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婳,早点休息!”蓝晟站在门口向她道晚安:“若有敌袭,你在后方坐镇,可没有多余的命让你耗了。”
“明白,难道我还不惜命吗?”离婳坐在床上,苍白的脸扬起笑,安他的心。心里却在诽谤:‘好歹我也是猫,有九条命,没那么容易死。’
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对亲近的人说吧,怕人家以为她发癔症了。对不亲近的人说吧,说不定他们要把她剖开,好好检查一番这神奇的构造。
猫有九条命,九尾白狐九条命。迄今为止,只有书籍中记载了这样的事,可从未得到印证。而身为第一个亲身印证这件事的当事人,定会是瞩目的存在。
“红儿。”离婳摸着蜷缩在她床头的那条小小蛟龙:“你的爹娘也太不负责任了,大战在即,两人缠缠绵绵,把你丢下。”
红儿昂头看了她一眼,绿豆眼里似在嘲讽她挑拨离间的段位太低,又闭上绿豆小眼,睡了过去。她还是个宝宝,每天需要的睡眠时间可达十个时辰,别打扰了她。
离婳哑然,伸出一个手指轻点红儿的头:“你爹说的没错,别看才出生几日,这心眼可不止一点点。”
……
“张三。”红檀依偎在他的怀里,抱着他宽厚的腰,满满的幸福感扑面而来,她喟叹一声:“我很怀念在人界的日子。”
在人界的那段日子,是她会用余生来记的回忆。今天找回了点那时的感觉,就是这天漆黑一片,没有一点浪漫的气息。
“嗯,我也是。”张三将头靠在她的头上:“如果可以,在荒芜之地也挺好。”
可惜,不可能,连在这里他们两人相守也是种奢望。大战将至,他们能做的是将女儿丢给离婳照顾,难得偷得这一夜的时光,虽冒着寒冷。
张三将身上的大麾紧了紧,试图让更多的热量能够留住。让他们可以坐的更久一点。
“张三。”红檀打了个寒颤:“太冷了,阿嚏。”
“嗯。”张三紧了紧手,将她抱得越发紧,从包里拿出一张被子,淡定将两人包裹,柔声询问:“现在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红檀更紧的依偎在张三怀里。不过三息,暖意还没到身上各处,她又打了个寒颤,好像更冷了。
而张三也察觉到这猎猎寒风根本见不得他们两人缠缠绵绵。
“张三,回去吧。”红檀只觉得自己的手已冻僵,在没有魔力加成的条件下,这天气对他们而言是无差别攻击。
“嗯,回去。”张三展现其非常有男子气概的一面,用被子将人裹紧,大踏步朝房间走:“红儿就让离姑娘照顾,晚上是属于我们俩的。”
“嗯。”生过孩子的红檀,娇媚的声音里夹带着羞涩:“就我们俩。”
“阿嚏。”离婳揉揉鼻子,点点已经睡熟的红儿:“你爹娘抛弃你了,晚上你就跟我睡吧。”
说着拉过被子将红儿盖严实,吹熄灯,安然睡了过去。
翌日,无妄城天晴,守城的侍卫在墙角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东南城门根下。侍卫见到人的一刹那,眼睛亮的可以同天上的太阳拼一拼。
这几日,时长有人来探无妄城,都选择在东南城门,这是欺负这处城门防守薄弱,却不想经过两波的冲击,东南城门的守卫比西北城门不差。
只是人都藏在城楼里,城主下令,抓到一个刺探无妄城的,奖励一瓶辟谷丹。这大好机会,可不能让其他人抢先了。
侍卫见身边的人都没注意到那个人,轻咳一声:“内急,方便一下,这里麻烦你们了。”
说完也不管别人有没有答应,就开心往门外摸去。
“不许动。”侍卫手持长矛指向那人:“举起手来,饶你一命。”
在城角缩着的人,是连夜赶路来无妄城的,虽现在已有太阳,但他冻僵的手脚都没缓过来,反应也慢了一拍。
侍卫见他没有回应,长矛轻拨,将他摆正。
棱角分明的脸上只有一点胡茬,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秀,此时他双眸紧闭,哆嗦着嘴唇,在与寒冷做斗争。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侍卫嘀咕了一句,最终还是对辟谷丹的向往,战胜了他的理智。他将那人一绑,拉着绳子的另一头,拖着他进了无妄城。
“虞山,不错嘛!一大早就逮到一个,你小子是要发达了。”其他侍卫见他拉了个人进来,眼里没有嫉妒,只是调侃道:“别忘了请弟兄几个吃一顿啊。”
虞山嘿笑着从他们面前经过,没有回绝也没有同意。这群人,只要他开口同意了,赏的辟谷丹肯定一颗也不剩。
“不过这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啊?”待虞山走远了,其他侍卫不禁嘀咕开来。
“队长,队长…”虞山拉着人一路招摇过市,收获艳羡目光无数,终于找到了小高,方才将绳子一丢,激动邀功:“队长,你看一大早我就抓到一个。”
“你小子行啊。”小高锤了下他的胸膛:“这一早开门红,今天收获定不少。”
“借您吉言。”虞山高兴的直搓手,半晌后才道:“这人怎么办?跟其他人关一起。”
这几日他们已经抓了十几人,快凑满一个房间了,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城主给出的理由也很直接:‘过几日天元城要打过来,刚好缺诱饵。’
“关一起吧。”小高拍拍他的肩膀:“别忘了喂药,不然发生暴乱,我们挡都挡不住。”
“是。”虞山高兴的双颊通红,大声应道。在队长这过过明路,他的辟谷丹跑不了了。
虞山牵过绳子,就要将人往那里拖。
“哎,等等。”小高余光瞄到那张虽然沾染了灰尘,但看起来异常熟悉的脸,忙喊停:“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可不是呢。”虞山点头:“属下也觉得在哪见过,说不定就是之前的漏网之鱼。”
“不对。”不得不说小高这个队长很称职,他矮身扒拉了下那人的脸,三息后,他惊呼一声:“城主?”
“城主?”虞山重复他的话:“队长,你在开玩笑吧?”
“是前城主,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