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在即，卓翔决定回老家参加扶贫工作，没了兄弟姐妹，提不起精神，眼神低落的盯着抽屉里密密麻麻的自己写的字。
符班长以为她又犯什么事了，顺着她的眼神看向抽屉，满满的字帖，竖起大拇指：“你厉害了！累了吧？”
卓翔七拐八弯地说：“不累！”
“为什么不参加比赛晚会？”
“有人更需要！条件也不高！”
“是吗？”
卓家楼下，三兄妹再度重逢。
“表姐！”燕姣咕哒咕哒地跑过来的抱着卓翔的肚子。
“我们去扶老人下楼上车！”卓翔温柔地掰开她的小手，挠着手心逗她开心。
“好！”
“小心点！”三个人三缺一，就怕自家老人摔下楼梯，那叫一个比流水线还辛苦，这时从小区门外往这开来一辆车，副驾驶座上下来的是邓渼淼。
“表哥！”燕姣喜笑颜开，顶得更紧了。
“你们在干什么？”邓渼淼支开他们，只靠自己把老祖宗一个个顺利送下楼梯。
“表哥真厉害！”
“不怪你们都傻！”渼淼把东西都塞进后备箱，前面的车厢挤人就行。
“卓翔跟我坐！”两个表哥异口同行抓卓翔的手，燕溓是因为她们在一起久了，渼淼是因为带她回去工作，卓翔随了渼淼。
“你们？”燕姣可不敢乱说话了。
“走！”几辆车子一起颠震，果真人头攒动，渼淼把工作单给卓翔看，燕姣正在改正入戏太深的陋习。
“我实在不行了，你让我歇会！”车子上路出城，卓翔放心地在这条陌生的路段上长眠不起。
“她心里还有刺？”渼淼恶狠狠地讽刺这不科学的规律教养。
卓翔走进上海的一间屋子，下三层设计的房间，阴森森得像个碉堡，又庄严豪奢的像个办公室。
“这是什么地方？”卓翔回望门口，门上还有好高好厚的一堵墙，贴着党旗和红旗。
窗前倏然显现一个军人，他两手插口袋，帽上的扣子和帽徽炯炯闪亮，面黄肌瘦得像个盒子，站在窗口前昂首挺胸得都要堵死房间的光亮了。
“过来坐！”卓翔不摆一般的架子，也不跟他较劲，拖出主座的长椅搬给他。
“不坐！您坐吧！”他摆的架子也不简单，居然用恭敬的语气。
“这是中国共产党的房间吧？”卓翔走到他身边想看清他在干嘛。
“惭愧！幸会！”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守住窗口，就连说话都得缩着音向。
“我说你该不会是？”卓翔咬牙切齿哆嗦猜测，又怕想错了。正想着好呢？突然有人踩烂了大门口的架子阶梯，地动山摇地撞进来，卓翔怕是鬼子，虽然都不怕，但外面的人有事。得亏进来的只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头型不像好人，他冲进来拉起军人的背带说：“这里不欢迎你！”
“你比委座～都讨厌！”
卓翔猜出他俩是谁，顷刻间心如刀绞，但只心疼那个军人经不起这种伤害。于是愤然掀开那个人的胳膊，还打了他，护着那个军人。
“你竟敢打我？”
梦境倒转扭曲，卓翔身后的那个军人瞬间消失，那个人没有，不远处的角落里留下一具被束缚的尸体。
“青成！”卓翔崩溃下跪着爬去，他的确还戴着单链手铐。卓翔实在没想到欧阳卓翔做对了，玉青成竟然命丧上海。那么学长凭什么下跪求情？凭什么能欺负老学长？明知道这辈子最挂怀的出国留学的宝贝同志？
“青成！你醒醒！你醒醒！”卓翔于心不忍地呼喊，红着眼睑怒视这个房子。
外面的卓翔举起手来被邓渼淼接住，燕溓说：“她睡得够死的！”
“只怕睡得不舒服！”邓渼淼感觉到她摇头晃脑，大汗淋漓做了噩梦。
兵家战术，卓翔不留情面地拆了这里追打坏人：“这个办公室！你是拿多少自己人的身家性命换来的？我告诉你！他们都没意见！”
玉青成知道卓翔不升反降、走火入魔，得亏这辈子是女生，更好哄。他随即而起止住卓翔，吃得又辣又酸的醋。
“青成！”卓翔想接受，但她知道青成都成家了。
“唉唉唉唉唉！别跟我抢！”邓书记一脚踩在坏人脸上，本来怜惜青成，看他跟卓翔节外生枝，忍心无畏地把他掀开。三个书记顶一个坏家伙，还比学长有用呢？
“邓书记，别不正经！”
他们三个尴尬了，这不在坏人面前丢人了吗？
“欧阳书记！咱仨最厉害了！都跟过孙先生！就他！看门都比他强！”
“青成！”卓翔别无他意，毕竟青成因自己而死。
“这谁招进门的？”青成不甘不明地摇手疑指，哥仨要疼一起疼，要烦一起烦，心理活动都殊途同归。
“这不有些人执着于功绩，拉了千军万马进门！”邓书记捏捏鼻梁说。
“我更惨！要我在东北坐拥大军死得更快！不是跑就是投降！特别是咱家！丢死人中的丢死人！”
“当然不怪你！”青成宽慰卓翔，邓书记抢着上手，介意青成已是有妇之夫。
“邓书记！东北工作的确有我的不是！”卓翔负责东北半生，可结果是不负责任。
“根本不怪你！”邓书记说得更决绝，他重视纪律，卓翔重情重义，玉青成负责事务，那种坏人根本就是一无是处的公敌。
“卓翔！”青成知道卓翔心疼自己，自己却陪不了她了，无怨无悔的离开，现在国家也没什么事了。
“卓翔同志！嫁给我吧！”邓书记抚捏卓翔的下颚，紧拥她的后背，脚夹她的四肢，铁律有这般情味，看来学长也不是神明。
“我愿意！”卓翔反而擒住他，想在梦里过家家。
“还不起来吗？昨晚干什么去了？”
为了这么点事，卓翔从上车睡到老家的床上，邓渼淼噗叽一声打纸开本，把她从洞房花烛夜的睡梦中拉了回来。
“你总算醒了！”
卓翔空口哈欠不止地跟邓渼淼去学校备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