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煊这才意识到周围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便对汤萍嗔道:“你这丫头,都说了心惊胆战的了,还让我说。”
说完这些见几人还是看着自己,才嗫喏的开口道“我可没有钱兄弟讲故事的本事,说起来栖霞山流传的故事并不多,可每一个让我听了都觉得害怕,那故事里的事情若是真的,那可就不只是狠毒了,都能算得上有伤天和了,嗯,具体的我一说就害怕,不过都是和栖霞山传言中的邪术有关的,我就把那邪术的事情说一说吧。”
“大家都知道栖霞山是以炼丹术闻名的,而炼制灵丹一般用到的是灵草,其实呢炼丹术有两个很大的分支,一个就是用灵草炼丹,被称为玄丹术,我一直修习的就是这玄丹术;而另一个则是用高阶一些的,是以妖兽体内的妖丹来炼制丹药,这被称为血丹术。这血丹术嘛听说是高阶的炼丹术,别说我现在尚未修习,听说就算到了筑基期能不能学到还是两说。”
“我说的邪术就与这血丹术有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栖霞山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根据血丹术炼丹的法子,私下里也不知道试了多少次,琢磨出了一种以人为药材来炼制丹药的邪法,那真是……残忍异常,据说……据说最初是将修士制服后放入特质的炼丹炉内炼制成丹,后来……后来就变成只将修士的丹田气海……取出来……炼制丹药,总之很是残忍。好像多年前在栖霞山就发现过用这种邪法炼丹的修士,结果那人被宗门诛杀了。”
“竟有这事!?”钱潮吃惊的问道。
“嗯”彦煊点了点头,“这个邪法在栖霞山被称为肉丹术,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种,就更为阴险了。”
“哦?”汤萍问道“还有什么?”
“这种法子嘛,是平日里就诱骗修士服用一种药物或是修习一门心法,起初的确能很快的提升这个修士的修为,可是若是到了火候或是那背后的施术之人动些手脚,这个修士就会立刻死掉,全身的修为会在丹田气海处凝结成一颗丹药,被……取出后,佐以其他的一些辅药服下相当于增加了这个死去修士的全部修为,据说这样而死的修士,死前是全身萎缩、痛苦万分的,还有就是……就是,唉,据说这个法子多是一些居心不良的前辈对自己的弟子做的,是真是假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听得心惊胆战的,哦,这个邪法私下里被称作玉丹术。”
钱潮的想法活络,听完彦煊的话,心中一动,抬眼看了看汤萍。
汤萍注意到了钱潮的目光,自然也明白了钱潮心中所想,不过对于秦家究竟想做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而已。
“彦姐刚才说的我在汤家之时也听说过,似乎是真的有这样的邪法,嗯,其实最开始也算不得邪术,只能算是一个禁术。我听过的故事更为离奇,说是有一个世家,家主自然是修为最强的一个,这个世家的历代家主去世之时,继任之人要单独守在要离世的家主身边,待这家主去世,之后继任的新家主则修为大增,至少可以守护自己的世家。后来这个世家被仇家强敌所破,这个秘密才被揭开,原来这个世家历代家主都会修习一门心法,待他们离世之时,全身修为会如彦姐前面所讲的一样,在丹田气海处凝结成丹,再被继任者吞服。这个世家被破,这个法子也就散播了开来,慢慢的也就被一些用心险恶的修士改成了一个邪法,害人利己。不过,彦姐说的那个肉丹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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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不知道来历了。”
彦煊听了点了点头:“原来这玉丹术是这样来的。”
钱潮、李简和陆平川也算明白了玉丹术的来历。
“汤姑娘”李简听完却对汤萍所讲的‘禁术’和‘邪术起了兴趣,对汤萍说道“今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禁术和邪术,能不能为我细说一下。”
“嗯”汤萍听了便继续说道“那就先说这禁术吧,禁术嘛,顾名思义,被长辈所禁便为禁术。有些法术法门,长辈们只想让某些特定的晚辈修习,比如自己的直系血亲又或者能继承自己衣钵的入室弟子一类的,其余普通弟子则不能修习,那这些法术法门对普通弟子来说就算是禁术。若是偷偷修习被发现了是要受到责罚的。还有一些法术法门对修习者的心智或者资质有特殊的要求,一般的弟子就不能修习,嗯,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李兄的木秀峰,剑修之术其实我们所有的弟子都可以修习,但是心志不坚者则易堕入魔道,所以木秀峰择徒极为严苛,对五灵其余四门的弟子来说,木秀峰的剑修之术也算是禁术,是不允许私自修习的。”
李简听到这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一些法术法门在使用之后,施术者会受到很严重的法术反噬,让自己受很重的伤害,这一类的法术也算是禁术,长辈们一般也禁止弟子们修习。最后就是一些法术若是使用,威力过于惊人,就连施术者都难以控制,这样的法术法门也属禁术之列。说起来高阶的法术对于低阶的弟子来说都算得上是禁术。”
“至于邪术嘛,说起来小时候管得也算严,也就是听说了一些而已,总的来说,邪术凸显一个‘夺’字,比如在小莲花湖,我们都经历过,那恶人要夺舍,这夺舍之术是夺他人的肉身为己所用。再比如彦姐刚才说的肉丹术和玉丹术,是夺他人的修为。总之用心不正,什么术都是邪里邪气的。不过我六爷爷说过‘术无良莠纯杂之分,而人有正邪之行’,所谓邪术,笼统来说就是有邪心的修士使用的法术罢。”
李简听到这里赞许的点了点头。
汤萍接着说:“刚才彦姐说了在栖霞山故事里的邪术,其实在水云谷也有。”
“哦?”钱潮一听,顿时很感兴趣,忙问道“说来听听。”
“嗯,那也是我和师姐聊天的时候从她那里听来的,据说我们水云谷,哎,其实就是御灵之内,有一种邪术,是以人魂入兽体,”
“人魂入兽体?”彦煊听了喃喃的重复了一边,一双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钱潮等几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邪术,也都惊异得看着汤萍。
“对,就是通过一种秘术,将被制服的修士的魂魄从肉身中抽离出来,再将灵兽自身的魂魄驱散,以修士魂魄入灵兽之身,这样的灵兽至少在心智上要高出许多,修士驭使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遇到对手也就更有胜算。”
“怎么……!”彦煊又一次被惊到了,吃惊不已。
其余别说钱潮,就连李简这样心志坚韧的人听了这样骇人的法子也不禁是后背一阵阵发寒,忍不住说道“那……那到底算人还是算兽?”
