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着走着,突然金御出现在二人不远处,也不上去打招呼,只是靠在巷子口看向赵二妹。
赵二妹跟金御的眼神对上,愣了一下,停住脚步,低声对赵三果说道:“三果,你先回铺子,姐姐突然想起附近住着一个熟人,姐姐去看看他。”
“我陪着你吧,姐。”赵三果有些不放心地说。
赵二妹笑了笑,眼里有些担忧地说道:“不必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罗师傅本来就不喜欢你,别让他觉得你偷懒。毕竟……二喜现在也不管你了,别被他们抓到了错处……家里可只有你一个人有点儿进项。”
赵三果闻言叹息着点头,心里有些埋怨二喜,她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离开了,放任着自己在铺子里任人欺负。
赵二妹捏了捏赵三果的肩膀,柔声道:“快回去吧,姐姐一会儿就回了。”
赵三果点了点头,终于是自己先走了。
等赵三果的背影消失不见,赵二妹才终于是皱着眉,走向已经等了很久的金御。
“你怎么在这儿?”赵二妹问道,说话时心里还有些不踏实,回头看了一眼玉燕家里紧闭的大门。
“干嘛一副做贼的模样。”金御留意到了赵二妹的眼神,嗤笑一声道,“这么久不见,我来问问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不是说好,手串拿到,就去找我的么?”
赵二妹听着金御的话,想起来刚才在玉燕家里吃的瘪,有些不耐烦道:“我既没去找你,那就是没拿到了,追过来问什么?”
金御近日不顺,被人威胁着也就算了叶柔那个女人最近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文钱也不给自己,就算他上门,也是避而不见。搞得他兜里的钱逐渐见底,心里也是随着这件事而烦躁得很。
听了赵二妹这般没好气儿的话,金御一直憋着的火气也上来了,站直了身子指着赵二妹说:“赵二妹,你还知不知道好歹?这事成了,飞黄腾达的是你。结果你到现在还不着急,就一条手串,居然这般费劲?”
赵二妹丝毫不惧怕金御的坏脸色,冷笑一声说:“金御,别扯那些没用的,你为了我好?咱们都是一个路子的人,谁跟谁装什么呢?说吧,我做了这事儿,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金御被赵二妹噎了一下,其实他也并不知道赵二妹拿到手串之后要做什么,他只知道,覃桑已经派人催自己了,若是玉燕再拿不到手串,自己小命就难保了。
想到这儿,金御忍不住的在心里骂覃桑:狗东西,他直接找赵二妹不行吗?赵二妹难道敢不听他的?非要把自己夹在中间受罪。
“跟你说实话吧。”
金御眼睛一转,瞎话儿张嘴就来。
“你也知道,我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营生,只是有人一直供养着我。但是最近那人翻脸了,一文钱也不给我,我没有花的了,就指着你一步登天,帮衬哥哥一把。你说哥哥着不着急。”
赵二妹对于金御的话心里只信了一半,不过好歹有个说法,她倒也勉强放下了戒心。
“我刚才刚去过玉燕家里,这小贱人一点面子不给,将我扫地出门了。”赵二妹咬着牙说道,“我本来想住在她家里,一有机会就把手串偷出来,可是她根本不肯松口,所以我也没有办法了。”
“谁说偷东西就一定要住在人家家里才能偷,这个办法也太笨了些。”金御有些无奈的说,“要是按照你这样,天底下的偷儿怕是都要饿死个屁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赵二妹瞪了她一眼说,“你知道玉燕那小贱人卖了这么多年身子,有多少首饰么?她戴那条手串的时候能有几次?”
金御往赵二妹的耳边凑了凑,低声说:“今晚,你在这条巷口等我。哥哥带你翻墙进去,告诉你偷个东西到底有多简单。”
因为两个孩子突如其来的定亲一事,二喜这一家四口在家里唠了快一上午。将将中午了,左严承才带着二喜去了钱家。
事情办得很顺利,在左严承的面子下,钱家的地没要几个钱就赁给了二喜。两人去看钱家的地的时候,还发现了意外之喜,钱家早在开春之时就已经把地给种上了,这倒是为二喜省了不少的事。
“叔,你看这地里也没有水井,咱要不要花点钱,打口井搞一搞。”二喜看着地里有的地方已经冒出了小苗苗,想着越来越热的天气,问左严承道。
左严承想了想,看了看周围说:“隔壁是老李家的地,他家的地皮大,打了水井。到时候跟他说说,不行给他几个钱,去他家打点水算了。要不然这么小的一块地,为了它打口井不值当的。”
二喜点了点头,接受了左严承的建议。只是这老李家跟自己家里一向住的远,没什么来往,不知道人怎么样。
二喜在地里溜了一圈儿,越转越高兴,绿油油的小苗,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难怪人都说,大自然永远是治愈心灵的最好之物。
二喜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路走错了,一开始就应该拿着那五十两买一块好地,姐弟两人也够吃够喝,去做什么生意呢?这样也就不用认识覃桑了。
想到这里,二喜的心猛地一阵抽痛,叹了口气,站直了身子。
猛地站起来二喜还有些头晕,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粗旷的喊声:“左老弟!你咋在这儿呢?”
二喜顺着声音看去,见远远走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这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得有快一米九,身材也十分结实,看上去压迫感虽强,脸上的笑容却十分憨厚。
左严承笑着迎了上去,“老李大哥,你们都在地里忙呢?二喜快来,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老李大哥,你就唤他一声李大伯就好。”
二喜连忙迎上去,想来这位就是自己的地间邻居,甜甜一笑,乖巧的说道:“李大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