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影以下犯上下大狱拘三日。这消息一出来,后宫顿时热闹非常。
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宫里众说纷纭,说法不一。到了这一步,大家的心才算真的放下。原来贵女并不成气候。
来看她的人有很多。苏培盛来过,年羹尧、皇后、德妃也说了几句话,他们没有看轻她。
乔舒影很意外,他竟然来了。
四爷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处处在梦里,缠绕我。这未说出口话全在眼睛里。
乔舒影笑了,“听说新得了四爷娇妻美妾相伴,怎么关心起失意被拘的我?我与四爷您从未见过面,连平时相逢都是不曾有的,您这番话问的我,倒是不知如何说是好。”
四爷:“我查过你与皇阿玛是在齐鸣山相遇。那一片儿根本就没什么人,倒是我的……”
乔舒影听出弦外之意,冷漠道:“谁?你有胆子说?”
四爷梗住,欺君之罪他抗不了。
“我是无所谓,再来一条杀头的罪。但是您恐怕舍不得。何必为了我丢了你的前程呢?”乔舒影鄙夷道。她这么痛快的承认了,就是打定他不敢。
“你为什么改名换姓?”为什么要逃婚弃我而去,四爷默默在心中追问,是担心我给不了你安稳富足,似梦中一样。
“不愿意在那小院中蹉跎一生,最后也只不过是一个活牌位,罢了。”
年府。
年小妹闹翻天,死活要进宫当皇上当妃子。不论年羹尧说什么,她都是要拒绝。一门心思要作宫妃,从前从没有这样的想法。如今这是怎么了?
年小妹倔强到了最后,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理由。“姐姐在宫里,我怎么能不去呢?而且我听他们说姐姐被下狱了。如此我怎么能不去?姐姐那样一个漂泊美人,若是没有我的帮衬,如何能过得好?”
一口一个姐姐,也不看看到底和她见过几次。这是从哪里生出来的感情?年羹尧反驳道。他就一个妹妹,如果舍得她为了那张脸,就将自己葬送,清埋掉枯死无味的半生,不值得。
为了喜欢牺牲自己,到头来也不过是感动自己,又何必呢?
年小妹却不听这些说辞,她只问了一句:“哥哥为什么会带着张面具?”喜欢便是喜欢了,轰轰烈烈有什么不好。人这一辈子还能有几个喜欢。她甘愿飞蛾扑火。若是遭受了什么?也是命里该有的。他也绝不怨不恨。喜欢了就认了,若是自我取舍算计,又何来喜欢?
年羹尧沉默了。他自己尚且痴傻,又何来立场去给妹妹指点迷津?他没有底气。
“可你自小就是指给四爷的。家族里都是首肯的,如今你改变了主意。他们能同意?只怕你如今这样闹开来,又是一番风雨。还不得停呢。”即便年羹尧默认,其它人又怎能放过。
他们大抵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和家族兴衰罢了。既如此嫁父还是从子又有什么不同呢?年小妹淡淡道:“皇上毕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嫁给四爷未必以后就有好的前程,说不定还得被他连累,争储夺位何曾容易呢?”
妹妹说的有道理,年羹尧在想该如何同家族中的长辈们呈情。女子便是这一点麻烦,生死嫁娶从来由不得他们。
“若是他们不同意,我便死了干净。”人若是想死,解下衣带来悬着房梁之上勒死脖子的断气还不容易吗?
“瞎说什么。你活还没活够,倒先想着死了。你若是这样没名没姓的去了,他们也只会在背地里骂你没出息祸害家族。他们才不管你呢,你以为死了便就脱离了苦海了?名声还要不要了?人活一世,若是连名声都不要自轻自贱,如何对得起生养你的父母?如何对得起你这十几年的命。”听到妹妹说的气话,年羹尧赶紧敲醒她,免得他生出念头来,真做出傻事就不值得了。
“我……我。”
“圣贤有言不可为名而死。名声一切皆虚妄,那都是嘴上说说,心中所求清名更胜。你怎能就这样赤条条的去了,死后留个污脏的名声,你怎么对得起自己呢?常有人言,是非功过任人说。但你我都是普通人,如何能真正的洒脱?洒脱不过是自我放逐的借口罢了。人活一世,必得爱爱惜自己的名声。如此才能不轻易做错事,不轻易一言一行。凡事能够三思而后行才好。冲动之下又何来真言?揣测在时颜值早早也是空穴来风,做不得真凭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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