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晚风呼呼地灌进屋内,顺着苏父的衣领,灌进背后,才让他完全冷静下来。
他理智地想了想,陈浩北既然敢跟他叫板,肯定也是有点本事在的。
苏父回忆了一下,下午时候,陈浩北的表现,确实看起来还不错!
但想了想,又不算是很优秀,说不定是他对陈浩北的期望太低,才会觉得陈浩北厉害?
不对,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陈浩北在触手的攻击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应该说明了,陈浩北是有实力的吧?
一个普通的外卖员,怎么会有那么厉害,肯定是隐藏了身份。
总不能像晚上说的那样,外卖小哥里面卧虎藏龙吧?!
可再想想陈浩北笨拙的动作,又不像是什么军队、特种兵出身。
……
苏父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夜,眼瞅着太阳从东边升起,感觉想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然陈浩北倒是悠闲,与许友走出门卫室,便寻了片放风的草地坐下。
或许是因为有些日子没被打理,草地的草,都长得有十几厘米高,一屁股坐下来去还挺扎。
“不错,这片草地肥力可以,要是拿来种菜、种黄豆、种番薯什么的,估计能收获丰富。”
陈浩北惬意地躺在草地上,享受着晚风,尽管耳旁还有嘈杂的丧尸嘶吼声,但也没有影响他放松的状态。
而许友也搭话道。
“监狱放风的草地又不大,大概也就十几平方,拿来种番薯,也就能养几个人吧。”
“但是这里,是个绝佳的住所,在丧尸世界,没有什么地方能比监狱安全了。”
陈浩北双手垫在脑后,仰望夜空,今晚的月亮颇圆且亮,周边的星星便显得失色许多。
许久,才开口问道。
“你读不出苏夏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吗?她到底是怎么变成那副模样的?”
“读不出来,她的脑子,现在就跟一团毛线球,剪不断理还乱,比离愁还麻烦。”
许友说着,也在陈浩北身旁坐下,反问道。
“你呢?变成进化者之后,也该有些反应吧?有什么感觉,你不清楚吗?”
“嗯,大体有些吧,详细的不太清楚。”
许友是有意谈起进化的事情,那么他就能读出陈浩北,吃的是什么脑核。
在陈浩北吃下脑核之前一段时间,他离得太远,无法聚焦陈浩北。
等赶过去时,陈浩北的脑子,都开始跑马灯了,导致他无法读心,不知道陈浩北吃的到底是哪个脑核……
而现在,读出是那头大章鱼的脑核,也是猛地震惊!
“你!你吃了那个章鱼的脑核?!”
“嗯?”
陈浩北目光冷冽,瞥了眼旁边的许友,竟让许友心生寒意,反倒是感觉自己被看透似的。
“我说,不要随便读心,是不是也要给你个教训?”
“呵呵……不,不用。”
被惊吓到的许友,语气前所未有地抖颤了下,目光不自然地朝别处闪躲。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就连看到……自己的通缉令,都没有那么害怕过……
“以后聪明点,要你读你才读,别跟我耍这点小聪明,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嗯。”
陈浩北的语气态度,明显有了很大的改变。
许友心惊地摸了摸鼻梁,心中寻思,肯定是那颗脑核,改变了陈浩北的脾气!
让他逐渐变了个人!
这性格变了,倒还算好,要是整个人都慢慢朝着章鱼变化……
那不就是要变成怪物吗?!
看来,这陈浩北也不是什么可靠的家伙,万一哪天失控变成怪物,他这读心也对付不了啊!
“你不用慌,记住教训就行,那个女明星和跟班,他们哪里去了?”
“跟那伙车队的青年,都躺在球场那边,就是起了火塘的那头。”
“估计天亮之后,他们就派人跟我比试,要是他们那些人,心里有害我的想法,你得及时跟我我,我会在他们动手前,干掉他们。”
“好……”
许友一听这话,更是心中一紧。
感叹这陈浩北真的凶了许多,放在昨天,陈浩北还是和和气气与他说笑。
可眼下的态度语气,完全是把他当作是手下啊!
而且毫不犹豫动手的态度,更是耐人寻味。
“然后,我的刀呢?”
“我给你收进车里了,车子停在监狱门口。”
“行,枪和子弹呢?可都还齐全?”
“……子弹,被他们给收走了一部分,枪也只留着手枪。”
收走了枪,又收走了子弹。
哼哼,有意思。
陈浩北嘴角上扬,倒也没有紧张的意思,打了个哈欠。
“好好先睡一觉,明天看我怎么跟他们切磋切磋。”
二哈也是疲惫了,倒在陈浩北身旁,继续睡了起来。
“嗯,好。”
许友若有所思地坐在旁边,没多时竟然还听见这一人一狗,打起呼噜来!
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先不说外围虽然有重兵把守,重重士兵防控,在发现丧尸扑到监狱铁丝网时,就及时处理。
但也有从外部涌进丧尸的危机。
然而这监狱里头,可还有很多不受控制的丧尸,正没日没夜嘶吼着,万一跑出来,对于睡眠的人来说,威胁也是很大的。
也不知道,这陈浩北到底是哪来的勇气,竟然直接就躺在这儿睡了?
再想想方才,对苏队长的挑衅行为,让人不免怀疑,陈浩北是艺高人大,还是单纯地变莽夫了?
……
太阳蒙蒙亮,车队的青年们,便开始揉着惺忪睡眼起身。
各自叫醒各自身旁的人,拿起家伙,在晚上巡逻的人,走进保安室里面,锁起门开始补觉。
彻夜未眠的苏父,盯着一头凌乱的斑白头发,走到人群里面,和两名青年商量了几下。
接着,便带着两名青年,开始寻起陈浩北来。
一开始,他还找不到人,扫视一圈发现了同样彻夜未眠的许友,便领着人朝他走去。
这才看见在草地呼呼大睡的一人一狗,立马不屑地嘲笑道。
“心可真大,睡得跟头死猪一样,要是有危险,早就死了。”
“是吗?打呼噜,可不代表我睡熟了呀。”
陈浩北的呼噜声,突然戛然而止,猛地支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