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没想到那老奶奶突然跑过来一把抱住我,拽着我的袖子不放:“你一定是那孩子,一定是!”
我看她近乎疯狂的表情,突然感叹,这老奶奶应该也有家人在吧,为什么偏要跑来趟这趟浑水呢?
但突然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如果有人用她的家人威胁她的话——
我故作镇定地甩开她,回到座位。
我不明白恒硕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还是说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在我面前不表现出来——这样的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又与老皇帝有什么区别?
我爱他,爱的就是当年天真无邪,只是把花给心爱的姑娘便会脸红羞怯的他。
但他似乎还沉浸在揭开真相的状态中,并没有在意我皱着眉头望向他的目光。
而我也不能一直盯着他,毕竟皇帝和司徒夫妇还在这里,只好很快把头转开。
“爱卿,是这样吗?”我听老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不悦,却意外的并没有过于愤怒。
难道欺君之事在他眼里并不是值得愤怒的事?还是说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些什么?只是借着这个由头——
我想我又猜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两枚棋子。
欺君之罪,一定要由一个人来揭发,而不能是由皇帝来揭发,因为如果皇帝一开始就知道,那么这件事就不能算是欺君了,而如果是由别人来揭发的话,那么他只要装作惊讶的样子,最后定下他早就想好的罪名就好了。
我和恒硕,都被他骗了。
我想到了更为细思极恐的事,或许我和恒硕一开始的认识,就是他促成的。
什么去御花园送文案,芳沁宫里无人看管,如此顺理成章的偷情,我当时竟被爱情冲昏了眼,全然看不出猫腻?!
老皇帝不愧是老皇帝,老谋深算。
“皇上,臣冤枉啊。”
就在我已经思考的冒冷汗的时候,回过神来,司徒夫妇早就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磕头饶命。
饶是他们手握重权,可是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造反,更何况这本来是普普通通的一次家夜宴,就算是司徒将军,也想不到随身携带着虎符来参加这次鸿门宴。
“罢了,朕累了,把他们拖下去打入天牢。”
我看着那两人哭叫着被拖了下去,渐渐没了声音。
司徒家,这算是彻底倒了。
皇帝,在借着恒硕这把刀,将司徒夫妇砍断。
而我和恒硕,也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两枚棋子。
真好笑啊,他们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就算自己今天再怎么辩解再怎么有理,皇帝一旦认定的事情,黑,也能说成白。
我不禁向恒硕看去,现在,能保我命的就只有他了。
果不其然,在那两人被拖下去之后,恒硕立马跪倒在皇帝面前:“父皇,儿臣有一事请愿。”
“讲。”
老皇帝除了心腹大患,现在悠然自得的躺在龙椅上。
这是一个好机会,无论他先前怎么利用我和恒硕,如果能保住我的命放我归隐,那么被他利用也就利用了,我倒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