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的酱煮和炸串,让桃桃小铺妥妥的旺了一把。
次日清早,小夫妻俩再去采买鸡骨架和猪下水时,原以为那些东西会涨价,结果逛了一大圈下来,竟连个被涨价的机会都没抢上。
抢不上就不抢,谁又不是只会这么一招鲜!
司青儿笑呵呵又逛了一会儿,买了一堆比猪下水还便宜的猪血、猪棒骨。
除了这些,她还买了好些豆腐干笋之类,回到小铺时,慕九昱身后的背篓又是满满当当。
司青儿进门时还想跟云嬷嬷说,今儿好像是有人要撬行。
结果脚后跟还没进厨房,便听对面小饭馆里传出一阵吆喝:
“来来来,现炸的串串快来买!来买我家热乎刚出锅的酱煮……”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人是特意吆喝给她听的。
司青儿凉凉一笑,没搭理。
倒是陈恒,往窗外喷了一嘴萝卜渣,然后吹胡子瞪眼的嚷着:
“老子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非要把脸往屎里踩的!”
司青儿:……满嘴米田共的蛋公子啊!
骄阳徐徐攀升,
也不知是昨儿的食客还惦记着,还是妇人的吆喝太有效果,还没到晌午时分,葫芦把儿胡同里的人就已经聚了堆儿。
有些记性好的,都纷纷好奇,昨天分明是对门麻脸儿家卖炸串和酱煮,今儿怎么成了这边饭馆的买卖?
而一些经不住传言诱.惑,勇于去小饭馆尝鲜的食客,则都先一步进去先抢位子落座。
眼瞅着小饭馆那边门庭若市,司青儿摁住陈恒又想开锅偷吃的手,坚决不许他把锅里的香气儿再散出去。
云嬷嬷:“二蛋,又想尝尝葫芦瓢砸后脑勺的滋味了?”
陈恒憋憋嘴,怂兮兮的退回去,继续忍饥挨饿的劈柴。
“好吃,确实好吃!”
“好吃个屁,根本不是昨儿的味儿!”
“确实不如昨天的好!”
……
小饭馆里有食客吃出了不对。
不知谁提了一嘴,便有人想比着昨天在司青儿这边的例子,要小饭馆给他退还重做。
一个说了这话,很快便又两个三个的附和,后来那几个觉得味道尚可的,也暗戳戳加入了抗议行列。
“开玩笑!天下哪有吃过的东西退回来重做的道理!你们说这味儿不对就不对了?本店这味儿要是不对,那你去找味儿对的来比比……”
那妇人以一敌十的嚷嚷着。
她原想借司青儿家的火爆东风赚一笔投机钱,谁知这才卖了多大功夫,竟就被人追着逼着不重做就退钱。
而就在她焦头烂额不知怎么收场的时候,对面小铺里猝然就传出一阵横行霸道的酱煮味儿。
“来啊,来吃我家新做的卤煮火烧,连汤带肉加火烧,五文一碗,十文一罐儿,堂吃的快占座,外带的赶紧回家去拿碗……”
因着司青儿心疼云嬷嬷辛苦,陈恒又很想看对门的妇人吃瘪。
所以从前坚决不到门前揽客的陈恒,竟就玉树临风的站门外吆喝上了。
他从小就是个大嗓门儿,几嗓子出去,连饭馆里的吵嚷都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