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微带嘲讽。
“夏侯将军,你可派2000兵马尽快赶往范县,要守住十日,吕布必退。”
夏侯渊有些疑惑,“文若,这是为何?”
荀彧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濮阳的粮食原本就不多,再加上我们驱赶的几千难民,恐怕更是捉襟见肘。
如果吕布只是带步兵前往,还能多一些时日,可是多了1000骑兵,我料定,他绝对坚持不了多久。”
听闻此言,夏侯惇目光一亮,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匹战马每天的消耗相当大,几乎等同于五名士兵的消耗,甚至还要更多。
在缺粮的时期,士兵可以吃糠咽菜,甚至啃树皮,艰难度日。
但是战马不行,必须吃上好的粮食,就连草料也是精挑细选的。
当然,这也和战马的体力消耗有关,在打仗时期,必须好粮***饲料喂养。
在无战事时期,战马体力消耗少的时候,可以多一些草料,少一些粮食。
为了节省马力,和马匹不必要的消耗,骑兵在行军途中,大多数是牵着马行走,只有在上阵杀敌之时,才会跃马驰骋。
“文若所言甚是,我这就派韩浩带兵前往,省的误事。”
……
徐州。
黑夜中,连绵起伏的曹军大营,如同牢笼一般围住城池,一堆堆的篝火,将大营中要害的地方照亮,一队队披甲士兵,在营盘的外围不断的巡视。
中军大帐中灯火通明,年近不惑的曹操,面容沉稳,少了年轻时敢于拔刀相向的血气,多了上位者的威严。
在案前,一个面容清秀,脸色苍白,但双眼却格外明亮的青年,正在款款而谈,语气清晰,条理分明,正是曹操手下的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
“主公,刘备送信求和,我军可先示弱,趁其不备……。”
郭嘉话刚说到这里,大帐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这声音,曹操两道浓眉渐渐皱起,沉声怒喝,“何人敢在外面喧哗?”
一名士兵满面惊慌的冲了进来,“主公,不好了,兖州被吕布偷袭,危在旦夕!”
曹操细长的双眼猛然瞪大,紧紧的盯着冲进来的士兵,“你说什么,吕布偷袭兖州,快快细细道来。”
士兵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军现在只剩下鄄城,范县,东阿三地,请主公速速发兵救援。”
曹操脾气虽然已经圆滑,但依然被这个消息气得暴跳如雷,怒吼一声。
“吕布小儿,竟然敢偷袭兖州,可恨。”
郭嘉上前说道,“主公,兖州是根,不得不救,现在恰好卖刘备一个面子,借机退回兖州。”
曹操家眷都在鄄城,心中实在担忧,一掌击在案几上,咬牙说道,“陶恭祖,先放过你这一次。”
第二天一早,曹操舍弃徐州,率领大军返回兖州。
……
靳允自从伏击氾嶷以后,心中也着实担心,不断的派出探子去仓亭打探消息。
这一天,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着实让靳允心惊不已。
“吕布亲率5000大军,已经赶至仓亭,正朝这边行进。”
靳允原本就如冠玉般的两家,此刻更是发白,转头看着王校尉,发现他眼神中也满是恐惧。
“靳县令,吕布带兵赶来了,该怎么办?”
靳允很想安慰王肖为几句,可是嘴唇蠕动了两下,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就在二人面面相觑之时,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一名探子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鄄城方面派来援兵,今天晚上就会赶到。”
听到这个消息,靳允先是一愣,猛然反应过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太好了,这回我们有救了。”
在靳允苦苦期盼中,韩浩带领的2000兵马终于赶到范县。
韩浩是河内郡人,为人忠勇,在当地素有名气,曾在袁术手下任骑都尉,后来回到家乡,被夏侯惇看中,带到军中,甚为倚重。
韩浩做事稳妥,刚来到范县,顾不上旅途劳顿,便立刻检查城中防御,准备和吕布做长期的对峙。
而此时,吕布的5000兵马也已经过了仓亭,正朝着范县的方向而去。
第二天下午,吕布率大军来到范县十里处,命人安营扎寨,带着魏越和十几名护卫,来到范县城前查看。
吕布纵马来到城前的空地,此时,天并没有黑下来,视线很清晰。
范县的城池并不算太高,大约在两丈左右,没有瓮城,只在城门处有一座箭楼。
吕布用马鞭指着城墙,缓缓问道,“魏越,你说此城几日可下?”
魏越目光一亮,试探着问道,“温侯,可否动用攻城车?”
吕布点了点头,“这次出来,也是想试验一下,攻城车的实际威力。”
魏越想起多功能攻城车的威力,不由吞了口口水,“温侯,如果动用攻城车,末将敢保证,一日就可攻下,不,半日。”
吕布微微一笑,“那你先告诉我,准备怎么攻城呢?”
魏越不屑的看着城池一眼,“还不简单,使用撞锤,先将守城的士兵打趴下,我们的士兵不就可以轻易的冲到城墙上去了吗?”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练习,魏越使用多功能攻城车,可谓是熟练至极,对于各种功能,几乎比吕布还要清楚。
看着魏越如此自信,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魏越,我告诉你,这一次如果不能顺利的攻城,以后,多功能攻城车就归别人使用了,明白吗?”
魏越脸色一变,这么好的玩具如果被别人抢去,那怎么行。
“温侯,请尽管放心,末将敢立军令状,绝对不会误事。”
吕布在城外观城,韩浩等人也接到了消息,急忙来到城墙上,看到不远处有一行人,正在对着城池指指点点。
为首之人朗眉星目,气宇轩昂,头戴一顶束发金冠,身穿乌金铁甲,胯下一匹赤红色的神驹,
靳允心里有些发虚,指着那人,颤声说道,“莫非,他就是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