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权则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突然像是被拔了电池的玩偶般僵直在舞台上,奇异地安静下来。
垂落的长睫微微颤抖,方权则有些失神地看着灼烧的皮肤,看向疯狂抢食的怪物们,一种难以抑制的质疑涌上心头——
我……真的还活着吗?
我这么一遍遍地重复,一遍遍地过着相同的日子,真的还活着吗?
他有些迷茫地想,混沌的过去让他只能记得不散的执念——
或许,或许我真的死了,只是灵魂被锁在悲痛的过去跳不掉离不开。
报仇。
只要报仇。
【做好你该做的,即使坠下去我也可以把你拉回来。】
梦境里那个模糊的影子又闪现在脑海。
方权则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又来了,每次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彻底疯了烂了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有这个声音——
他其实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能模糊看清楚轮廓,就连声音都是失真的遥远的。
可他就是很安心,似乎骨子里就觉得那个人可以解决一切的麻烦,总会有办法的。
他这么想着,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台下,与唐疏黎目光相接。
唐疏黎的目光依旧淡淡的,似乎方权则再疯狂她都可以不为所动——
【——这不是出格的事情,只要你有合理的理由。】
【或者换种说法,只要你有足够的价值,那你的任性就是我可以平衡的附加物。】
【在我这里,可以放松一些。至少,我不会任由我的财产贬值。】
只要能再次重逢,他就能再次受到庇护。
除了报仇,他还可以再找到其他的活着的意义。
方权则动了动嘴唇,无意识说了句什么,眼神聚焦反应过来的时候眼角有些湿润。
破碎的梦境在顷刻间如灰白电视的断连瞬间,跳动的雪花淹没了画面,再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丝毫。
方权则一愣,惊疑地低头看着灼烧的手背上被迅速蒸腾的眼泪。
这是……我刚刚怎么了?
夏简时皱了下眉,低声:“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唐疏黎没有说话,敛眸时眼神晦暗不明。
手中的骷髅在鬼火的炭烧下终于融化成灰烬。
方权则闭了闭眼,将血淋淋的手指收回。
思绪散去,眼底又是一片看不清的漆黑,歪头看向剩余骷髅的眼神让对视者心慌。
“你是疯子吗?!我们是动了你妹妹,但我们也不是故意要……我们不是故意要杀她的。”
“我们没想要下死手,而且是她自己想要进圈的,进圈子这太正常了。”
导演骷髅不断瑟缩着向后退,看着舔血的男人发自灵魂地产生恐惧。
疯子!!
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方权则呼出一口浊气,半阖眼,抬起手指用舌尖舔了下流出的鲜血,他甚至感受不到火烧带来的剧烈疼痛——
只有快感,残暴虐杀的快感,复仇的快感。
【大宝儿,方权则现在的污染值逼近2000,还在不断上涨。查到的那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用?】
“不,再等等,还不够。”
唐疏黎手指抚过冰凉的古金币,看向祭祀用的血腥舞台,落在疯癫崩坏的方权则身上,目光平静:
“我要他先毁掉自己,再被我拉出来接受新生。”
台上的导演骷髅声线惊恐,近乎破音地尖叫乞求:
“放过我吧!!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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