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辞恩蛰伏在姜濯的胸口,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耳上的紫钻。
她当初为了还他的救命之恩,让自己心安,带他去买了这颗钻石,又改造出了这枚耳钉。
这颗钻的价值算不上很贵,几十万的价格在当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眼里不过是小菜一碟。
这颗钻也算不上稀有,不是全球独有的,也不是全国独有的,甚至不是港城独有的,只是当初她误打误撞进入的那家店铺唯一的一颗。
她随手买来,给他戴上,然后又一次地抛弃了他,这一次她做的更绝,直接连家都搬走了,让他想找她也没处寻觅。
她记得他给她打电话,声音愤懑地问她:“沈大小姐,你有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她是怎么回答的?她不记得了。
但应该不会很客气,不然他怎么会那么恨她,这么多年过去,仍旧不肯放过她。
……
思绪复杂,睁着眼过了半宿,沈辞恩不知不觉的,终于也有了睡意,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她睡眠浅,次日清晨姜濯起身的动作又把她惊醒。
见她迷迷糊糊地也睁了眼,姜濯干脆就不让她睡了,揉了她一把,在她的娇嗔中示意她起床。
“去我房间帮我拿套衣服过来。”
这种事按理来说交给女仆做就行,但姜濯就喜欢折腾沈辞恩,看她为了他跑前跑后的模样。
沈辞恩睡眠不足,两只漂亮的眼睛倦怠地半睁着,嗯了一声爬起身穿上拖鞋迷迷糊糊地往他房间走,完全没注意到,姜濯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目光玩味地看着她。
她走进他的房间,他房里的遮光窗帘全都落着,把窗外的天光挡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头顶的吊灯还亮着,那这间屋子简直就和暗室无异。
沈辞恩迷迷糊糊地朝着他房间里内置衣橱的位置走,跟在她身后进屋的姜濯却在回身反锁了房门的同时,伸出手,啪地一下关上了室内所有的照明灯。
沈辞恩尖叫了一声,身体紧紧贴向墙面,抑制不住地颤抖。
“狗男人,你你你,你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她所有的睡意全都因为眼前突然降临的黑暗洗劫一空,连声音都开始发颤。
姜濯准确地听声辩位找到她,借着她紧贴着墙边的姿势把她搂进怀中,肆意地揉捏着她,吻她。
沈辞恩颤抖着依附在他身上,没办法做出任何拒绝的举动。
他感觉到了她的顺从,眼中冷芒更重,加重手中力道的同时,声音里带上了恶意的笑,问她。
“沈大小姐,黑暗和我,你更怕哪个?”
沈辞恩颤了下,感受着他肆意轻薄的举动,听着他对她那刻意的称呼,眼中忽地就含了泪。
沈大小姐,两人重逢后,姜濯总是这样叫她,刻意的,在各种各样,让她难堪的时刻。
他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沈家没了,沈家早就没了,她再也不是昔日那个风光无两,任性肆意的沈家掌上明珠。
她如今沦落得……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忍面对如今的自己了。
她强忍着,不让泪珠落下,感受着姜濯在她身上越来越放肆的行径,眼中浮现一抹强烈的恨意。
她骤然伸出手,抱住了身前的人,以比他更激烈,更热情,更放肆的行动,狠狠地回应着他。
“姜濯。”她眼中含泪,带着强烈的恨意,攀附着他的肩膀道:“你要是有本事,今天就在这把我弄死。”
这些年,她又断断续续地去看过几次医生,也咨询了一些关于自己的心脏和男女之间这种事的相关程度的问题。
得到的结果是……
她在做最终的心脏手术之前,的确不应该再进行这种激烈的运动,因为这样的运动会加重她心脏的负荷,每多一次,她的病情就会重一分。
换句话说,姜濯如今对她的这种行为,是对她生命的消耗,但她并不准备告诉他。
黑到让她绝望的房间里,沈辞恩在感受到姜濯对她的渴求的同时,心中甚至隐隐生出了报复般的快感。
假如他在餍足后把灯打开,却发现自己怀中只剩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又会如何?会不会跟她一样,自此养成怕黑的毛病?
狗男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了她无法和黑暗共处这个致命的弱点,竟然拿这种事来折磨她。
好,很好,既然他这么希望她不好过,那她就索性放任自己一把,完完全全地满足他。
……
再次睁开眼时,房间里的遮光窗帘已经被人拉上去了,明晃晃的正午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耀在沈辞恩的身上,她无奈地看了眼窗外雪白的云朵,轻轻叹了口气。
命真大啊……
还真是让人有些失望呢。
房门被推开,居家状态的姜濯漫步走了进来,淡淡看她一眼。
“多大的人了还赖床?醒了就别躺着了,起来出去吃午饭。”
沈辞恩冷眼看向他,这人又换上了卫衣和牛仔裤的装扮,但无论是衣服的材质,还是上面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图案,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他已经和昔日那个心思质朴的穷小子有了本质上的天差地别。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见沈辞恩没有起身的意思,姜濯唇边勾着抹肆意的弧度信步走到了床边。
“起床还是我跟你接着睡,沈大小姐,你自己选吧。”
这还有什么可选的?
沈辞恩捂着被子坐起身,烦躁地揉了把凌乱的烟粉色长发,眼睛在屋中环视一圈,最终落在姜濯的身上。
“这里没有我的衣服。”
姜濯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橱,随便看了两眼,抽出一件黑色的卫衣扔给她。
“穿这件。”
沈辞恩更加烦躁了,瞪他。
“内衣呢?”
姜濯顿了下,目光里多了抹古怪:“你等下。”
他出了这间房,很快又回来,递给她个包装袋。
“这回行了吧?”
沈辞恩翻了个白眼,磨牙:“姜二爷,您屈尊降贵的,连内衣都拿过来了,为什么不顺手再给我拿个裙子?”
姜濯听出她话里带刺,但他心情好,懒得与她追究,眼神懒懒地落在她身上,放肆的欣赏着她美好的身段。
“我就想看你穿这件,怎么着,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