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颇为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虽然他心累得不行，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是要尽力保全陆雅芝的。
那毕竟不是外人，是亲姐。
他走上前一步，缓缓说道：“警官同志，您听我说，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
自从出道以来，程如霜几乎就是娱乐圈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可就是一次小小的扮猪事件，就彻底打破了她在人们心中内娱女神的形象。
一夜之间，她跌落神坛。
从内娱女神，彻底沦落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粉丝送给了她一个亲切的绰号：猪女神。
程如霜自打从娘胎肚子里爬出来，就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面对着网上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嘲讽的声音，程如霜没地方发泄，只好趴在桌子上，十分崩溃地大哭了一场。
“程老师，别难过了。下一场在奥体中心的长跑比赛，我们一定能把风头抢回来的。”
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程如霜身后。
看着程如霜哭得一抖一抖的肩膀，她十分愧疚。
毕竟她是程如霜的助理，程如霜被司柠欺负到这个地步，她也有责任。
程如霜哭的很凶，看来这次，她真的很伤心。
听见桃子的声音，程如霜缓缓抬起头，眼圈泛红，喉咙也有些嘶哑得说道：“桃子，司柠的心机，真的太深沉了，我，我斗不过她。”
“嗯？”
桃子皱了皱眉，十分不解。
“程老师，她不过是一个娱乐圈的素人，有什么可值得您害怕的？”
程如霜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几次三番的折在她的手里，你觉得，这会是巧合？”
桃子眯了眯眼。
她仔细地回想过往的种种，神色，也一点一点变得难看了。
“看来我们的确不能轻敌，程老师，明天的比赛，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还是要动点手脚的。”
程如霜神色阴鸷，手指缓缓握成拳。
“你说。”
桃子神秘一笑。
“咱们队的陆行舟，程老师，您有印象吗？”
程如霜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当然有印象了，他不仅是我们队的队员，还是百利集团的董事长，我怎么可能没印象？”
桃子唇角微微扯开一个略显诡异的弧度，她凑到程如霜耳边说道：“程老师，我听说他的百利集团，新研发出了一种阴阳极电池。”
“这种电池，成对存在。阳极那块电池，为主极，阴极那块电池，为副极。”
“只要阳极电池开始工作，阴极电池就会在磁场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增加自身重量，直到阳极关闭，它才会停止。”
程如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她顺着桃子的思路说道：“如果我们能得到这款电池，然后把阴极电池藏进司柠的衣服里，那么，当比赛的时候，我打开阳极电池，司柠一定会脚步沉重，当众出丑！”
桃子眸光微闪：“呵呵，程老师真聪明，因为这款电池还没有对外研发上市，所以如果我们要想得到的话，恐怕还要去找陆行舟。”
程如霜“砰”地一声就站了起来，她语气兴奋，神色坚定。
“我们马上去！桃子，明天就是最后一轮比赛了，这个机会，我们一定要牢牢抓住！”
***
百利总裁办公室。
陆行舟最后陪着陆雅芝去了趟警局。
先是配合做了笔录，签了许多字。
后来，又听了许多的教育，做了保证之后，才被放了出来。
为什么别人家的姐姐，都是扶弟魔，而她的姐姐，专门给他找事……
“害。”
陆行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疲惫。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无力的时刻，他脑海中闪过的，竟然是那道清瘦的身影。
陆行舟思绪正深，助理就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声音很礼貌。
“陆总，有人找。”
陆行舟看着来人，眸底划过一丝惊讶。
“程老师怎么来了？请坐。”
程如霜温婉一笑，轻声说：“知道陆总您忙，所以我就开门见山了，不知道您能不能把贵公司的阴阳极电池，借我一用。”
陆行舟愣了愣，然后说：“程老师，这款电池，还在实验阶段，没有上市，你拿它来做什么？”
程如霜没有直面回答陆行舟的问题，而是低着眸咬唇，语气温吞。
“陆少，您说，司柠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陆行舟眉头微微拧紧。
似乎是在脑海里，搜索司柠这个名字，是否存在。
半晌过后，他才温吞吞开口。
“是那位表现很“突出”的杀马特女孩儿吗？”
程如霜点点头：“就是她。”
“程老师，你是娱乐圈公认的女神，她只不过是一个素人，她敢对你有什么意见？”陆行舟不以为然，淡淡喝了口茶。
程如霜深吸了一口冷气。
“比赛第一局，我踩高跷摘葡萄，她就买评论找水军，在网上疯狂拉踩我。”
“比赛第二局，咱们队扮成猪，她就立刻找黑粉带节奏，往我身上泼脏水。”
程如霜眼眶红了一圈，她眼底也跟着氤氲着一层水雾，简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司姑娘，让她这样针对……”
“………”
陆行舟唇抿着，有些冷酷。
明星队都扮成了猪，偏偏程如霜遭受到了人身攻击。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仔细想想，这些事，也的确不像是空穴来风。
况且，陆行舟本身就是一个重度颜控。
单凭司柠在节目中的杀马特造型和重金属型妆容，就能让陆行舟吐出来。
相比之下，程如霜今天身穿一身香槟色长裙，温婉动人。
双耳佩戴的流苏耳坠，大气高贵。
办公室的灯光，是微黄的焦糖色。
刚好衬得她低垂的眉眼，格外的温柔。
程如霜的颜值，说真的，不配和今天的那位姑娘相比。
但是要是和司柠相比，那不知道是强了多少倍。
介于以上种种因素。
陆行舟心中的那杆秤砣，自然不受控制地偏向了程如霜。
他往后靠了靠椅背，手指轻轻摩挲杯沿。
“程老师是想利用阴阳电池的特性，让司柠在长跑比赛中出丑吧？”
不愧是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陆行舟揣摩人心的能力，当真厉害。
程如霜唇角淡淡勾起，承认地很爽快。
“没错，其实这件事，对咱们队，也是有利的，毕竟，如果明星队连输三局，我们谁的脸上，都不会有光。”
程如霜的观点，使陆行舟认同地点了点头。
“程老师，阴阳电池可以给你，但我想请求你，替我找一个人。”
程如霜缓缓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能让陆总用上“请求”两个字，那个人，一定很重要。”
陆行舟不置可否。
他眼光缓缓望向窗外。
细腻缠绵，如怨如慕，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程老师，实不相瞒，我已人到中年，这么多年，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我都权衡利弊，成熟稳重。”
“但是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人能勾起我少年冲动的女人，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哦~”
程如霜眼尾微挑，暧昧地朝陆行舟笑了一下。
“看来，陆总，这是陷入爱河了？”
陆行舟淡笑不语。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很漂亮，漂亮到，让我不舍得移开目光，可以说是，惊艳了我的余生。”
“我觉得，漂亮的人，和漂亮的人，应该在一个圈子里。所以，还请程老师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她的消息，你及时通知我。”
程如霜真切地感受到陆行舟对这个女人的痴迷，她语气也随之认真了起来。
“陆总放心，事关你的终身大事，等明天我看完司柠出丑之后，一定会尽力帮你去找。”
“麻烦程老师了。”
陆行舟感受到程如霜的诚心，也满意地笑了。
他摁亮手机屏幕，递给程如霜，“这是她的照片，烦请程老师看看。”
程如霜微笑着瞥了一眼。
然而，就在她眼神接触到照片的一瞬间。
程如霜脑瓜子嗡的一声。
整个人简直猝不及防，拼命控制着才没让自己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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