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欢一拍大腿站起身,跟上那名工作人员的脚步。
由工作人员带着走出酒店,穿过各式各样的建筑物,一路来到一座民国风格的影视城里。
穿过石砌的高墙,来到一道厚重的红漆门前,南欢向上望去,上空的牌匾上刻着“醉仙楼”三个大字。再结合里面不时传来的空幽的戏曲声和女人的嬉笑声,不难联想到这是一家青-楼。
那工作人员先她一步走上前,敲敲门。
“来喽!”店家小二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随即是厚重的大门被打开。
那人看到南欢站门口,面色上闪过微讶,“呦,玉颐姑娘怎么今天一早就来了?”
南欢清楚对方已经入戏,理了理思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今天没什么事,所以来得早了些。”
“那姑娘快些进来吧!”店小二说着,侧开了身,让她进来。
南欢在临踏进门的前一刻回头去瞅带她来的工作人员,可对方早已经在她说话的间隙就离开,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玉颐姑娘看什么呢?”店小二顺着她的视线打量过去。
南欢摇头,“没什么,走吧!”
“好。”那店小二边走嘴里边和她念叨着,“玉颐姑娘,今天晚上江老板可是要来我们醉仙楼,他可是专门为你而来的。你到时候可要上去唱几曲,让他高兴高兴!”
“我会的。”南欢理理头发,应和着他的话。
从正门走到前厅,又穿过长廊来到后院。从店小二的话来看,她的身份应该是一个歌舞-妓。更详细地来说,她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歌舞-妓。
进了后院,又七拐八绕,走了许久,那店家小二的脚步才在一扇房门前停下。他转过身,“玉颐姑娘,到了,蝶舞姑娘就在里面。”
“好。”南欢微微垂头,和那小二道谢。
还没等她敲门,房门便从里面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妙龄女子。她上下扫视了一眼南欢的衣着,有些不满地道:“我说玉颐姐姐啊,这江老板都快要来了,你怎么还穿着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呢?”
“……”
南欢凝她,“你就是蝶舞?”
“诶呦,”那女子扶额,“你怎么睡了一觉失忆了呢?蝶舞姐姐在里面呢!”
末了,她又补充:“你快去换身喜庆点的衣服,打扮打扮自己。再练练嗓子,晚上给江老板唱几首曲子吧!”
“好。”
南欢点头,朝里面走了进去。
既然那小二把她带到蝶舞的房门前,那么获取任务这件事情应该和蝶舞有很大关联。
一进门,南欢便被里面浓郁剧烈的香水味刺得直打喷嚏。
这里像是化妆间,从门口到里屋摆着一台台化妆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脂粉。一旁的衣架上挂着长短不一,颜色艳丽的旗袍。
她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里面只有一人,那人身着一袭旗袍,坐在化妆台前。她背对着她,看不清脸。
想必这就是蝶舞。
南欢抬脚,朝那人走了过去。她来到她身前站定,轻唤了声:“蝶舞姐姐?”
“……”
那人没有动静,仍旧背对着她,一头长发披散在腰际。
于是南欢伸出手,试着轻推她。她探手过去,一点一点摸向蝶舞的肩膀,收着力轻推了一下她。
几乎是在她触碰到对方的肢体时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没等她反应过来,“蝶舞”就已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塑料模特磕碰在光滑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南欢被吓了一跳,一声尖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只见地上的假人被摔断了胳膊,假发从头皮上掉下来,凌乱在地面。而它那光滑的面部,更是被涂上血浆…
南欢那一声尖叫很快引来了周围的人,三五成群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时间屋内挤满了人。又或者不是被她的尖叫声引来,而是那些人一早就在门外伺机而动。
“这是怎么回事?蝶舞小姐怎么倒在地上了!”
“你还看不明白吗,她被谋杀了啊!”
“不会是玉颐吧,只有她在这里啊。”
“肯定就是她,也难为蝶舞对她那么好了,把她当亲妹妹一般对待。”
“真是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
南欢强力忽略掉见人倒在地上不叫医生直接判定死亡这个bug,揣摩着此刻的语气,说道:“不是我,在我进来之前还有一个人也进来了!”
“谁啊,你给我们指出来呗。”
“……”
南欢的视线在在场的人之中扫了一圈,没看到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个女孩——实际她原本也不抱期待那女孩会被她找出来,毕竟节目还要录制的,谜题还要解开的。
“抱歉,她不在这里。”
“我看你就是在狡辩,就是你杀了蝶舞!”
“难为蝶舞对你那么好。我现在就要把你这个白眼狼交给警官!”
“对,交给警官。”围观的人们附和着,甚至还有几人跃跃欲试地要上前。
南欢兀然出声,拦住了他们,“你们要是把我送去给警官,那今晚江老板来看不到我,岂不是会折损不少钱?”
此话一出,四下里皆是无言。
是啊,江老板来了要是看不到玉颐,这醉仙楼上上下下每个人都捞不到好处。
最终,一群人终于是被利益折服。不知道是谁率先开口:“那先找个地儿,把尸体藏起来吧!”
“好。”
四下里皆是赞同的声音。
最后,在众人的合力之下,那塑料假人被抬了出去。
…
而化妆间这里,又归位往日的风平浪静。几个舞女帮着南欢化了个妖冶的妆容,又在她的腕间颈间头上戴满了流光溢彩的珠宝。
“小小,你给我把上次于公子赏的香水拿过来,我给玉颐喷几下。”
“我觉得应该给她做个盘式的头发,这样才好搭旗袍。”
“玉颐天生丽质,就应该带些漂亮宝饰。”
化妆间里,舞女歌-妓们围着南欢,尽心尽力地打扮着她,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没来过一般。
末了,还把一件颜色艳丽的旗袍塞进她怀里,示意她去试衣间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