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兴想要亲自送她离开,被她拒绝,便派了门下一个弟子开车送她们下山,为了争这个名额,四个弟子差点没当场打起来,最后还是大徒弟赢得胜利。
等到叶梵走出别墅的大门,洪武琨才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都顾不上去看儿子,就迫不及待开口问道:“大哥,她到底是谁?什么是叶祖?”
洪武兴忽然像是虚脱了一般,双手猛地撑住了栏杆,两鬓冷汗直流,闻言,他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然后语重心长道:“老二,你可还记得我们洪家的祖训,阿毅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了,你刚刚,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大哥,我……”
“好了,别说了。”洪武兴抬手打断他的话,看向躺在地上,被凑的面目全非的大侄子,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若非看在他姓洪的面子,凭他做的那些混账事,叶祖大人岂会这么轻易饶了他,现在只是受了点皮肉伤,真是便宜他了。”
知子莫若父,洪武琨刚刚是心疼儿子失去理智,现在冷静下来,也知以自己儿子的德性,不是做出不来这些事,以前他就……
一想到这里,他看着洪毅的目光,心疼中也夹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和气愤,叹了口气,垂手道:“任凭家主处置,武琨绝无怨言。”
洪武兴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道:“洪毅触犯家规,待他清醒过来,立刻押到刑堂受鞭刑,他手中的产业暂时全部收回,幽禁家里不得外出,洪武琨教子不言,对叶祖言辞不敬,罚跪祠堂五日。”
“武琨领罚。”洪武琨垂着头低头道。
洪毅刚幽幽转醒,听到洪武兴的话,再次晕死过去。
自新国建立,洪家刑堂其实已经形成虚设,现在,他洪毅成为几十年来,入刑堂的第一人,他是真的恨不得永远不要醒来。
叶梵扶着云雪霜走出别墅大铁门,那名大弟子已经开来一辆加长的林肯,这可是家主专座,不过他向来不爱高调,只有在重大节日,代表洪家排面的时候,才会开出来。
这次过来,洪武兴早有预备,所以就把这辆限量加长林肯开了出来。
大弟子下车,打开后车座车门,神情激动而恭敬道:“叶祖大人,请上车。”
“劳烦了。”叶梵并没有拒绝,颔首说道,就扶着云雪霜坐了进去,车里舒适豪华的环境让她禁不住又冒出小民思想,暗叹:有钱人就是会享受,这也太舒服了吧?
云雪霜直到坐上车,才从懵圈中回过神来,又被车里的豪华给吓到,她家虽然有钱,但这种情景,只有在电视上看到。
“叶梵,这,这……”云雪霜紧抱着叶梵的手臂,自从洪武兴那一跪后,她都被这一连的变故打蒙了,连今晚险些失去清白的害怕都忘记了。
叶梵拍拍她手背,柔声道:“没事别害怕,洪毅以后都不会再伤害到你了。”
这一点,她还是相信洪武兴能办到,如果连自家的子弟都无力约束的话,洪家的‘挂门’岂能传承数千年。
当然,如果他做不到的话,那她就亲自出手。
叶梵眼神幽幽,透着冷光。
到了山脚处,叶梵就让那个大弟子停车,扶着云雪霜下车,并说道:“送到这里就行,你先回去吧。”
大弟子下车犹豫道;“可是师傅让我送叶祖大人回家,而且这里很偏僻,不好叫车。”
“你师傅也得听我的,回去吧,我自有主意。”叶梵摆了摆手道。
“是。”大弟子只得听令行事,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就转身回车上,调转车头,开了回去。
“叶梵,那我们怎么回去?”云雪霜看着唰地一声开走的加长林肯,傻眼了,不是她舍不得豪车,而是这山脚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怎么回去?
嗒~~~~
回答她的是汽车的鸣笛声,吓得她一跳,转过身来,一束车灯朝她照射了过来,刺得她抬手挡住了眼睛。
“雪霜,上车。”叶梵的脑袋从车窗里钻了出来,朝着她招了招手。
云雪霜走了过去,看着她那辆熟悉的越野车,再次懵圈,冰眸眨了眨,冷若冷霜的脸上露出二愣子的表情,傻傻叹赞道:“叶梵你真厉害,还会变魔术?连车子都给变来了。”
“你吓傻了吧?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变车子,这是我之前就停在这里的。”叶梵闻言好笑道,倾过身子去,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哦。”云雪霜也觉得自己说了句傻话,跟梦游似的上了车,看着窗外通往半山腰的路,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她把车停在山脚上,那她是怎么上山的?走上去的?还是飞上去的?有车为什么不开?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从脑海里冒出来,侧头看着叶梵的侧脸,云雪霜将满肚的疑问咽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身为朋友,不应问太多,只要相信她就行。
这一放松下来,云雪霜才感到阵阵的后怕,瘫靠着椅背,脸色有些发白,感激道:“叶梵,今晚幸好有你,谢谢你来救我。”
“朋友间不说谢字,而且你也是受我连累,如果不是我,洪毅也不会强行掳走你来威胁我。”叶梵真心觉得,该说抱歉的人是她。
洪毅是因为她,才会去A大门口堵人,才会注意到云雪霜,才会因被她当众拒绝,甚至毫不留情地落了他的面子,而引来他的伺机报复。
她自认,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久历花丛的娱乐圈大佬不惜大费章地引她来,不过是因为他心眼小,容不得她这样的小女生违逆他而已。
“也不全是。”
云雪霜垂着头,手上蹂躏着衣裙的布料,低声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洪毅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的号码,给我打过几次电话约我吃饭,都被我拉黑了,还有一次,他派了秘书到学校去接我,吓得我不敢出校门,不过,那次之后,他就没再来骚扰我,我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他……竟敢当街强行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