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叫又啊?莫非这位主儿曾经见过我?”
苏池念咬着牙,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他的样貌和名声,往那一站就是焦点的存在,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哦不对,她差点儿忘记了,她现在带着面纱,还留了刘海,他必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啊。
苏池念摇摇头,决定还是不要和他有过多交集为妙,索性也不再和他多说什么:“没。”
“就是,像您这样的贵客,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主儿你是第一次来吧?”
“嗯。”
“那您放心,我必然会好好侍奉您,保准让您……”祁洛笑着,忽然间凑近她的耳朵,暧昧道,“永生难忘~”
苏池念耳朵一痒,对于他这样过分亲密的行为摆明有些厌恶,她不动声色抽出挽在她臂弯的手,目光流转在形形色色的人里面。
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差不多,整个春迎楼还是充斥着慢慢的风流暧昧,那些女人大口大口给旁边的男人灌酒,等到男人喝上了头,就带去各自定好的房间。
祁洛到也识趣,索性分开她的手,他一边和他她说着话,一边带她进了春迎楼主场,场内觥筹交错,每一个女人的旁边都有几个男人服侍着,举动还着实亲密,她们喝着桌子上的酒,在看见祁洛入场,纷纷笑着打趣道:“喲,咱凤鸣第一花魁来喽!难得啊,千金难请的美玉这会也折了腰?”
祁洛笑着,带着苏池念去到她的座位,一路上不少女人都试图揩油,要么就是递给他一杯酒趁机摸摸他的手,要么就是喂他吃个葡萄之类的。
“啊,这你们就不懂了,今儿个我这美玉啊,还真就为我这位主儿的千金给折了!”
祁洛也来者不拒,面上带笑,带着苏池念去到她的位置上,而后为她添酒加菜:“小云,把最好的酒拿过来,哦对了,让春姨多烧点好的送过来!”
苏池念拦住了他:“我不喝酒。”
“不喝酒?”祁洛本就漂亮的眼睛此刻像猫儿一样看了看她,带点不可思议,但立马又恢复了正常,“奴家还是头一回遇到来这里不潇洒的客人,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主儿害羞,放不开嘛~”
“……”
苏池念沉默了一会儿,并不想理他。
直觉告诉她,少和他接触为妙。
祁洛见她不语,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修长的指尖拿起桌子上放好的那些杯子,先是给她沏了壶茶,然后给她倒上一杯。再给自己酌了杯酒,主动示好道:“来,主儿,喝一杯~”
苏池念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可以走了,我有正事。”
苏池念不想和他耗,甚至充满了一种抵触,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种抵触感不仅仅是自己有的,而且还有原主自身的抵触。
祁洛又不是傻子,她当然能听懂她的潜台词——别再打扰我。
他轻轻的笑着,涂了唇红的嘴巴看起来鲜艳欲滴,他画着精致的花魁妆,把妩媚展现的格外张扬。
苏池念虽然拒绝了,但祁洛还是拉起她的手,将手里的茶塞给她,当然,这种塞只有苏池念知道,他指尖灵活,三两下就把杯子放在她的手上,而后又拿起他的美酒,忽然又贴近到她的耳旁:“主儿~我可以走啊,但我希望你能尝一下我沏的茶~来嘛””
他不知不觉的就攀附到了她的手臂上,做出喝交杯酒的模样,而后朝着她笑了,苏池念无奈,她不想再和他多做交集于是只好配合着喝了下去,
祁洛是第一花魁,别人当然有拒绝他的权利,可这种情况,他又怎么会让自己下不来台。
他敬过的酒,就从未失手过。
他笑着,朝着苏池念挑了一下眉:“喝了这交杯酒,奴家就是你的人啦~”
苏池念皱了皱眉,祁洛也知分寸,这才乖乖闭上了嘴巴。
坐在一旁的女人看见祁洛难得怂下来的模样,不紧不慢的剥开手上的葡萄,喂给了坐在她身旁的男人,而后笑吟吟道:“想不到祁公子也有乖乖听话的一天,啧,世道变喽!”
“这有什么,你能拿出比我身边的这位主儿还多的银子,你让我上天我都给你上。”
“你是不知道,现如今,丞相掌权,朝廷本被那个永安公主搅的腐败不堪,原本还靠着楚小将军……也就是摄政王撑着,现在好了,被公主拉下了水,依我看,这凤鸣,早晚会成为叶枫天的天下。”
祁洛漂亮的眼睛在听见女人说完之后,抬起头忽然看了一眼苏池念,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眼里面含着丝丝的笑意:“哦?此话怎讲?”
“祁公子不知道?!”
祁洛既然挑起来话题,在座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据说公主要访问民间,了解民生疾苦,摄政王陪同,于是丢下朝政,现在朝廷上虽然有苏将军顶着,但丞相早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养起了一方实力,想来没多久,这凤鸣又要有一战喽。”
“哎,受苦的不还是我们。”
“拉到,能来春迎楼潇洒的,还好意思说受苦。”
“哈哈哈哈。”
苏池念在听到这种格外敏感的话之后,心里面莫名升起来一股火,她看着坐在一旁的女人,怼道:“依你看?你算什么?”
那女人原本还洋洋自得的喝着酒,和身边的那些人聊着,欢快的氛围猛然被苏池念打破,她这才正眼瞅了起来她,看她并不面熟,虽然得了祁洛侍奉,但看起来地位应该不高,于是这下又恢复了得意的模样:“我啊!朝廷三品官员,你可以叫我,陈御史!”
周围的人瞬间又巴结了许多,坐在她邻桌的女人听完里面给她敬酒:“朝廷官员啊!幸会幸会!”
陈御史虽然是官员,但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些阿谀奉承之类的话,她喝她的美酒玩她的男人,上朝也只是拿着钱不干正事,至于为什么是官员,那还是得多谢她的好母亲。
她就是妥妥的腐败派,及时行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