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月朝她笑着,她知道自己的条件已然十分诱人,任谁都知道,叶云哲就是苏池念最大的软肋。
她以为,苏池念必然会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可不曾想,她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她走上前,轻轻拉住苏池念的手。
江婉月的手心并不像楚钰那般温热,而是有些冰冷。
“苏池念,别犹豫了,答应我吧。”
说来好笑,堂堂一国的公主和郡主之间,两人的对话居然是围绕着一个男人的。
苏池念有些咂舌,真不愧是楚钰啊。
楚钰跟着自己,真的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出路……
苏池念看着江婉月的手,紧紧的皱着眉头,心里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郡主啊郡主,哥哥是人,又不是东西。”
她轻轻的推开她的手,明明自己比她矮了几厘米,可气势完全不输她。
苏池念缓缓走到门前,微微撇过了头,看着她:“不是说让就能让的,更何况,你把我看成什么啦,我苏池念的人,其他人最好就不要想啦。”
苏池念不太想和她多说些什么,江婉月这小丫头脾气暴躁,真怕她下一秒就冲上来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啧,装b可以,但冒着被打的风险去装b,接下来就应该尽快跑掉了。
苏池念打开门,看了看一旁的侍卫,连头都没有再回,她,用脚指头都能猜的出来,江婉月此刻面色绝对极差。
“来人,送郡主回府吧。”
她说完,立马脚下生风,走的极快,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她坚决没有用跑的。
等确定江婉月没有追上来打她,她这才停下了步伐。
她觉得自己身上这身衣服真的很热,一路上的风吹着也很热,等到她踏入芳华殿的时候,她已经小脸通红了。
芳华殿外她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吊足了她的胃口。
这种感觉特别想一个人等你回家吃饭的那种温柔感,苏池念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拒绝江婉月,简直就是帅爆了!
她打开门,兴冲冲喊了一句:“哥哥!”
楚钰安静的坐在饭桌上等着她回来,桌子上的饭菜刚上齐,此刻还飘着热气,一看就非常好吃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在这边这样坚定选择过,也或许她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件很正直且正确的事情,她只觉得自己心里非常轻松,像是一脚踩在了云朵上,然后吃了一口软软的棉花糖。
很不错的感觉。
她小跑着跑到楚钰的身旁,楚钰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开心,多多少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没等他站起来,苏池念就已经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她已经很饿了,于是想也没多想的拿起筷子夹了自己最爱吃的鱼,放在自己碗里面开始吃了起来。
“唔……哥哥,你不知道,那个江婉月,对你有坏心思。”
她吃着起劲,嘴巴里含含糊糊的,还发出一点点鼻音,弄得楚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相比也是饿坏了。
他寸着头,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吃,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陪她说着话:“怎么说呢?她都和殿下说了什么?”
“嗯……这个嘛……哥哥那么聪明,我觉得你应该可以猜到的。”
苏池念并不是傻子,她压根不觉得,楚钰自己心里会不清楚,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会说些什么。
楚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慨一下,自己一手带着的小孩儿变聪明了。
他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殿下是怎么回应的。”
苏池念觉得自己这条鱼的刺好像有些多,但味道特别好,所以吃的极慢。因为自己喜欢吃辣的,所以这些菜特别合她的胃口。
她嘴巴里带着咀嚼饭菜的声音,含糊到:“我就说,哥哥是我的人!”
苏池念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冲他笑眯眯的,就差把“快夸我”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说实话,楚钰有些意想不到,她的表情那样生动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哄他。
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道:“嗯,说的对。”
苏池念得到了满足,于是乎专心致志吃着自己的饭,可转眼一看,楚钰却一点儿也没吃。
她轻轻夹了一条鱼,放在他的碗里,然后催促道:“哥哥,愣着干嘛,快吃啊。”
楚钰回神,看着自己碗里面的鱼,再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因为吃了它而辣的发烫,唇瓣也开始变得殷红。
他不禁想到,她的筷子沾染到了她的口水,然后为他夹菜……
楚钰的喉结不禁滚动了两下他的眼神从她的眉眼滚到她的唇瓣,最后有些晦涩的低下头,看着碗里的鱼。
看起来一定非常好吃……
楚钰拿起筷子,也咬上了一口,入口是浓浓的麻辣感,他素来不喜欢吃太辣的,猛然就被呛到了。
“咳咳……”
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苏池念看见,皱了皱眉,立马放下手里面的筷子,她以为是他吃的太急了没注意,随口说了一句:“哥哥,你就慢点吃吧,又没人和你抢。”
她下意识的想要给他盛一碗汤,可手上刚一碰到勺子,或许是有些急了,手心还没有好的伤口顿时刺痛一下,她不禁“嘶~”了一声。
楚钰立马拉开她的手,看着又有些心疼,皱了皱眉:“没事,我只是呛到了,殿下的手不方便,还是让我来喂你吧。”
苏池念有些懵,虽然自己手不太方便,但自己吃起饭来还是勉强可以的啊,楚钰这家伙这弄得,好像她手残疾了一样。
害算了,有人服侍你,哪里还有拒绝的意思呐?
苏池念也不矫情,自己的手是有些疼了,于是她点了点头,不再推辞。
楚钰看着她笑了笑,桃花眼里含着她看不太懂的柔情。
他舀了点汤,再舀起一勺子,轻轻吹了吹,递到了她的嘴边。
楚钰这家伙总给她很亲切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都一样,至亲都已经去世,明明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可恰恰却又是彼此最熟悉最亲切的人。
相互依存,相依相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