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找不到,那就大家一起找,这片山这么大,哪里是一个人能找着的。
老吴氏看了看她们,气笑了!
“怎么着?都想造反不成?
你们能保证几人一起去就能找得到?
万一她不住山上而是住到山下哪个村里或哪个洞里呢?
难不成你们还想成天无所事事的逛村或变成耗子似的成天拱山不成?”
两人被骂得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只好落荒而逃。
“娘,你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
小吴氏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水递给老吴氏。
老吴氏喝了水心下这才舒坦起来,还是一家人好,自己侄女就是与自己贴心。
“都是一帮贱皮子!没打没骂居然还不知道收敛,眼皮子浅得就像个针眼似的!”
小吴氏没再接着说,反而换了话题。
“娘,我上次回去,嫂子有点阴阳怪气的,估计想让我还钱却又不敢张嘴。”
“放心,你娘镇着呢!”
老吴氏也知道侄女回去肯定要被埋怨,可现实是没钱还,只能先委屈娘家了。
叶槐山这次意外受伤,前前后后加起来用了五两多银子。
卖粮二两,家里原有的一两五百多,再加上借来的一两半。
为了治断腿,不仅掏空了家里的银子还举了外债,沉重的债务压得老吴氏喘不过气来。
家里的老老少少十几口人,睁眼就离不开柴米油盐,还有衣服农具等一大笔开支。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好在孙儿们不算大,还能再拖个两年说亲,今年先把村子里借的外债还了吧。
“叶娟那丫头一时找不到也没法了,有事你们就自己多担着一点,好在红丫头也大了一岁,也能帮着做不少事。”
小吴氏点点头。
虽然她不喜叶娟,可不否认的是,全家上下都在享受着叶娟的照顾,现在也该是她们承担自己该付的责任了,可不能惯着。
于是,叶娟原来做的事,被分成了三份。
打猪草、喂猪、喂鸡分配到二房头上,由叶红负责。
而打扫猪舍、清扫鸡棚则落到了三房张氏头上。
至于衣服,各房洗自个的,但两个老的衣服由叶红负责。
不过等到农忙叶娟还是没回来,那原本她所做的活将全部转到叶红手里,其他人都要忙到农事上去。
这一分配下来,涉及到的几人心里均埋着气,同时也不约而同的把叶娟骂了个狗血喷头。
如果不是她偷懒跑得快,这些事怎么会瘫倒她们头上?
但不论她们如何埋怨,该做的事却一点儿也不能耽搁。
其实生活中离了谁还不是照样吃喝拉撒睡?只不过是多干点还是少干点的事儿。
经过众人努力,老叶家的日子看似进入了平静期。
而众人口中的叶娟,此时却有点迷茫。
她如今不愁吃喝,可精神空虚啊!
成天一个人住在山里,难免感到寂寞。
她又不是野兽,如何能长期一个人独自居住在山上?
于是她常常没事找事,有时打柴,有时打猎。
但猎物通常很狡猾,除非傻子样坐那里等她活捉,不然还不如守株待兔来得强。
然后她又想到了挖陷阱,既然逮不到那真的就守株待兔呗。
这一天,她正努力奋斗的挖着,忽然感觉有异,忍不住抬头看去,却被吓了一跳。
她的正前方居然坐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长相极好的年轻男人!
可这人何时出现的她居然毫无所觉。
“你哪不好坐坐这干嘛?”忍着内心害怕,她开了口。
对方没回答,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所挖的坑。
“有趣!你这是准备挖坑把你自己埋了?”
“你!”叶娟怒了,这人还能说人话吗?
“这么大坑,难道不是挖给自己用的?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个陷阱!
如果是那可就太搞笑了,啊哈哈哈哈……”
对方忍不住发出刺耳的嘲笑,那俊俏的外型霎时变得匪气十足。
叶娟被他说的气死了!
不过当她回眼看向坑里,却也觉得尴尬,她居然不声不响的挖了个大坑。
还别说,这坑是大,她自己真的够躺了。
“呸呸呸…怎么被这家伙带歪了,他躺还差不多!”
察觉到叶娟的动作,对方本来快要止住的嘲笑再次放肆开来。
叶娟忍了会才开口说:“我预料到今天有个不识相的过来,所以提前挖好坑准备埋了他,怎么?你有意见?”
对方再次被她逗得直笑。
“哎!你怎么能这么逗呢?”
看叶娟不理他,他又继续撩拨:“怎么着?被爷问得回答不了?知道羞愧了?”
“一个二百五加神经病,我怎么会同傻子计较?
唉!本姑娘今天难得做了件好事,对方居然不领情还嘲笑,算了,就是可惜这个坑了。
看来某人情愿被野兽给拖走也不想入坑去。
这可真惨,这最后岂不落得个死无全尸、尸骨无存的下场?”
叶娟嘲讽道。
对方听后居然再次发出笑声。
这人有毛病吧?笑点这么低。
叶娟扛起铁铲拿起镰刀就走,惹不起咱难道还躲不起?
叶娟随便寻个方向,朝村人平常聚集的地方而去。
等她再次安生下来时,早已不见了对方身影。
看这人衣着富贵,行为跌宕不羁,估计是哪个大户人家的浪荡子,这是叶娟初步印象。
反正不认识,她索性就把此事扔到九霄云外去了,继续忙着自己手里的活。
望树镇甑家。
甑家大门被敲得碰碰响,门房老张听得直发火,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瞎敲门,他赶紧打开大门出去看看。
“啊?三爷回来啦?”
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没想到迎接他开门的居然是主子!
他赶紧把甑从安迎进来,“三爷您一路可好?怎么就您一个人?”
甑从安笑笑,把缰绳扔给他。
“他们在后面,估计落后两日,我不带行礼骑马从海安城过来,自然要快点。”
“啊?”老张知道海安县是他们镇县衙所在地,但他只知道大概方向,究竟在哪里也不知道,更何况是海安城?
他这一辈子都没出过镇子,所以也接不上话。
甑从安也无意于他的回答,快速向内宅走去,一路上不停传来下人问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