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凤女说到世间有一个先例的时候，其实苏墨就已经想到了是谁。
这世间除了儒圣，还有谁有这种能力？
只不过苏墨那个‘谁’字还是习惯性的脱口而出，而凤女的答案也印证苏墨的某种猜想。
“困境之上呢？是什么境界？”苏墨又问。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凤女却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难道困境便是仙道终途？”苏墨一愣。
凤女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苏墨，缓缓开口道：“困境之上的境界没有名字，这世间只有一个人迈过了困境。”
凤女又说了‘一个人’苏墨便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所以那个境界，你也可以叫它‘圣’境......”
苏墨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心中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困境的寿命有多久？”
凤女想了想，回应道：“不一定，看族类。神族不论什么境界都有悠长的寿命，而神族不用修炼，只需要成长就可以了。”
“只是神族据说没有寿终正寝的人，否则寿命估计会有十万载......”
“还有我凤族若是能够每次都涅槃成功，寿命不知凡几，也许可以无限的长存下去。且我凤族也不需要修炼，与神族相似。”
“还有人族的寿命是最短的，只有修炼才能延长寿命。人族困境的寿命应该在万载左右......”
凤族若是每次涅槃都能成功......苏墨在这句话中想到了很多。
他想起了之前大凶曾说凤族已经好几代没有涅槃成功了，而凤女又是如今的唯一的凤族，凤族一直是一代相传。
他在这句话中找到了一个悖论，涅槃不成功则死，而好几代没有涅槃成功，又何来的凤女？
苏墨将这个疑问抛给了凤女，凤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悲意......
“那是因为凤族的气运，凤族只要诞下后代之后，身上的气运便会转移到后一代的身上。”
“没有气运加身，前一代凤族之人便再也不可能渡过涅槃......”
“而没有气运在身的凤族，也无法再次诞下后代。”
“所以，凤族一生只有一个子嗣。”
“所以，凤族从始至终，每一代都只有一人......”
听到凤女的答案，苏墨微微的一叹......这真的是天选之族吗？为何听上去如此像天咒之族......
一阵的沉默，苏墨转头看向凤女，看到凤女眉头之上那挥之不去的阴郁，立刻就明白凤女应该是想起她的娘亲了吧。
苏墨想了想，安慰道：“想开一点，你只要不成亲，不诞下子嗣，不就可以永存下去了吗？”
凤女白了苏墨一眼，神色不知为何有些不好看。
苏墨看着凤女的神色，忽然愣了一下......凤女能知道这个事情，那凤女的祖辈自然也知道啊，可是凤族为何还是一代代的延续下来了。
按照她们凤族的特性，应该从明白这个缘由的第一个凤族开始就不诞生后代才对啊。
可是她们为何还是要诞下后代？
难道她们就不想要长生了吗？
凤族就是一个天地的宠儿，只要不诞下后代，可以一直涅槃。
每一次涅槃都如同重生，就可以一直存活下去......
但是，她们哪怕知道这个结果，却依旧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前人的老路。
苏墨尬笑了一声，别过头不再看凤女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苏墨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那大鹏呢？大鹏的如今在按照人族的境界来算，应该在困境才是。他的寿命如何？”
凤女想了想，还是如实的开口道：“大鹏虽说天赋极为惊人，可他毕竟只是寻常的妖族，寿命不过万载......”
“他如今已经活了多久了。”苏墨问。
风女想也没想的回答，“近万载了吧......”
刚说完，凤女也愣在了那里。
苏墨转过头，对着凤女点了点头，笑问道：“你现在还觉得他是为了所谓的妖界生存吗？”
......大鹏的寿命将至，他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再延续他的寿命。
要么找到长生之法，要么想尽办法迈过问境。
只是不知道大鹏带着妖族出妖界，是为了走哪一条路......
“你觉得大鹏是想要迈过困境，还是想到了长生之法？”苏墨对着脸色极为难看的凤女问道。
凤女沉吟了一番，猛的一惊，转头看向苏墨道：“他想要迈过困境......不是气运，他不是想要削弱人族气运。”
“绝杀人族年轻一辈天骄只是他的第一步，年轻一辈的天骄死绝之后可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接下来，他会明面上带妖界入侵人界，实际上他暗中一定谋划了一个惊天大局。”
“这个大局会杀尽人族老一辈的强者。”
“届时，九天十地中的所有人都将成为他的口粮，他想要以整个人族的血气来强行冲过困境！”
凤女一番话语说完，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
苏墨浑身一阵冰凉，转头看向凤女，开口问道：“他会布下什么大局来屠尽人族强者？”
凤女摇了摇头，这种大局定然极为复杂，一下子她又如何能想的明白。
“什么样的局，才能将九天十地的强者都斩杀殆尽？”
苏墨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明的意味。他想到了当初大凶曾说，世间有一个大局，关乎着整个九天十地。
她说的大局，便会是这个吗？
凤女摇着头看向苏墨，带着一丝凄冷开口道：“怎么办？”
苏墨沉吟了一番，缓缓的说道：“其实，不论他在布局什么。我们要做的便是先解决目前的问题，等目前的问题解决完，也许那个大局便都没有用了。”
“什么？”凤女带着一丝期望问道。
“妖界之乱，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可以解开......”
“谁？”
“你！”
“我？”凤女一时间有些不解。
苏墨点了点头，正色道：“只要你能尽快的恢复修为，妖界之乱不就解决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