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暖阳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渐渐消失,腿上传来的刺骨的痛使那张俊脸瞬间变得惨白。
被苏暖阳治疗之后,顾锦江基本都已经察觉不到了疼痛的存在。但是从几天前开始,他发现腿疾又开始复发了。
刚开始还好,但是一次比一次疼。
想起上次苏暖阳治疗时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顾锦江宁愿稍微疼一些,也不愿意再次治疗。
只不过,这次似乎疼的太厉害了。
粮食铺很大,来来往往的人都匆匆忙忙的购买自己需要的食物,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那个站着不动的人。
顾锦江闭上眼,睫毛忽闪,额头上那绵密的小汗珠立即增多了起来,聚到一起,顺着脖子埋没到了衣服里。
一阵晕眩之后,顾锦江渐渐察觉到那阵痛意消失,才睁开眼微喘着气,颠了颠肩膀上的粮食,朝前走去。
看见县太爷已经有要醒的迹象,苏七松了口气,对着正给拔下来银针消毒的苏暖阳,郑重的抱拳致歉,“抱歉苏姑娘,之前是苏某唐突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定当义不容辞。”
“无事,不必放在心上,”苏暖阳拿起身边的纸和笔写下了一连串的药方,递给了苏七,“这几日就连续按照这个药方抓药。两日后再过来施第二次针,这中间切记要注意饮食清淡些,拒绝油腻。”
“是,苏姑娘。”
苏七不再对面前这个女子有任何怀疑,端正的接过了药方,认真听着这些注意事项。
“无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苏姑娘慢走。”
走到大堂,苏暖阳看到广仁善着急的等待,走上前去递给他了几张前几天她总结的毒物的名字,症状,解法等。
潦草的看了几眼这内容后,广仁善惊喜的瞪大了眼眸,立即像宝贝似的准备接过,害怕手上的汗会将此弄脏,又再在自己的衣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接过。
仅仅是几眼,他就发现了之前看的医书中所没有提及的许多内容,他敢说,这如果被编著成书再流传于世,定会造福更多的人。
看到广仁善如此庄重的接过她拟写的稿件,甚至那神情似乎与接圣旨无异,苏暖阳挑了挑眉,确定自己浪费时间做这个事情是没有错的。
如果时刻都对医术报有敬畏之心,那将来就定会出成就。
“关于毒物的内容较多,我既然作为你的师傅,那就定会给予你一些指导。每次过来,我都会给你带一些关于毒物的知识,虽然有的不是很细,但是对于平常的判断治疗还是可以的。
丑话说在前面,我与其他人不同,你每次都必须将我带给你的这些融汇贯通,我会时不时的抽查。
回答对了,那是你应该做的,收获就是你得到了一些知识。回答错了,那就说明你对学医没有兴趣,彼此也就不必再勉强。”
言外之意就是,答对了无奖励,答错了师徒关系就尽了。
广仁善听到之后也只是眼神有些躲闪,但并没有因此气馁,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苏暖阳,“师傅,我会的。”
“嗯。”苏暖阳看到他这幅模样,便转身走向了站在广仁堂门口等待着的顾锦江,“我们走吧。”
“好。”
因为带的米面袋子有些多,何况还有一罐猪油,苏暖阳就决定租一辆马车赶回去。
马车的速度比是步行速度的两三倍,苏暖阳扭头看着一语不发的顾锦江,眯起眼,感觉时机就在眼前。
她刚伸出手还没碰到顾锦江,那个男人强大的身躯就直接倒在了她的肩膀上,吓的苏暖阳以为暴露了,直接缩回了手。
“顾锦江你干嘛?”
苏暖阳皱着眉想要质问他,用手去推顾锦江的头,却发现凉的根本就不像是平常的温度,而且还摸到了一手汗。
怎么回事,刚刚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吗?
满腹的疑问此时层层不断的在苏暖阳的心中冒出,她伸出手去摸顾锦江的脉搏,发现他的气息一直处于紊乱之中。
看着不远处就到了家,苏暖阳推了推肩膀上的人,“顾锦江,撑住。”
顾锦江现在一点都听不见她说的什么,只是默默的受着从腿部收来的刺骨的痛,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时间竟然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忽然之间,似乎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注入他的体内,似乎将那一股疼痛冲散到了身体的各处,但其实一点都没有痛意,而是酸麻的感觉。
不一会儿,忽然有另外一股热流忽然流向某个神秘部位,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就引得顾锦江浑身一颤。
苏暖阳感受到了顾锦江身体的颤,知道他敏感,一咬牙,调动了更多的能量想要勾出更多的异能核心。
毕竟像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不多见。
“别动。”
感受到那股酥麻的感觉愈发强烈,顾锦江沙哑着声音,开口制止,抓住了那双在他大腿上的小手。
那双眼眸缓缓睁开,带着一丝雾气,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使平常那张冷漠的脸现在更添一抹欲色。
此时苏暖阳也看到了某处将要抬头的迹象,僵硬了身子,及时收回了力量,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顾锦江那张俊美非比的脸。
“咳咳。”
苏暖阳为了缓解尴尬,假咳了两声,准备抬头去观察他的脸色时,却看到了那张欲色无比的眼眸,摆脱了平日里的冷漠,此时正雾蒙蒙的看着她。
那个充满控诉的眼神,让她心头猛然一顿。
这个平日里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的男人,又何时曾表现出过这种模样?
苏暖阳伸手探上了顾锦江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像刚刚那般凉了,但是……怎么又开始热起来了?
此时的顾锦江被刚刚的疼痛被刺激的没有了意识,只是感觉到一阵阵的热意从下面源源不断的流向全身。
不一会儿,热意停止涌入,但当体内的热意让他难受之至时,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凉抚上他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