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哭……”二喜搂过赵三果,皱眉道。
二喜一边用手安抚着赵三果,一边看了看白氏,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三果,你现在去镇上,报官。”
二喜话音落地,白氏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一把抓住了慌乱往外走的赵三果的衣角。
“不行,不能报官。”白氏表情愣愣的,说话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二喜的眉毛皱的死紧,但是她却难得的给了白氏一些耐心。
“我知道你担心报官会给赵大勇惹麻烦。可是现在在这儿躺着的可是你相公,你就要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白氏听到了“死”这个字的时候,眼泪流的十分畅快,但是白氏只是抬手随意的擦了擦,开口道:“他死的很明白,没有不明不白。我们家不想报官,不用你管,你走吧。”
白氏话音刚落,柳氏和左同走了进来,柳氏扫了一眼院子,径直走到二喜的身边,看了赵强几眼,摸了摸脉,看向一边的赵三果摇了摇头。
赵三果心里虽早已有了数,见了柳氏的示意,还是一时受不了刺激,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柳氏悄声问二喜。
“说来话长,赵大勇干的。”
“什么?”柳氏瞬间愣住了,她的第一想法也是报官,但是不管怎么说,赵大勇也是白氏的亲生儿子,她若是站在白氏的角度,这个官也不知道要不要报。
二喜点了点头,看向白氏。
白氏这会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赵三果见状,连忙爬起来去扶白氏。
白氏站在赵强面前,赵强惨白的脸让她看的渗得慌,到底是每夜躺在自己身边的人,说断气就断气了,纵使白氏对他再没感情,心里也不可能是毫无波动。
刚才白氏坐在地上感觉天都塌了,自己男人就这么死了,那以后的家要怎么办?日子要怎么过?
而这会儿她已经缓过来了,脑子里格外理智,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让死了的赵强再去毁了赵大勇的人生。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不管赵强一事事发与否,赵大勇已经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
“三果,把你爹抬进去。”白氏偏过头,不愿再去看赵强。
“你不去报官,我去。”
二喜站了起来,看向白氏说道,“杀人大案,不是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
或许自己这样是有点多管闲事,可是二喜总觉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赵大勇不能不负责。
“不许去!”
白氏低声吼道,看向二喜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你毁了二妹,你现在还想毁了大勇吗?”
“我?”二喜瞬间感到莫名其妙,还不等反驳什么,又听白氏说道:“我们家没有什么杀人大案,赵强是自己摔的。三果,你说是不是?”
赵三果愣了愣,直接让她更相信二喜,可是另一边却是自己的娘亲……
“三果!”白氏催促道,扯了一下赵三果的袖子,赵三果甚至能觉察出白氏的颤抖。
“是……没有,没有凶杀……大案。”
赵三果垂着头,眼泪似乎永远流不干一般。
二喜看着两人的模样,心头涌上来一种无力感。
二喜咬了咬唇,看了看柳氏和左同,“既然这儿没事,那我们……就都散了吧。”
在二喜这句话后,不仅是二喜三人,围在门口的村民们也都散了开去,从这天后,赵强去世一事,在村里变成了一件大家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提,却又都彼此心照不宣的事。
大家纵使再看不惯赵强一家,在这件事上却难得的都很理解白氏。
不只是赵家,因为赵强的突然去世,二喜一家也没能过好这个年,本来二喜计划的自己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春节,因为担心赵三果,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混了过去,直到七天后的出殡。
赵家的银子都被赵大勇拿走了,二喜心里有数,赵强出殡的钱是二喜和马天富一起拿了些银子给了赵三果。
虽然二喜对赵强没有多少尊重的心理,但是好歹他也是赵三果的亲爹,二喜还是跟村里普通的小辈一样,上前给赵强的灵位磕了个头。
到底是,死者为大。
二喜磕完头,在赵三果的身边站定,看着一身素白的赵三果,脑子里不由得想起柳氏还给赵三果做了一身新衣裳,只是可惜,玫粉的颜色她现在没有办法穿了。
赵三果摇了摇头,“没有办法找她,叫人去镇上打听她也没有什么消息。”
二喜抿着唇点了点头,家里明明三个孩子,现在这些事都由三果一个人担着,这七天若不是有马天富陪着,都不知道赵三果这么小的年纪能不能扛过来。
“以后,你们要怎么办?那块地你娘一个人能看顾过来吗?”二喜轻声问道。
赵三果冷笑一声,眼神有些凄凉,说:“地契我哥拿走了,倒是给我娘省了心,以后都不用种地了。”
二喜张了张嘴,此时也不是教训赵大勇的时候,但是赵大勇真是一点后路也没给他娘留啊。
“二喜姐,以后这个家可能就要靠我了。”赵三果想着白氏跟自己说的话,戚戚然开口,“以后我会更用心的跟师傅学,我得……养我娘。”
二喜搂过赵三果的肩膀,轻声安抚她:“好,等你学成了,我给你涨工钱,我雇你。”
赵三果颇为感动的看了二喜一眼,一整天的出殡,赵三果难得的没有掉一滴眼泪,虽然不算风光,但是终究是体面的完成了赵强的丧事。
二喜看着赵强下葬,有些恍惚,赵强居然就这么死了,还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
赵强丧事过后,正好是初七,二喜的铺子也正常开业,三喜的学堂还没开学,二喜便带着左同和赵三果一同去了镇上。
左同看赵三果情绪不高,便一个人担下来买菜的活,自己扛着个小菜篮子,拿着二喜写的单子晃到了集市上。
就在左同刚把菜买齐的时候,却在一家医馆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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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