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狂暴的力量,宛如汹涌的浪花般拍击而来。
“嗡嗡嗡!”
天地动荡,力量掀起的疾风,让叶无修衣襟‘沙沙’作响。
身旁雕像也发生一阵剧烈的晃动。
就好像连它也抵挡不了这股爆炸产生的力量。
幸亏力量很快就消失,叶无修也没有被这股力量伤害。
瞩目远眺。
却只见爆炸由熊一海的方向传来。
但。
熊一海的身体却被一团黄金色包裹。
宛如一颗椭圆形的蛋。
就连冲灵之的身躯,也被包裹。
化茧成蝶?
如今,已经到破茧的关键时期了吗?
能否成蝶。就看熊一海的造化。
关于这一幕的结果,叶无修也不知道。
因为之前观望的壁画,到这里也戛然而止。
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似乎连那个能预知一切的家伙,都无法预测。
或许,他已经预测,只是预测到很多种结果。
他不可能把所有结果都雕刻在壁画上。
那样太没水平。
如今,只能看熊一海的造化!
“呼!”
叶无修双眸如鹰,凝视前方,手心冒出些许汗珠。
这已经不是熊一海个人的事,熊一海能否胜利‘化茧成蝶’,也事关神夏国能否留存。
……
神夏国。
当朝阳第一缕阳光升起。
进行一整晚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
老将军李衮,独自站在城墙上。
身旁躺下无数兵士、将军的尸体。
这一战,敌人前所未有的勇猛。
而且,身体抗性极强,无论怎么攻击,都不奏效。
他们哪怕身体千疮百孔、血都流干了,还能站起来厮杀。
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阴兵。
让人畏惧!
神夏国战士从来没有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哪怕强行壮胆,也被对方拖累而死。
这一战。
神夏国损失惨重。
诸位将军为了保护老将军李衮,奋力厮杀。
导致所有将领全部战死。
校尉、百夫长所剩人数,不足一百。
兵士不足一万。
这可是神夏国最重要的关隘。
但现在驻守兵士却不足一万。
难道神夏国,无法逃过被歼灭的结局?
老将军李衮搀扶起身体,浑浊的眼眸环视四周。
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残缺的肢体、破损的盔甲、卷刃的兵器,散落一地。
寥寥无几的兵士,正在打扫战场。
掩埋队友,痛击对手。
用毫无生机的尸体发泄内心的怒火。
然而。
就算再怎么发泄,也无法挽回那些死去的战友、亲人、兄弟。
哀嚎、痛哭!
战争没有摧毁他们的意志,但战友躺在血泊中,却让这些钢铁汉们流泪。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要让我留存看你们身体冰冷僵硬?”
“那些王八蛋倒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各个都像不怕死的畜生一样?我把长矛都捅秃噜了,却对他们没有半点作用!”
“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难道蓝染国的那些混蛋,借用阴兵打仗?”
“那些王八蛋,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
寥寥无几的兵士,一边咒骂,一边收拾残局。
痛哭过后,依旧是为身后的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他们是国家第一道防线。
如果他们让敌人突破这堵围墙,那他们就是神夏国的罪人。
然而,他们为神夏国如此付出,却很难得到神夏国百姓的同情。
没有经历战争,百姓永远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因为处在和平的环境中,他们根本不知道还有人为他们的和平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只是有无数的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和平,并不是永久,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
只要有利益存在,世界就永远不会真正的和平。
神夏国的百姓之所以能生存的无忧无虑,就是因为前线有这些战士奋力挥洒性命。
与最残酷的环境做斗争,与最残忍的敌人搏命。
谁不是家人的好孩子?
谁没有家庭?
但他们,离开家庭,就是为了共同的‘大家’!
这个‘大家’是国!
是生活在这片土地的每一个人。
为了他们不遭受敌人的侵害,这些兵士拿起长矛、穿上盔甲。
日夜镇守边疆。
如今,这些兵士死伤惨重。
神夏国是否还有明天?
很难说!
城外护城河已经被鲜血染红,染的和东方猩红一片的天际一般鲜艳。
老将军李衮干涸的眼眶中,竟然挤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泪花。
虽然只有一颗泪花,但承载的意义却无比沉重。
为死去的战士哀伤,为神夏国的明天担忧,为辜负神夏国皇帝信任的痛苦,为神夏国所有将士、百姓悲伤……
仅仅只是一颗眼泪,但却承载让人撕心裂肺的意义。
这些意义中,唯独没有对自己未来的迷茫。
因为老将军李衮,从来没有对未来迷茫过。
现在活着是为了守卫神夏国,下一秒活着也是。
如果死,也要死在守卫神夏国的战场上。
老将军李衮‘唰’的一下子拔出腰间的长剑。
长剑鲜血浸染,但却依旧锋芒毕露。
一缕斜阳照射在剑锋之上,显露出一个老人对国家深沉的爱。
“死战不退!”
老将军的声音,响彻整片战场。
幸存的兵士无不翘首以盼,扭头看向老将军佝偻的身躯。
“死战!”
“死战、死战……”
……
异口同声,洪亮又略显悲凉的声音,响彻整片天地。
宝剑可以被摧毁,盔甲可以被摧毁,人的身躯可以被摧毁,但唯独意志,没有什么可以摧毁。
保卫神夏国寸土寸地、万千百姓的决心,绝不会摧毁。
无论这一场战斗如何凄惨,哪怕下一场战斗会遭受全灭。
但只要活着,就是为了保卫国土完整。
保护国家子民安居乐业。
“我已无法返回,但我的意志,将和每一寸国土相连!”
众人都明白,今天的太阳,或许是他们见过最后的太阳。
今天,或许是众人最后一次见日出。
因为今天晚上,敌人必将全力攻击。
区区一万人,怎么可能守住?
但,就算实力再怎么悬殊,众人绝不后退一步。
守住,从来不是奢望。
只要血未流干,绝不后退。
虽然是旭日东升的造成,但却有一股斜阳落幕般的荒凉。
虽然场面凄凉,但同样悲壮!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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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神夏国的第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