,楚钰负责炒菜,叶云哲在一旁塞火,苏池念带着他的父君在一旁切菜。司晨已经许久许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叶云哲默不作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象过,自己可以过上这样幸福的生活,他看着他的父君就快要一天天的好起来来,看着自己能和心爱的女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那种幸福感,简直快要充斥他的全身。
一种极强的心理暗示着他,他想要守护这一切,那就必须要阻挠叶枫天的一切计划。
他眼前的柴火烧的旺盛,正如他心中那个小念头的火苗一样,冉冉升起。
他们一起做了丰盛的晚饭,因为是小绝,苏池念提议他们每个人都露一手,楚钰这家伙什么都好,什么都会,做出来的东西色香味俱全,叶云哲做的也不差,而许久没有碰过这种事情的司晨显然就略逊了一点儿,还差点烫到了。当然,苏池念也凭借在现代摸爬滚打几年练出来的厨艺紧紧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虽然食材和现代不同,做出来的菜也算像样。
太阳从最高处缓缓下滑,晚霞惹红了半边天,苏池念和万千人家一样,和楚钰他们一起吃着慈悦二十三年最后的晚餐。
夜晚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放孔明灯,每一展孔明灯上写着一个愿望,苏池念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想要回家,楚钰轻轻的拉着苏池念的手,他写的,是扶持她成功登基。
那是对于慈悦二十四年的愿望了,那是一个,异常遥远的愿望。
司晨站在一旁,他没有许愿,没有放孔明灯,只呆呆的站在叶云哲的身旁,拉着他的袖子,看着满天的孔明灯,神情恍惚。
凤鸣国在小绝当晚放孔明灯,这个样子习俗来自于静和十七年,也就是女帝的先河开辟者。
当年,战乱反正,女大将军决心改变苦难的百姓,深受爱戴的她在小绝当晚逛集市时,看见卖孔明灯的商贩,她买下一盏灯,当着数百人面前写下——诛狗帝,改凤鸣。真正的叛变从那一刻开始。
可她的愿望实现了,弑帝夺权,女子为帝,也让凤鸣走向繁荣,让万千人爱戴。
静和女帝的影响如此深远,因此,凤鸣很多百姓都会觉得,小绝当天写在孔明灯上的愿望会飞到天空,被神明看见,神明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所有人都会思量再三,然后下笔,或许只有叶云哲不一样吧。
他的灯上只写了三个字——苏池念。
叶云哲的目光所及,全都是苏池念的一颦一笑。
慈悦的二十三年过去了,凤鸣国最大的变化,在于丞相掌控了大权,已经实实在在的压在了楚钰这一头,用百姓的话来说,凤鸣国已经在风雨中开始摇摆了,他们又走过了一个颓废腐败的一年。
慈悦二十四年。
对于苏池念来说,今年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开始逐渐接受凤鸣国的一切,开始慢慢的融入了念月坊,而这里的人,从一开始对她的那种态度转变也开始逐渐变大,或许这份态度掺杂了对楚小将军的爱戴,总而言之,他们不会在随意说苏池念的不好,指责她当初的不是,而是见到她,会随和的打声招呼,然后笑着说说几句话。
这些举动看起来好像都很微妙,可对于苏池念来说,这是一种极大的鼓舞。
冬日的冰雪逐渐消融,凤鸣国迎来了又一个春天。
可今年的春天格外不友好,下了几场很大很大的雨,由于排水措施又不畅,雨水淹到了20厘米左右,不过好在这样的天没有持续几天,慢慢的,天气放晴了起来。
许久没有上街的苏池念在阳光的照耀下重于感受到了姗姗来迟的春意,她和楚钰走在街上,想着懒洋洋的吃点特色。
“呀,公主来啦,来,不是最喜欢糖葫芦了吗,送你串糖葫芦,刚做好的呢,可新鲜了。”
那个递给她糖葫芦的老板,苏池念已经是他忠厚的老顾客了,他们家的糖葫芦很有苏池念在现代吃的味道,和老板混熟了,老板就变得亲近很多。她还悄悄告诉过苏池念,她对楚钰可是有着很大的崇拜呢。
她看起来快四十的人了,手上有很厚的茧子,据说她的女儿和苏池念一般大,只是五六岁的时候就病死了。
“谢谢老板!”
苏池念也是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楚钰笑着,宠溺的看着她,随即摸了摸她的头:“老板,多给我拿两个吧,这孩子贪吃的很。”
“好嘞!没问题!”
楚钰拿出了铜钱递给她,接过糖葫芦,继续往前走着,前面一阵轰乱,看起来是几个肥胖的女人,捋起袖子正打算教训教训被众人挡在身后的小女孩。
“喂!我警告你,你要钱去别的地方要去,别碍着老娘做生意!”
“你挡着摊位了懂不懂!”
“小屁孩知不知道念月坊寸土寸金,这是中心地带,你还在这乞讨,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
“哥哥!”苏池念有些打抱不平,拉了拉楚钰的手,楚钰点了点头,两个人朝前面走过去。
人群中有人忽然故意高喊一声:“摄政王来了!”
本来三个肥婆尖酸刻薄的话语猛然就消失了,所有人朝着他们两个看过来,苏池念小跑着跑到小女孩面前,蹲下了下来,摸着她的头,示意她不要害怕。
楚钰挡在了苏池念身后:“欺负小孩?凤鸣国什么时候流行这种不正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