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疏黎半阖着眼看着手里的塔罗牌面，右手曲牌收力，隔空弹放出的塔罗牌尽数洗到左手，流畅熟练。
【你花切玩的好厉害。】
“嗯。”唐疏黎和牌，“不过塔罗牌的大小和扑克牌不一样，洗起来有一定难度。”
【是魔术师教你的？】系统冷不防问了句。
“看来你又‘看’到了不少东西，”唐疏黎平静地抬眸，在她进化值飙升的时候她就猜到了这些事，也大概能估计出系统解锁的是哪一部分，“过去的事情对你没太大阻碍了。”
【嗯啊，】系统要是有尾巴现在已经得意地摇起来了，【不过我不能干预，有些东西也不能告诉你。】
它说的是唐疏黎被截取封锁的记忆片段。
“那一部分都看到了，”唐疏黎眯了眯眼睛，随即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我对那部分记忆也有个预估区间，到了时候总会详细恢复。”
【情绪控制力可真强。】系统小声嘟囔一句，又问，【你还没告诉我花切是不是魔术师教你的。】
“你没看到就不是，”唐疏黎倒是没隐瞒，语气也很平淡，“他没有认真教过我花切。”
“闻……”唐疏黎顿了下，接着道，“魔术师曾经教我的是一些魔术的表演手法和misdire（错误引导）这样的核心理论。”
【那这些……】
“这些是我被领养后又没人管的时候，自己跑去黑赌场学的。”唐疏黎平静道，“那时候我还赢过很多钱，好像是高中的时候……”
唐疏黎回忆一瞬，确定道：“对，高一上学期。也就是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在赌桌上一次性收割了一百万。”
系统倒抽一口凉气：【你那时候的一百万……】
“能在我所在的地区买一套别墅，也够我花很久。”唐疏黎顺畅地收了塔罗牌，顺手把转换成的古币弹至半空。
从窗边散落的月光把古币的光泽流转至清冷，在一瞬间映照出唐疏黎平静如水的双眼。
唐疏黎是个很守信的商人没错，可她同时非常聪明，钻一些交易漏洞并不成问题。
就算是魔术师本人来了也不能说她违约。
“——不过最后没到我自己手里。”
唐疏黎中食指夹住古币归位玉坠，略微思索了下：“说起来……那还是我第一次钻了‘约法三章’的空子。”
甚至可以说，当时“约法三章”的制定的确是给她留下了一定的周旋余地，默许唐疏黎进行一些灰色擦边区域的流氓敛财手段。
甚至于当年魔术师自己也教过唐疏黎在人类社会怎么样【用流氓手段积累黑财，用慈善行为洗白黑钱】。
只要能控制住自己不过度外溢欲望，这些小猫撒娇似的敛财程度，魔术师主观上并不介意，甚至愿意抱着一种喜闻乐见的心情袖手旁观。
——毕竟同流合污、掠夺敛财这种事才是一个异种真正所倾向和钟爱的。
“好像曾经有机会赚黑钱早日暴富来着。”
唐疏黎忽然很轻很轻地笑了下，转瞬即逝，系统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没办法，那一百万还是没到我口袋里。并且后来也再没机会去钻空子。”
【你会放弃到嘴的钱？】系统极度疑惑，声音不可置信地提高，【还能放弃走赚钱暴富的捷径？】
这可是租金都要和队友平摊的唐扒皮哎？！那可是一百万！！
“能怎么办？”唐疏黎偏眸，难得有些无奈地掐了掐眉心，“而且我当时好像还把黑赌场给举报了。”
唐某人万年难得一次见的“好公民”行为，简直是开了人生先例，宛若里程碑一样的存在！
系统震惊：【不会吧不会吧？！举报这种事会是唐黑心能做出来的事情？！】
“嗯？”唐疏黎好笑地挑眉，“说实话——我在做这种事之前也没想到自己会做这种事。”
不过，人这一辈子，总要有几个例外在。
唐疏黎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下楼向斗兽场出发：“夏简时要处理的那个异种，你定位到了吗？”
【太久远了，如果不是……我都怀疑他说的那个副团长已经死了。】
系统表示爱莫能助：【受一些高位规则的限制，污染点的相关时间轴我看不太清楚，更何况是s级别的污染点。】
【我只能说那个副团长即使没死现在也已经大变样，】系统忽然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顿了顿又幽幽补充，【可以在三大景区或者水上城堡找一找。】
【这四个地方除去已经近距离探测过的猪肉市场，其他的你也都要亲自走进范围内我才能感知。】
“嗯。”唐疏黎应声。
【对了，魔术师给你那张joker牌你要怎么处理？你要是随身带着，他随时都能知道你的具体坐标。】
“这件事在他说这张牌的【求救】用途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唐疏黎淡淡道。
毕竟求救就是需要具体位置才能传送到达，割离出的joker牌有这个作用不出所料。
“利大于弊，我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弃牌。”
【……你明明上次说了配合我说不知道的！】系统哼气，【每次都八九不离十，会显得我很没用！】
“我下次会注意。”唐疏黎从善如流，张口就来。
【渣女！敷衍我！你不爱我了！！】系统怨气十足，【用到人家的时候就叫人家小维维，用不到就敷衍！呵——tui！】
唐疏黎：“……”
话说，能不能少学一些无理取闹的傻白甜文化？
唐疏黎绕开斗兽场门口来往的兽人，自从悬赏增长后不知道有多少兽人在强行检查人类的右手。
有些人真的生来就是给唐疏黎添堵的。
【不过你的计划是不是要加快进度了？】系统又吱声。
“如果能赶到魔术师来之前就完成那再好不过——不过你既然问出这个问题，就证明我和他撞上的概率你已经算出来了。”
唐疏黎笑了下，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我猜猜，正面撞见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左右，擦肩而过的概率在百分之十左右，能够提前完成走人的概率基本为零……”
“——我说的对吗？”
系统静默片刻。
【那魔术师知道你的玫瑰十字……】
唐疏黎笑着打断，话里玩味：“他不是一直知道我的‘游戏’进度吗？”
“——难道天使之家的事和他没关系？”
唐疏黎微笑：“而且他想见我的话，从小到大，我哪一次避得开？”
-
-
-
·
【福利小剧场】
现在：
唐氏微笑：“而且他想见我的话，从小到大，我哪一次避得开？”
很久以后：
唐唐（冷笑，直接关窗）：“情人节都要过了，还送个屁的玫瑰。”
系统煽风点火：【是啊，就算他拿的那朵玫瑰是荷兰培养的珍惜品种，值……】
唐唐（火速开窗，依旧冷漠）：“原谅了，进来吧。”
系统幽幽：【……唔，确实是避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