“这也太……还有这种事情?”一旁的陆平川听了也忍不住疑惑的问。
“既然心智尚存,那兽身之内的修士魂魄愿意这样被驱使吗?难道就不能反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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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报复?”钱潮问道。
“唉!”汤萍先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施术者有办法能将人的魂魄抽离出来,那自然也有手段制住这修士的魂魄不敢作乱,那些邪佞的施术者或是威逼,他有手段能让灵兽体内的魂魄彻底消散,让对方不敢反抗,还有就是利诱的招数,半真半假的许诺若干年后亦或是自己修为有成后就为这魂魄找一合适的肉身让他夺舍,哼!其实灵兽嘛,随着修为增长,心智也是跟着一起增长的,甚至会比人都聪明,可就是有人不愿意花心力去培养去等,一门心思的走歪路。”
汤萍见自己说完众人无语,便一笑,问道:“你们知道这个邪术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相传是某个世家有一个女儿,唤作玲姑,虽然修为并不出众却姿容娇艳,自幼这个玲姑便与另一个小世家的一个小少爷唤作青展的青梅竹马,早已暗生情愫,两个小世家也有意成全这两个孩子。
可惜,后来玲姑被另一个大世家的公子看中,便要娶回去做道侣,玲姑自然不愿,在自家之内又哭又闹,玲姑的长辈也算疼她,便婉拒了那大世家公子,为防夜长梦多,两个小世家一商议便准备抓紧给这两个孩子完婚,哪知那大世家的公子却是个狠毒的人,派人直接就打上门去,不但将玲姑的家人杀了个七七八八还将玲姑也掳走,要在原本玲姑与青展成亲之日与玲姑拜堂。那青展血气方刚自然气得要死,闹着要到那大世家去拼命,救出玲姑,但是他的家人知道那大世家厉害,岂能容他乱来,劝解不成便将青展禁制在房内。当夜,青展房屋的禁制突然被破开,玲姑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站在青展面前,原来合卺之时,那玲姑趁那世家公子不备将其刺成重伤,又一番苦斗才逃了出来,自己的家已经被毁,她只能连夜去找自己的情郎。那大世家之人自然不肯放过玲姑也是一路追赶而来。在青展的世家门外叫嚣要他们将玲姑送出来,不然就要血洗此地。
最后,青展一人伤心欲绝的抱着玲姑尚有余温的尸身走了出来,说玲姑见了自己最后一面便自尽了,那大世家又闹了一番才作罢。待他们散去,人们又发现青展也不见了,家人们遍寻不得,便认定青展是伤心欲绝自尽而亡了。
多年以后,那个大世家却受到了一个厉害的散修的纠缠,那个散修也无甚特别高明之处,只是擅长驭使灵禽,身边一只能喷吐烈焰的乌凤最是难缠,这一人一鸟神出鬼没,频频袭杀这个大世家在外之人,加之那一年这个世家的老家主升天,新的家主修为又不济,终于在一日夜里,整个世家的所在之处都化作了火海,那散修还偏偏的留下了那个公子,待他眼睁睁看着自家下场之后,也不理会那公子的哀求,由那乌凤喷出烈焰将他烧成灰烬。”
“这……这就是那人魂入兽体的来历吗?那只乌凤体内的是玲姑的魂魄?”钱潮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汤萍点了点头。
“怪可惜的!”陆平川说道。
“这……唉,怎么这个法子后来竟成了邪术了呢!”彦煊说道。
“术无良莠纯杂之分,而人有正邪之行。”李简想到了汤萍说过的这句话,忍不住说了出来。
“听我师姐说这个法子就叫玲姑法。”汤萍说道。
“不管如何,他们二人最终是报了仇了!”李简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