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流转,不知多长时光一淌而过,万灵生灭轮回不知几何。
一方小世界内,有一座名为上虞的城池,而这上虞就是虞国都城,虞国建国不满百年,百年前此地还只有齐,梁,大云,大幽,古姜五国,那时上虞还是一座齐国小城,与梁国与大云国接壤,在一场混乱中由城主吴明柯带领城中将士顺势而起,占领大半齐国,与上虞接壤的梁,大云的城池都有不少落入其手中,在三方势力中谋求得一国之地,至此建立虞国,以上虞为都。因是建国之初,封有功之臣张、赵、韩三人为王侯,虽无封地,但世袭爵位,掌一方兵权。而此时,三王与开国皇帝早已故去,除韩王是子字辈外其余皆是孙字辈掌权。
上虞城杏林书院是皇家书院,无论是皇子还是三王世子,朝中权臣子弟年少时尽皆入书院学习。此时书院中一座楼阁之中,有一老者一手持一卷经册,另一手背于后,在众多盘坐于案前的少年踱步,神情有点不舍,口中只道“我教你们已过三个春秋,你们大都已满十八,从少年到成年,做人做事都已教了,余下需得你们自己去学了。”堂下弟子听后起身齐道“多谢先生教授,弟子拜谢”,后齐齐躬身对老者一拜,再才坐下。老者亦回到上方座上,再次缓缓道“好了,我也不作此小女儿态了,你们即将离去,给你们讲讲趣事。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我年轻时亦同友人周游了几国,曾于古姜国宁山之上瞧见过仙人。”一众弟子大惊,前方一人起身,其身着一袭青衣长衫,腰束白玉带头上也别一根玉簪,显华贵而不奢,一副佳公子的模样,原来是张王三世子,张念,他连连问到“先生,真的有仙人?是何模样?真能飞天遁地不成?”老先生轻咳一声后摆了摆长袖,见众人稍静下来,道“是咦,我约三十二年前,听闻宁山日出偶有紫气缭绕,极美,我与友人相约而去到山顶见已有一人盘坐于石上闭目养神,以为也是前来观景之人,我们也寻一处大石坐下,只见朝阳初生,果有几缕紫气袭来,但之后那人一声轻呵,双手掐诀引那紫气入鼻,就起身乘剑而去,不知所踪唉。”
张念又问“先生得遇仙家,怎地不求求仙缘?”“唉!当时瞧见此景,早已惊得不能自已,等回过神来,早已不见其踪,很是后悔,唉!”先生朝张念说道“你且坐下,我再讲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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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听。”张念一拜后口中称“是”便归于座上,上方声音才再次响起“后因我亲眼见得仙人,便去寻访各处传闻有仙踪之地,但不能再见仙人,甚是遗憾,转而观百家之书,无论正史野史还是志怪杂说,终于得到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亦不知是真是假。”先生不等堂下众人发问,又继续道“传言天地有三千大世界,无数小世界,大世界中仙人无数,随处可见,而我们身处一方小世界,仙人居于灵地,不染俗世尘埃,故难寻。仙人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有移山填海之法,各个寿命远超凡人,更有能长生久视的仙家。我再一本游记中看到一句'吾游于古姜之南,涉大河大泽,越万千群山,历时十三余年,得窥一仙境,腰云雾缭绕,有仙鹤飞鸣,顶有白玉楼阁,时隐时现,偶有仙光自中飞射,然吾欲往之而不见路,枯等三载,无果乃回'唉!我等凡俗,哪有仙缘。”
先生与众弟子脸色皆一暗,再道“今日学业已授完,又与你等闲谈至此时,且去吧!”便不再言。众弟子起身,再向先生一拜“弟子拜别”于是三三两两下了学楼,张念身边也有几个少年,其中一人道“三世子,你已成年,而五公主自小有婚约,再过一个月左右也成年了,听闻陛下与张王爷约定公主成年后第三日与你成婚,我届时以往北方入军营,喝不到你的喜酒,先在此恭贺你与公主百年好合了。”说话之人是韩王一脉祁将军之子祁远,“如此多谢祁公子了,也望你能在战场上保家卫国,杀敌立功。”余下众人也分别向张念及祁远祝贺,又各自道别分开回府。
张念回府向父亲问安后再回了自己的小院,丫鬟小凝照常送来了一盆清水,将帕子蘸湿后躬身递给张念,唤了一声“三少爷”,张念接过来在脸上擦了擦,又递回给小凝,小凝接过放入盆中对张念躬身一礼,端了水盆退出房中,只留张念一人静靠在屋中楠木椅上。
十八岁成亲并不早,六国中十六岁成亲亦是很常见,毕竟是公主世子,要等到都成年后最为合适。虽都在这都城之中,都在杏林书院修学,但书院男女所学不同,故分开教授,女子学楼与男子学楼相距较远,出入学院之门亦不一样,在学院中几年二者相见不过十余二十次,且大多都点头问好就分开,并不会多言。而在外更是没几面,交谈也不多。
张念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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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五公主吴月怡并无甚情爱,但双方父母都同意,陛下又亲自下旨,且怡公主长得也是极美,虽不是仙女下凡,却也是那秀丽无双,张念自是同意此婚事,并无不满。
一个半月后,张王府张灯结彩,府中柱上都挂上红缎,上绣有金凤纹和青色龙纹,当年开国封三王后陛下允许三王可用龙纹,但颜色不能与皇家相同,张王就选了青色,赵王选紫色,韩王用了黑色,各家之后都沿用下来。
待到天色将晚,落日余晖洒满上虞城,一众宾客都已到王府落座,席间大都为朝廷官员,同席言谈皆是三世子与怡公主乃天赐姻缘,实乃良配之类恭贺之言。此时,王府外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前有一将乘于骏马之上,身披银白软甲,腰挎长刀,目似有剑光,他手微抬,队伍便停于府前,再下马转身,对其后的金玉辇一礼,“陛下,张王府到了。”左右将车帘掀起,从中下来一人,正是当今虞国皇帝吴倾,似四十岁年纪,虽只着暗红儒衫,未穿那金镶衮龙袍,然其帝王之威难掩。
虞皇下了辇车,双手负于后,道“燕来将军,你随朕入府。”便不急不缓向王府而去,李燕来听后答道“臣领命”,随虞皇入了张王府。
门前礼侍也已扬声道“陛下来贺”,再领一众仆从跪拜“恭迎陛下”,府中宾客由张王张离引领前往府门迎接,齐齐一拜,“臣等恭迎陛下。”虞皇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卿等免礼,朕今日是以新人长辈前来,无需多礼。“遂虚扶张离,张离与众人起身,居虞皇身后前往堂中。
虞皇吴倾于堂中上位落座,李燕来立于左后方,张离座在其右侧次位上,众人才再次归位,但座下交谈声已无。片刻之后虞皇微侧身对张离道“迎亲队伍到了何处?”张离对身后询问,后门前仆从来报,“禀陛下,王爷,三公子已接到五公主正在回府途中,到了正西街,约半刻后就到府上。”张离挥手“嗯,下去吧。”仆从退去。
果然,半刻之后,张念身穿大红喜袍,上绣淡青龙纹,发束身后,顶戴玉簪,玉树临风,旁边吴月怡着红妆,红玉流纱裙上绣展翅金凤,头戴凤冠,锦绣盖头下娇羞之颜若影若现。礼乐声响起,二人来到堂前,行了这虞国新婚之礼,至此,婚礼以毕,张念二人已有了这夫妻之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