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挨过逃杀,夏简时关上城堡大门,一把摔下唐疏黎,紧接着用左手卡住她的脖颈把人硬生生拖到门后撞得头晕眼花!
“咳咳咳……”唐疏黎感觉自己脑后勺今日真是命途多舛,挨揍后眼冒金星。
“说,”夏简时近乎暴怒,但是顾及着搞不清的陷阱没有下死手,过度运动后汗液频频不止,声音干哑沉着怒火,“你到底干了什么?!”
“和你合作啊,”都这时候了她还有闲情雅致开玩笑,“我不是说了你是好人吗,我甚至给了你钱,打算出去后再给你做一面锦旗赞美——”
话语截断,唐疏黎被紧扼,呼吸困难。
傀儡师收紧力道,俯首咬牙切齿,狠声:
“我没兴趣和你玩这个,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先弄死你——管他什么异种怪物!”
唐疏黎心里叹息说这他妈就是实话啊,但还是哑着嗓子:“异能。”
说完,她伸手打了下夏简时的手让他放松力道,夏简时在听见这二字时冷哼一声,松开了扼住唐疏黎的手。
“咳咳咳……”唐疏黎获得解放,靠着城堡大门喘息片刻。
“什么异能让你控制我,解开它!”
夏简时寒声逼问:“说清楚我让你死的痛快,不然我会用傀线凌迟让你生不如死。”
“无解,我的异能就是锁定了目标就得保护我,”唐疏黎低低笑起来,有恃无恐,“并且我死了你也会死,你要试试吗?”
“锁定,怎么锁定?!”
夏简时一咬后牙槽:“你他娘的吓唬谁,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
“你怎么知道没有,你甚至没有问过我的异能是什么。”
唐疏黎摸了摸自己刺痛的脖颈,轻声:
“因为你觉得我太弱了没必要知道,对不对?”
夏简时眉头狠狠一皱,没有反驳。
“还记得我让你留在手书的血吗?”
她不怀好意地微笑道:“这异能当然有限制,就是需要你自愿献出血啊,这样我们的生命就会绑定,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和你口头协议,不就是因为我有后手——”
唐疏黎一顿,直视反应过来的夏简时,柔声浅笑,玩味恶劣:
“你说是不是啊,尊敬的‘e小组’成员,伟大的傀儡师大人?”
夏简时脸色剧变,黑沉的吓人,傀线不受控制地在身后张狂漂浮,毫无掩饰地彰显主人现在地狂躁。
“很好,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给我下套,”傀儡师阴沉地笑了声,眸子被怒火烧的明亮,“我他妈这辈子最讨厌你们这种玩弄别人的人,拿死威胁我,你以为我怕吗?!”
悬浮的傀线猛地扎入肩膀,唐疏黎眉头轻皱,松垮肩膀低头笑了声:
“是吗?”
她抬头,眼见傀线寒光闪烁,讥讽地勾唇,反问:
“但明明是你先玩弄的我不是吗?”
她声音不算大,甚至很虚弱,但原本势不可挡,射向心口的傀线却戛然而止。
“我救下你,和你合作并且暴露手书,知道你污染值增加甚至没设防让你戴上口罩,你觉得我是为了哄你玩让你杀我?!”
唐疏黎冷笑,手拽住肩膀傀线,用力拔出时连手心都被割伤。
她松手,对近在咫尺的摄命傀线丝毫不惧:“我是真心想要合作,如果一开始你没有想杀我我也不会动用底牌,毕竟你死我也会死——
“怎么?傀儡师大人只是允许自己成为伪善、玩弄别人的‘高贵者’吗?”
夏简时左手本能一蜷缩,傀线僵在原地,瞳孔微颤。
【夏简时在拿到大学的奖学金后来到父亲的马戏团报喜,却只看到了通天的大火,当时他被人拦下冲不进去,而事后马戏团只烧死了他养父一人。
【后来夏简时追查事故真相才知道养父因撞破团长和资本家小姐的苟且之事而被活活扼死,放火只不过是为了毁尸灭迹。】
系统之前介绍夏简时的话在唐疏黎耳边回响:
【警察的真相也被这些有钱有权者瞒下来,甚至他也被“善良”的团长安慰资助,心存感激——从始至终他都是个被人玩弄的弱者。
【夏简时后来去揭穿,只是被暴打一顿,那些人嘲讽他没钱没权的,他由此污染后疯狂杀害那些伪善的“大慈善家”“高贵者”,手段基本为扼死。】
……
四周寂静。
唐疏黎下颚稍稍收紧,但其实谈不上害怕,只是些许兴奋。
——这是一次赌博。
如果夏简时已经迷失了心性或者不信她的话,那很大概率她会被捅成马蜂窝,一命呜呼而且死的不能再难看。
毕竟唐疏黎不能真的控制他,也不是真的和他性命相连,这些都是胡扯来骗人的。
但是如果赌赢了……
“我们都骗了对方,玩弄彼此——就此扯平,合作活下去,怎么样?”
顿了下,她蹙眉:“再说你那么讨厌我,不会真的想和我死一起,闹出个殉情来吧?”
“去你的!鬼才和你这种人殉情,少他妈恶心我!!”
本来还愤恨犹豫的夏简时被这句“殉情”闹得一身恶寒,跳脚收回了傀线。
刚刚剑张跋扈的紧张气氛瞬间消散,唐疏黎知道夏简时肯就着台阶下,就是扯平了。
虽然事实并不是夏简时以为的那样,但唐疏黎赌赢了。
她不说,就没人会知道真相。
“好吧,”唐疏黎撑门起身,挑眉道,“那……合作愉快?”
夏简时嗤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唐疏黎从善如流,微笑道: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