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怎么会开车的?”燕姣待卓翔亲亲抱抱举高高问。
“那玩意儿,跟三轮车没区别!”卓翔尽力开脱,那时候的车都不如人家舰艇好使。
“要不!你来我这试试!”邓渼淼抿嘴含笑,以前的车只靠技术,现在的车都靠科技。
欧阳卓翔的装备都被没收公有了,邓渼淼开车送他们回家。
“大表哥!不是说让表姐试试吗?”燕姣想坐表姐开的车都想疯了,拽紧渼淼的安全带。
燕溓苦口婆心道:“姣姣!你表姐今天开个古董车追着大巴车,已经累死了!这车未成年人不能开!”
“那回去玩打枪吧!”燕姣在后座上窜下跳。
“先回去吧!”邓渼淼拐道进村,卓翔闭眼倒进燕溓的怀里。
“姣姣!”老少家长冲燕姣一顿吼,特别是他们仨就一个大人还去跟坏人拼命。
“谢谢表姐!”燕姣转身可可爱爱地扑抱卓翔。
“谢谢叶将军和欧阳将军!”卓翔爱抚燕姣的脸,差点就想做过了亲吻,不好意思地离群,趴进房间的床上呼呼大睡。
八十年前,欧阳卓翔主攻拆台南京,兵分两路一南一北牵制日军,而不是在正面战场吃香喝辣。把战利品和军备送给新四军,结果老蒋血洗华南到鬼子强攻再到解放战争,都没有任何一个军民出卖欧阳卓翔。
“欧阳将军!谢谢!”不叫同志叫将军,让卓翔深感亏欠了南方的孩子。平安长大下来也不值得高兴,因为当时卓翔身处敌营。
卓翔苛刻温情地说:“我只有一个条件,南京的鬼子!”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皖南事变,国民党不由分说杀人,只听蒋介石的疯言疯语,说不说他们也找不到。
解放战争,卓翔在南京自尽明志,最后他死不了,冈村宁次和蒋介石一前一后都死了。
卓翔远眺太婆的屋子,下次回来就阴阳两隔了。她对太婆的屋子落寞下跪,隆重地跪拜十二次方起身。
清晨出门,邓渼淼已倚靠车门前等候多时,今天他们要回南京大城的家了。
“是你在等我吗?”卓翔看父母都远着自己走。
“你坐我的车!姣姣要去医院!”渼淼硬是把卓翔的行李和礼品都锁进自己的车里。
“那我为什么不能去?去哪个医院?我开着枪呢?”卓翔矫情地拔下手套,手皮吹了空气彻骨的难受。
“是我叫你坐我的车!你更不能跟他们一起了!再说你这开了枪的手怎么见人?所以说我来照顾你!”渼淼热情洋溢地抓紧卓翔的手,推她进副驾驶座,转身进驾驶座开车。
卓翔难为情地弹动十指,“我从没想过开枪这般难受!”
渼淼蔑笑道:“警察说你这算好的,有一套!姣姣就别管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送你回南京!姣姣随后也到!”
卓翔不情愿地不屑问道:“那你干嘛送我呢?”
渼淼过分关心道:“她没什么大事,还要修手机和手表,你俩都要请趟长假!所以说我又来陪你们了!”
卓翔震惊万分地问:“那你怎么办?”
“放心!我上的是南京师范大学!早该如此!”邓渼淼轻笑咬牙,胳膊肘搭上车窗又不敢不严谨的开车。
卓翔嘟囔舔舔嘴,师范是自己上辈子的理想,腼腆着转脸问:“我可不可以做你学妹?”
邓渼淼嗤笑道:“不是不行吧!最好再过几年都是!”
“学的什么专业?”卓翔一手撑脸痴萌。
“你别管!我管你就好!”渼淼一掌把她按回她那边的车窗上。
天渐渐暗胧阴蔽,雨噗冷冷打上车身,清明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是晚高峰。卓翔无奈地又睡下了,渼淼更困,自从位列大东,就没一天睡得安稳过。
“啊!”卓翔恍惚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溃痕糊腥的瘦子,他连手带指的在下身摸索着什么,一声咕噜下了去手,扒出一条不可思议的东西,叽里呱啦将其呲裂,带着举世五感悍然离逝。有一群人见他就这么死了,残忍地用刀砍掉他的头颅带去长沙。
“哈啾!”
卓翔闻声惊醒,只是梦景转变而非醒来,身边坐着一排袋衣草鞋的地方军。老蒋的人可以远走高飞,偏偏他们要客死异乡,卓翔不舍而遵命,要带他们逃出生天。他们视死如归,当年他们也让太多的孩子客死异乡,说好抗战赎罪,土包子和恶棍子在此刻得以洗雪浴火。
从此欧阳卓翔成为家人和国人靠得住的师长,更坚守阵地了。
“卓翔!我们等你回来!你一定会回来!”
抗战胜利前夕,卓翔举刀讨伐受贿投日的国民党地方军即沦为伪军。
“欧阳师座!”
“你给我滚出去!你给我滚下去!”按军法,卓翔斩首大快人心,打都打不完由不得他。
“卓翔!到家了!”
邓渼淼熬着夜送卓翔到了家,卓翔这个梦做得好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