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河化工建在郊区的黑河北岸,是家比较出名的企业,“蓝河”不仅仅是这一家企业,它涉及建筑、餐饮、娱乐等多个领域,一家集团公司的规模。
蓝河化工存在了三年,黑河被污染,化工原料产生的气味,使附近的居民苦不堪言,他们组织居民去化工厂闹过,均被打了出去,集体往上反映,还被以扰乱治安抓了几人。
龙若尘看到这份三纠办纠查的简报,时间是在半年前,纠查记录上,有登记无处理结果。
整个社会都在大力整治环境问题,这种情况下,污染严重的企业不花大钱建处理设施,只能被关闭。如果不予理会还能继续开工,那就一定是公司和体制人有勾结,或者是公司本身很强大,强大到无人敢碰。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视人们的健康为儿戏的人。
今天是冰雕节,穿了银装的城市,做好了迎接八方来客的准备,一辆白色面包车出了城,与对面的车流相比显得孤单了点。
开车的司机就是在杀猪菜馆遇到的那位,但他并不知道,就是因为的他泄愤之语,引来了这位无所顾忌的龙专员,车上共七人,刚好坐满。
这个喜庆的日子外出公干,车内的人都很不情愿,再说了,他们是临时组建的机构,冰雕节结束,就是三纠办解散之时。即使一时不解散,也应有环保部门出面,没必要也无权利到现场查看,故此,车里很沉闷。
龙若尘选的这几人,是他思量过的,两名副主任比较年轻,谈话中他能感到他们的不甘,能到三纠办,一种是准备重用但没有合适的位置,先在这里过渡一下,另一种就是晁克远那样,回去就没什么事干了,遇不到伯乐,基本上他的仕途就到此为止。这两名年轻点的副主任就是属于后一种。
另外三名科员刚出校门不久,还体会不到权力场的无情,龙若尘把他们带到现场,就是激发他们的斗志。正途解决北三地的问题,必须靠得力的帮手。
车在蓝河化工的排污口不远处停了下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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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捂住鼻子下了车,转过墙角,一幕场景惊呆了他们。
只见眼前是一座黄色泡沫山,顶部被风一吹泡沫破裂,山就低了些,马上就会被底下源源不断的污水泛起的泡沫给顶了起来。
“你们现在还觉得是多此一举吗?”他的声音很低沉。
几人相互看了看,一名副主任说,“龙专员,我们都知道这家企业污染得厉害,没想到这么严重,您要我们干什么,尽管安排就是。”
没等龙若尘说话,有人敲着面包车,“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经允许,就敢随便乱看,小心看了眼会瞎。”
龙若尘怒气顿生,这家化工厂太嚣张,出口就是威胁,很想废了此人,说话的副主任见专员生气,忙拉了龙若尘一下,然后对来人说,“这是我们专员下来解决群众反映的污染问题,请你带我们去找你公司法人,详细谈谈情况。”
这名公司的人,不知道专员是多大级别,不敢造次,只好领着他们去了公司办公楼。
蓝河集团董事长时守强一般不来这里,化工厂的味道他也受不了,今天他是得到消息,下派专员要到他们化工厂解决问题,听完,他觉得有些不妙。
对方告诉他,多个地区都派有专员,这才放了心,本不想来,怕这个专员不了解情况蛮干,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只好亲自来一趟。
见到时守强的那一刻,龙若尘暗暗吃惊,他看起来很谦逊的外表,蕴含一种凌厉的阴冷霸气,这种霸气竟然和杨寰宇的浩然正气有得一比,真不愧是邪道枭雄。
时守强也在打量龙若尘,这人并没有让人惊叹之处,唯一的与众不同,就是他儒雅的外表。收回目光,他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说不清是从哪里来的,好像有把刀在胸口悬着。
龙若尘示意一名科员拿出纠查令,时守强接过一看,还是污染问题,他说,“我们这家化工厂是明星企业,本人也是企业家代表,我们每年都投入大量资金治理污染。”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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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正倒水服务的公司职员去拿的环评报告。
他请龙若尘一行坐了下来,接着说,“有人闹事,是因为嫌当初给他们的占地款太低,几年前我在当时掏的钱可是最高,没想现在地价飞涨,当初的钱就不够看了,他们拿现在的地价说事,我当然不可能给。”
拿报告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时守强接过环评报告递了过去,龙若尘接过一看,里面各项数据都打着合格,他暗叹,此人场面应付自如,做事滴水不漏,是个文武都数得上的人,可惜走错了道。
龙若尘合起报告,要求带走,时守强笑着说道,“不是我不想让你们拿走,现在对环保抓的很严,我们工厂经常有人下来明察暗访,如果他们来了,拿不出环评报告,就得面临高额罚款,还请您体谅,如果实在需要,可以去有关部门查档。”
龙若尘要带走报告,只是试探这人的担当,他不让拿,就很能说明他不是轻易出卖人的人,这也恰恰是他纵横地下世界的立足之本。如果你听了他的话去查档,既有可能找不到人,如果问题严重了,这份环评就不会存在,总之这份环评报告,拿不拿的时机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坐了半个小时,龙若尘提出告辞,时守强挽留,说“迎宾馆已经定了桌,到了饭点我们一起去。”
龙若尘含笑表示,他们还有事,改日再约,见他们不想留下吃饭,时守强招招手,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的一人,拿着一摞信封走了进来。
他先拿起一个比较厚的递给龙若尘,“既然工作忙,那你们就拿点午餐费自己解决吧,有时间我再登门赔罪。”
龙若尘挡住信封说“我们几个没那么大胃口,能填饱肚子就行,用你的午餐费吃饭,我怕撑着。”
龙若尘阴沉着脸上了车,他对时守强的恨并不强烈,恨的是眼前的一切都是某些人员所造成,心里想着,口中不由自主说,“不杀一批不足以改变整个北方的社会环境。”
车内人听了,众毕劾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