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副温顺恭敬的秦如意,因为有太后在场,她的脸上闪烁着自信与骄傲,一副这是她的地盘的架势。
“给太后娘娘请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摆了摆宽大的衣袖,微笑道:“平身,若浅,哀家好些时日没见你了,你倒是越发的水灵了。”
太后说话客客气气的,没见半点刁难,唐若浅不紧不慢地回答:“太后娘娘谬赞了,太后这一趟为狄兰祈福想必是沾了佛祖的气息,若浅看着太后娘娘就像神仙下凡似的,这背后的金光差点让若浅都睁不开眼了。”
虽然她早就知道来了此地,恐怕是荆棘满布,但是她也没有因此而退缩,毕竟她是得了太后的传令而来,总不能不让她安然回去,可即便如此,她也必须提高警惕,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拍马屁总没错。
“哈哈哈,哀家听说若浅丫头失忆了,这小嘴倒是甜了不少。”
太后笑得很开心,被唐若浅一番话逗得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一旁的秦如意也附和地笑了笑,上次已经在欢愉宫领教了她的本事,对于拓跋玉兰被贬一事,也不再认为只是巧合,这位固和公主拓跋若浅已经不是从前任由拿捏的软柿子了。
“若浅确实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不过,皇兄已经寻了剑仙洞府的医仙来给若浅治病,想必过些时候就能恢复如初了,到时候,若浅能记得从前的事,也能对宫里的这些规矩更加清楚一些,免得遇到上次那样的事……”
太后眼眸一转,问道:“上次?”
“太后娘娘,您不在宫中的时候,若浅与如意姑姑在欢愉宫闹了一些不愉快。其实当时若浅见如意姑姑一身宫女打扮,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丫头,便调教了一番,却没想到如意姑姑是太后娘娘身边贴己之人,是若浅眼拙,还请太后娘娘个如意姑姑莫要怪责。”
太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秦如意,问道:“如意?怎么回事?”
秦如意听说当时在对付拓跋玉兰之时她也是这般,让拓跋玉兰一直处在被动的状态,想不到她现在又故技重施,想让太后不再追究此事,那日被辱,她自然会向她双倍讨回,只不过不是现在,她是太后亲自教导的,天下女子的表率,所言所行一向都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太后,如意觉得都是小事,这才没有和您禀明,不想惹了太后的清静,真真是天大的误会,若浅身为公主,自然可以调教奴婢。”
一番话说得极为委屈,太后见她双眼含泪,不禁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这傻孩子,哀家可从来未曾当你是奴婢。”
太后这句话态度和立场已经很明白了,她的人她都没说调教,她一位没有血缘的公主有什么资格去调教?
“太后,您对如意的恩情如意无以为报,如意余生只愿太后身体康健,如意能常伴太后您左右。”
“嫁给哀家那孙儿,你便能长久地陪伴在哀家身侧了。”
秦如意闻言,一脸羞涩,嗔道:“太后,如意还想着多伺候您些时日呢。”
“哈哈哈,还害羞呢,你看若浅都定婚了,这身为妹妹都要赶在兄长前头了,太子正事就算再忙,这皇家的开枝散叶也是头等大事,若浅,你说呢?”
太后将目光投向了唐若浅,这两人一唱一和,原来打的是拓跋北城的主意,这太子虽然同他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对她倒是不错,让他娶了秦如意这样一个女人,恐怕以后这后宫也难以安宁,不过,这些也不是她所能干涉的,毕竟她自己的婚姻都无法自行做主。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不过,此事恐怕还需要皇兄他自己点头。”
唐若浅又将皮球踢回给到不在此地的太子拓跋北城。
“哀家的孙子,哀家了解,他最为孝顺,若是哀家所愿,想必他会答应。”
“皇兄自然是孝顺的,太后娘娘疼爱皇兄,想必也会尊重皇兄的选择吧。”
唐若浅听说原本太后早就同狄兰帝提及过这两人的婚事,不过当时太子以政事繁忙为由给拒绝了,狄兰帝也并未强求,这太子的婚事就一直耽搁了下来,其实,唐若浅对于此事一直颇觉奇怪。
狄兰帝就拓跋北城这一位皇子,为了血脉的延续,该是早些为他的婚事打算才对,而太子这个年纪别说子嗣,连太子妃都还没有。
“你那皇兄虽是孝顺之人,不过这性子亦是执拗的很,哀家也是怕逼急了,反而适得其反,今日找若浅你过来也是想你劝劝你皇兄,你们兄妹情深,想必他能听进去一些。”
敢情今日找她过来是想让她去当说客的?她们倒是打的好主意。
她可没有那么好心,眼下秦如意还没有嫁给太子已经是这般骄纵,不将她放在眼中,若是真让她当上太子妃乃至一国之母,那不是平白比她的身份高了一大截?她以后见着她不得叫声皇嫂?对于之前所结的仇恨,她可不觉得她能大度地放过她。
想到以后的种种,唐若浅心底真是一千万个不愿意,不过,她心里不愿,嘴上却不敢直接拒绝,毕竟太后她开口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皇兄与如意姑姑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若浅乐见其成。”
听唐若浅这样说,太后与秦如意相互看了一眼,眼底都有微微的诧异,似乎有些不相信她答应的这么干脆。
“若浅,从前哀家也向你提起过此事,当时你并不愿意,今日你倒是爽快,这样,此事你若设法让太子答应,哀家这里记你一功,若是你没说服太子,哀家可要治你罪的。”
太后一脸笑意地说着要惩治她的话,果然是笑里藏刀。
呵!
也太无耻了吧?
她没有说服拓跋北城就要治她的罪?
太子和秦如意成不成亲,关她什么事?
她承认拓跋北城对那拓跋若浅的确挺好的,但也没有到言听计从的地步吧,这毕竟关系到他自己的婚事,太后公然欺负到这份上,她能忍就不是唐若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