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女一向平静,此时却露出了瞬间的惊慌。
她什么也没说,匆忙去了浴室。
沈焰沉着表情跟在后面。
他被拦在门外。
里面传来塑料包装撕开的声音。
沈焰喊她:“阿漓!”
水流声过后,江漓回应了:“我没事,来例假了。”
好像还提前了。
那也就是说没怀孕。
江漓坐在马桶上,心想前段时间突然想吃酸的,大概是因为天太热,嘴里没味。
门外,沈焰很轻的叹了口气。
遗憾哦。
浴室里面,江漓换了安心裤,把弄脏的衣服丢了。
她站在镜子前,拧开水龙头洗手。
都说女孩子第一次来这个很重要。
但她一点没感觉。
那会儿坐在马桶上,她发现自己流血了,尽管愣了好一会儿,却也没表现出多慌张。
现在想想,也挺无奈的。
别的女孩子有妈妈告诉她们,这是什么,该怎么处理,不要紧张。
而她没有。
至于后面怎么搞清楚的呢?
是她主动问了家里一个女佣。
那女佣听到之后,惊讶了好一会儿。
江漓到现在还记得她那种眼神。
两层意思。
妖怪也会主动说话?
还有妖怪也会来例假。
“叩,叩,叩……”
沈焰敲响了浴室的门:“阿漓,我能进来吗?”
江漓关上水龙头,抽了两张纸巾擦干手。
她拉开门,出来。
“你没事吧?”沈焰担心,她脸色不太好。
江漓摇头:“没事。”
她对疼痛的感知不强烈,过去来例假的时候疼过,但是无所谓。
沈焰抓着她的手:“你不要骗我。”
她有感觉的,知道疼,但是每次问她,她都说没有。
“有一点点不舒服,”夏天时候来例假,又闷又热,尤其是她这种怕热的,“但是还好,不严重。”
回到书房,沈焰把空调温度调高,又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另外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几张暖宝宝。
江漓冬天的时候穿得不多,每天都是单薄的一两件,他怕她冻着,买了暖宝宝,可她一次也没用过。
包装都拆了,小妖女只能听话的隔着衣服贴了一张。
她穿得比较宽松,暖宝宝不怎么接触到皮肤,也没觉得多热。
但能让他放心,贴就贴着吧。
继续先前的话题。
“你刚刚说不行,是因为来例假了?”小淑男吃醋很认真。
江漓点点头。
他满意了,但又没那么满意:“下次要找谁的资料告诉我,我给你找。”
“周致不是要放假了吗?”上次她听到“年假”这个词,至于陈昊,不太熟,不方便麻烦人家。
占用假期,很不道德。
沈焰拧起眉头:“老板娘的事不办好,他休想放假。”
周致最近很离谱。
摸鱼摸到了唐芯课堂上。
那狗贼一点都不想工作,只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女朋友。
有一次还被江漓抓到了。
“第二排右边数第六位男同学,请不要说话,不要影响旁边同学听课。”
被点名的时候,周致藏在课桌下的手,还拽着唐芯的衣角。
她不回答,沈焰伸手,轻轻点着她的额头:“听见没有!”
江漓摸了下脑门:“你在吃醋吗?”
一提到元夏,他敌意特别重。
“对啊,吃醋。”沈焰很大方承认了。
尤其那小子还是被他女朋友捡回家养的。
他听周致说过,现在姐狗cp特别火。
“元夏还是个小孩。”至少在江漓眼里是的。
都读大学了,哪儿小了?
沈焰反问:“那他是公的吗?”
只要是公的,他就吃醋。
“我当时觉得,他跟我很像。”
她还记得见到元夏的第一眼,视线相撞的瞬间,江漓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冷漠,厌世的眼神。
只是没想到,养着养着,元夏居然成了这副跳脱的性格。
沈焰弯起唇角:“他很幸福。”
能被你救回去。
江漓望着他:“我也很幸福。”
能遇到你。
“嗯,既然觉得幸福,那以后有事要第一个告诉我,不许告诉别的男人,”沈焰从她的笔筒里拿起一支笔,笔尖点在她桌前的纸上,“听见没有?”
好啰嗦!
江漓拧起眉头:“好。”
不答应整个晚上都会重复这个话题。
“江漓。”
“嗯?”
“你来例假了,那今晚就不行了。”
被他折腾了好几天,终于能休息了。
“嗯。”
“过来,”沈焰拍了下大腿,“我抱抱你。”
不能做,只能抱了。
江漓走过去。
他拉着她到怀里,抬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唇舌交缠,极致暧昧。
隔天下午五点,沈焰接了江漓和苗苗回家。
等电梯时,江漓突然说:“我忘了买卫生巾。”
苗苗拽着她的衣摆:“姐姐,什么是卫生巾?”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遇到什么新奇的词都要问一句是什么。
江漓想了一下才回答:“等你十多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苗苗好奇的歪着脑袋:“那沈焰哥哥也有吗?”
沈焰被她问得哭笑不得:“这个……只有女孩子才有。”
“那沈栖哥哥没有对吗?”沈栖哥哥是男孩子。
沈焰含糊道:“嗯。”
小女孩高兴的拍手:“晚上沈栖哥哥回来,我告诉他,我有,他没有。”
沈焰:……
这没必要炫耀,真的。
电梯到了,他对江漓说:“你带孩子先上去,东西我去买。”
“你知道我平时用的哪种吗?”她听苏云笙说过,男人对这东西没概念,江洛就买过,满满一袋子,各种品牌,各种型号。
“江漓,”沈焰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你有点小看你老公,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好吧。
“那我先回去了。”
沈焰停车位的正上方是一个监控探头。
他拿着车钥匙,走到车边,正要开车门,动作突然停下。
几秒后,他绕去了后车厢,那儿是监控的死角。
“哒,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
沈焰打开后车厢,就在脚步声靠近的瞬间,突然伸出手。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脖子前,横着一支金属杆。
这是他在网上买了用来晾衣服的,能伸缩,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你是谁?”他知道她是谁,故意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