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人界果然如此令人向往吗?”小小的糯米团子,窝在一脸温柔看着她的女子身上,头上还没成功化形的耳朵不时抖动两下,软糯的小脸满是好奇。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师傅为她形容人间的美景,美食,美人。可是,她觉得跟师傅走过的路就是最美的地方。
糯米团子又往女子的怀里钻了钻,好像起风了,有点冷。
“婳儿,婳儿,婳儿…”温柔的女声轻声呼唤。
糯米团子迷茫的睁开双眼,手迷糊的揉着眼睛“师傅,接下来去哪儿?”
她们这几日游过了各大名山,领略了何为仙界掌门的威仪以及感受到同龄孩子的热情,今天又去哪里玩呢?
“婳儿…”温柔的女声突变,喉咙如同被烧伤般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婳儿。”
顾不上揉眼睛,糯米团子睁开眼,她躺的地方哪是美人师傅香喷喷的怀抱,而是一个全身黑色,身高三尺,看不清面貌的丑恶怪物。
此时怪物正伸着长约三寸的指甲,向她的脖子伸来。
糯米团子惊惧的瞪大双眼,手脚并用想从她的怀里爬出,可却不能动弹分毫。
“啊啊啊啊,师傅,救救婳儿。”糯米团子绝望的看着手越来越近,长长的指甲都要戳到她的眼睛了。
“呼呼呼。”离婳剧烈喘息,胸口不停起伏,眼睛猛然睁开,坐起,环顾四周。
是梦,离婳手扶胸口,试图将梦里的悸动驱散开。
最近梦见师傅的频率好像有所增加,离婳手捏了捏眉心,懊恼的放下手。
又进来识海了,师叔教练功没师傅那样和缓,师叔强调先锻炼识海,并教了她一套功法,可惜,学了那套功法她也进不去识海。
反而拖了紫雷的福,三番两次的来识海游玩一番。
想着,她爬起,朝识海的方向走。
识海平静异常,仿佛第一次看见它张牙舞爪的样子只是错觉。
蔚蓝的海面不时有两尾鱼在游,而一道紫色的闪电,却横亘在识海之中,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泪,那滴黑色的泪呢?”离婳飘在识海上空,眼睛不停在海面寻找,试图找到那滴没经她同意就进入身体的泪。
看那颜色应该是属于夜魔的泪。
“啵”短促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
离婳一转头,就看见一滴黑色的眼泪从识海里跃出,朝她的方向而来。
而在它跃出的瞬间,一滴绿色的泪紧跟其后,飞速朝它奔来。
不等黑泪触碰到离婳,就被绿色的泪裹挟其中。
黑色的泪珠在绿色的泪珠里不安的上下跳动,似要冲破那薄薄的一层屏障,可绿色的泪珠看着虽然脆弱,却紧紧的将它包裹在里面,连伸出绿色泪珠外的黑色触角,也被拉了回来。
离婳看着底下指甲盖大小的的泪,打的不分你我,呆愣在场。
原本以为那颗绿色的泪被识海吸收了,原来它是躲起来了,还展现了如此强悍的战斗力。难道她的识海变成了训练场,想着,她低头望向蔚蓝的识海。
紫雷开始翻腾,原本平静的海面卷起了波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朝离婳的方向扑去,似要将她拖到识海里撕碎。
而离婳也捂着头,蹲下身,额头豆大的汗往下冒。她准备离开这危险之地,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伐,只能承受似刀割般的疼痛。
原本还在慢悠悠耍黑泪玩的绿泪,加快了速度,不顾黑泪的反对,裹挟着它朝着翻涌的海面一跃而下。
识海在两滴泪进去的瞬间恢复了平静,好似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是错觉。
“嗯。”离婳瘫软在识海上空,趴着往下看,此时平静的识海,哪还有两滴泪的踪迹,只剩下那道紫色的闪电,安静的卧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离婳觉得闪电的紫色好像淡了一些。
“真是要了猫命了。”她低喃出声“也不打声招呼就把我拖进来,这让我以后怎么在师兄弟面前抬起头,他们肯定会取笑我,堂堂一届仙跟散修有什么区别,管不了识海。”
离婳咬牙切齿的看着蔚蓝海面,两滴泪都比她有出息,至少它们能进里面,而她呢,却碰也碰不得。
“老胡,抓紧时间吸收灵气,这么多可不能浪费了。”小壶兴奋的大喊,还不忘催促老胡。
“小壶,我们离远一点吧,老大怎么也是姑娘家,我们趴在房顶不太好。”老胡还是有底线的妖,男女大防还是时刻牢记的。
“笨。”小壶的声音满是不在乎“好不容易没人了,不趁老大灵气外泄如此大好时机多吸收一点,难道留着散掉吗?”
要知道在屋顶可比在院子里的灵气要多得多,倘若他们能将吸收的这些灵气都炼化了,那进一阶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壶美滋滋的想着,嘴巴大张将灵气吸入体内,存起来慢慢炼化。
“小壶,晚饭不用吃了。”独属于离婳娇憨中带着威仪的声音响起。
小壶吓了一个机灵,打了个嗝“嗝,老大,是老胡怂恿的。”说着,手指向老胡的方向。
一向憨厚的老胡,此刻哪还有人影,早已不知去向。
“呵呵呵。”小壶尴尬的笑了几声,挠挠头,战术性的往后退,准备从屋顶上撤下去。
不料一条白色的丝带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他咕噜噜的从屋顶上滚下。
“老胡,看好他了,但凡他今天吃一口东西,你也不要吃了。”离婳的声音再次从屋内传来,中气十足。
“是,老大。”老胡见她没有追究责任很是尽责的将小壶一把提起,头朝下往厨房走。他得跟小二说一声,今天不做小壶的分。
他可忘不了,小壶那天被罚没有晚饭吃,第二天一早面色青黄,如失了几十年的功力。逮着饭菜,如同饿狼般吃了个干净。
为了他老胡的身心健康,这一点他是要坚决按照老大的指令执行,饿肚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呼。”离婳睁眼瞪着屋顶,吐出一口气“终于是结束了。”
下一瞬,她从床上弹跳而起,跑出门外,站在门口大喊“白浅荃还在不在?”
眼睛紧盯白浅荃原来住的房间,没有人回应。
不信邪的一个跳跃踹开房门,门内整齐的摆设,证明这里没人。
“我的玉瓶,我的委托费都没了。”响彻天际的哀嚎声,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