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闻言,把手里的刀放下,看向左同那双漂亮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阿同。现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怀疑你爹,更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如果你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娘的事,那也就算了。但是如果你爹真的有苦衷,他这时候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你是他儿子,他从没有对不起你,不能连你也不信他。”
“二喜,你的意思是我爹他还是有可能是有苦衷的,不一定就是,就是……我们看见的那样?是吗?”左同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左同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期待,眼睛水汪汪的,格外惹人怜爱。
二喜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左同的头发,说:“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好说,你别太担心了,等一会儿吃了饭我去你家看看,问问左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他怎么说。”
左同叹了口气,二喜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说道:“别惦记了,你去跟三喜一起念书吧,一会饭好了我叫你,别瞎想。”
左同闻言这才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灶间。
虽然二喜劝左同的时候说的明明白白的,但二喜其实也有些心不在焉,她从来了这里,左家就像是自己的半个亲人一样,在她人生地不熟的时候是他们夫妇拉了自己一把,而如今两人遇上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着急?
吃饭的时候柳氏说不饿没有出来,二喜给她留了一份,临去左家之前特意嘱咐左同要哄着他娘吃饭,也打消了左同跟着自己去的心思。
二喜也是存心不想让左同去,左严承那边的说法是怎么样还不知道,二喜怕他自己亲儿子在,他不好开口,倒不如自己这个外人去偷着问一下好一些。
“左叔,左叔在家吗?我是二喜!”
二喜借着月光走到左家,边见大门紧闭,于是边拍着门,边轻声喊道。
没过多一会儿,二喜就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大门就被左严承打开了。
左严承开开门先是往二喜的身后看,见二喜身后空空如也,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进来吧。”左严承声音低沉地说,闪身给二喜让路。
二喜进了院子倒是没急着进屋,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儿,见左同和左严承的卧房都有亮光,心里暗忖,看来赵二妹还在左家,但还好两人刚才应该不在同一间房里。
“进屋吧,外头凉。”左严承把门关好见二喜还在院子里傻站着,走过来开口说道,“是阿同他娘叫你来的不是?”
二喜随着左严承往屋里走,听左严承问道。
“不是,我就是来看看您,顺便……问问您是怎么一回事。”二喜轻声说,两人进了饭厅,左严承点亮了烛火,坐在饭桌边。
左严承叹了口气,说:“他俩在你家住下了?你柳婶子,可还好?她怎么也不来问问我怎么回事,就这么赌气走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左严承絮絮叨叨的说着,二喜越听越皱眉,打断左严承的话说:“左叔,我是个小辈,按理说我不能说你,可是你看看今天这事,这换了谁谁不生气?谁不走?你还能怪柳婶子赌气走了?不走要怎么办?在这儿看着你把赵二妹带回来吗?”
或许是因为被小孩子这么说,或许是真的羞耻,左严承闻言瞬间涨红了脸,说:“不是,我不是怪她,我只是说……哎,我只是想见她。”
二喜看着左严承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下有些不忍,叹口气说:“你要是真这么想见柳婶子,你下午那会儿,我都那么提醒你了,你还要先把赵二妹送进屋,你咋想的呢?我真不懂。”
“那会儿我也没办法,赵二妹毕竟年纪小,又经历了那样的事,我得先顾着她不是?”左严承连忙解释道,“我给她送了进来,赶紧就出去找你们,可是你们已经走了。我想着等明天一大早就去接她俩回来的。”
“还等明天早上?今儿晚上你怎么不去?等明天早上黄花菜都凉了。”二喜忍不住埋怨道,见左严承似乎还要解释什么,二喜便先一步问道:“左叔,咱先不说什么时候去接,你先跟我说说你跟赵二妹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你真的是这样的人,会跟她勾结在一起。”
“我都多大的岁数了,我家里还有妻有子的,我跟她扯什么?”左严承皱眉道,“我们俩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只是帮她的忙而已。”
“什么忙?”二喜连忙追问道。
左严承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没说话。
二喜皱了皱眉,看着他的样子干着急,“有啥你就说呗,你不说我怎么劝柳婶子,怎么跟她解释?还是说你信不着我,你想自己跟柳婶子解释?”
“你别逼左叔了,都是我的错。”
二喜话音没落,赵二妹扶着门框,眼睛又红又肿,一副虚弱的模样走了进来说。
二喜一见赵二妹,眼神瞬间就冷了,双手交叉抱胸,往后靠了靠,说:“我也觉得都是你的错,这是肯定的。你说我逼左叔,那好,我不问他,你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也行。”
赵二妹看了一眼左严承,眼睛里瞬间又聚满了泪水。
左严承叹了口气,看向二喜说:“二喜,你们俩之间有矛盾,有过节,错在她这没毛病,可是今天的事也怪不了她。”
二喜简直要被这两个东拉西扯的人墨迹疯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你们两个真不用说怪谁不怪谁,就直说,你们俩要不要解释一下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是怎么衣衫不整的搅在一起的?左叔又为什么把你带回家来住?赵二妹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就这三个问题,说清楚我就知道我要怎么对柳婶子说了。现在柳婶子和左同住在我家,他们对我又是没说的,这事我不能不管。”
左严承和赵二妹对视一眼,赵二妹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知真的假的,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演的十分真诚。
左严承再次叹气,今天一天似乎把他半辈子的气都叹了,“二喜,事关名节,甚至是人命,我不能跟你说。即使是左同他娘,我也没有办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