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熠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电话给挂断的。
他只知道,他要是再跟徐女士掰扯下去,这女人估摸着要把江家所有的东西都往沈星眠身上堆了。
江时熠:“不是,您连她面儿都没见过呢,就舍得一两个亿,还把房子往她身上堆?”
徐女士:“什么叫‘她’?你放尊重点儿,那是我未来儿媳妇儿!都是沈司言的妹妹了,你觉得我还需要见吗?儿子,你清醒一点儿,我就算不见,也是你高攀了!”
高攀吗?
说实话,在徐女士说这话之前,江时熠还真没往这方面细想过,但经过徐女士这么一点,他登时就恍然大悟了。
沈星眠很优秀,出身在沈家,是沈家的二小姐,是从小被沈司言宠着长大的千金,同时她自己也很出色。
音乐上,她拿过无数大奖,哪怕是自己的歌单里,也藏了不少她写的歌,至于竞技场上……
总之,他的小朋友,就是很厉害。
手机被他随手放在了桌上,莫名的,江时熠开始思忖着徐女士的话。
十五分钟后,江时熠摸过手机,点开了跟徐女士的微信聊天框。
江时熠:要是觉得两个亿和几套房子不够的话,我名下还有六套,我自己留一套就行,剩下的都可以给她。
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发送,等了一会儿。
江时熠再次抬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江时熠:哦,还有车,我一台不要了,全给她都可以。
发送完毕后,江时熠确定自己好像没什么能给的了,才将手机又放回到了桌上。
……
第二天早上十点,沈星眠一推开训练室的门,就看将江时熠那边亮了一滩。
今天是默认的赛后休息日,按理来讲,是不会有人来训练室的。
将门轻轻关上,沈星眠眨眨眼,喊了一声:“熠哥?”
“嗯,小朋友来啦,”江时熠也只是在倒腾无聊的小游戏,没玩儿正经的竞技场。这会儿见沈星眠走过来,便立马将页面放到一边没管,等沈星眠走到位置上了,江时熠便一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像往常无数次那样轻轻地捏:“怎么这么早就来啦?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可以多睡儿。”
“习惯了,睡不着,”感受到江时熠的动作,沈星眠怔了一下,便随他去了:“熠哥今天也很早。”
“嗯,那是因为熠哥有事儿要做,”江时熠笑了一声,侧脸盯着沈星眠看,直至沈星眠跟他的视线对接在一起,江时熠轻叹了一声:“啧,徐女士要我今天回家一趟来着……哦,徐女士就是我妈,当然,她也没说要我几点回去,我寻思着来早一点儿,我大概是可以……”
眯了眯眼,江时熠压了压身子,附在沈星眠耳边说了什么,气息灼热,瞬间耳根红。
江时熠的声音很轻,还来不及在风中荡漾,就全数闯入了沈星眠的耳朵——
江时熠:“我寻思着,我来早一些,就能逮到小朋友,这会儿训练室里也没人,我是不是就可以玩儿一些比较刺激的东西了……”
拜江时熠所赐,这种燥热感对于沈星眠来说竟然越来越熟悉了——但熟悉不等于不会害羞。
这种事情无论来多少次,只要对象是江时熠,她都会控制不住地觉得害羞,说是应激也好,天性使然也罢,总之……
主要是他江时熠就好。
呼吸在一瞬间局促,沈星眠眨了眨眼,因为江时熠凑得很近,她愣是没敢躲,只能是支支吾吾地憋出话:“刺,刺激……别,不是,熠哥,你不是要回家吗?还,还是快点儿准备吧,不然阿姨会等着急了。”
噗呲。
阿姨?
这要是让徐女士听了,还不知道要心花怒放到哪儿去了。
特别是声音这样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儿,徐女士一定会特别喜欢。
眯了眯眼,江时熠没动,手指还在沈星眠的手腕上一下下地摩擦,就着这样的姿势,江时熠笑了一声,特别荡漾,惹得沈星眠有些不安地眨了眨眼。
随后,她便听见江时熠用一种很平淡的话语缓缓道来。
却在她心底惊起了惊涛骇浪:“阿姨?啧,小朋友,你这声阿姨叫得好甜啊,我觉得徐女士一定会很喜欢的。哦,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我昨天跟徐女士报平安的时候,已经跟她提了我有女朋友这件事儿。”
沈星眠:“!!!”
江时熠:“她这人比较急,毕竟我长这么大也没喜欢过谁,所以就让我问问你,你今天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回家呀?她想见见你。”
沈星眠:“!!!”
说是瞳孔瞬间地震也不为过。
但震惊归震惊,缓了缓神后,沈星眠就勉强镇定下来,身子往后挪了挪,试图躲一下江时熠的‘侵略’,嗓眼在喉间滚动,生疼,也很紧张。
说话的声音有些颤,但条理却很清晰:“想见……如果阿姨想见的话,我可以去。只是,只是我还什么都没准备,阿姨喜欢什么?手链项链什么的,可能还要去珠宝店挑一挑,还有叔叔,如果他喜欢戴手表的话,也可以去买。但买现成的会不会显得不够诚意?总觉得这种东西,还是订做比较好。”
沈星眠这边在缓缓地说着,江时熠挑了挑眉,没来得及打断,就又听见她说:“熠哥,阿姨喜欢女孩子什么样的穿着打扮啊?要去的话我估计还得收拾收拾……”
真的,倘若听到刚才那个地步的,江时熠尚且能忍住,那么现在,江时熠就真的忍不住了。
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倒不为别的,哪怕只是因为沈星眠为了他的事儿纠结成这样,他就觉得心里挺满足的。
他这一笑,沈星眠想要说的话立刻就顿住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连说话都带着试探:“熠哥,是我说错什么了吗?阿姨……”
“没说错,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江时熠盯着她,最后觉得她实在可爱,便忍不住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声音一如既往地很轻:“我只是在想,小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