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可是血肉都不见了。五百多人如同晾晒了千年的干尸,只剩一层皮裹着骨头。”
窦幻脸色大变。“难道是...”
“老师,你是不是想说,是魔族?”
“嘘”
窦幻看看四周,小声的告诉苍梧,“封锁消息。撤出圣山的守卫,只在圣山外看守。还有,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否则事情有变。”
“是,老师。”
苍梧走后,窦幻回到宫中的房间。
取出鲛人珠放在小腹上,窦幻深深闭上眼。
“妖族和魔族果然都没有消失。
魔族的王已经被诛杀,所以不可怕。
小鱼小虾,不成气候。
只要妖王为我所用,这天下就是我窦幻的了。”
想着自己坐在神龙宝座上,下面人、妖、魔都对他臣服,窦幻浑身都充满了热量。
......
风佑逃亡路上,薛城再次对他关上了大门。
几经转折,他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在他打算进入深山躲藏一段时间,先暗中联络诸侯,等有支援再出山的时候,这时,一支没有任何旗帜的队伍追了上来。
“来着何人?”风佑问。
“我们是来杀你的。”
“我是先王亲封的太子,如今的王上,若你肯投降于我,待我拿下圣都,允你将军之位。”
来人只是举起弓箭。
风佑匆忙转身,“保护我,我封你们将军!”
为数不多的将士为风佑拦住要杀他的队伍。
风佑挥动马鞭,疾驰而去。
马驮着风佑跑出十几里,等看不到追兵时,风佑勒马回顾。
此刻,四周只剩下他一人。
风轻柔的刮着,路边的野草欢快的跳着舞。
正当风佑以为安全的时候,一群人突然出现,像是埋伏许久,就等着他似的。
这些人背着弓箭瞄准他,慢慢的向他靠近。
风佑喃喃自语,“不,我是风家的后人,我是人王,我不会死的!”
“可是二王子风佑?”为首的人问道。
“你认识我对不对?”风佑殷切的说,“你们放过我,等我登基做了王,我封你们每个人爵位,赏赐你们每个人黄金万两。”
此人挥手,站在马前的几个弓箭手向两侧退去。
风佑看着天道,“他们给我让路了,我果然是天选的人王。”
满嘴泡沫的马在风佑的皮鞭下再次奔跑起来,
劫后余生的快乐袭来,风佑面带微笑。
身后,一人挥手,指向风佑。
几十只箭齐齐射来的瞬间,风佑看到了岁岁。
岁岁一脸娇羞的站在马前不远处,对着风佑笑。
“让开,岁岁让开!”风佑拽紧缰绳,马儿一个急停,前蹄抬起,一声嘶鸣。
几十只箭穿透风佑的胸口,风佑从马上摔下。
“我是要死了吗?”风佑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前。
他闭眼前,再一次看到了岁岁。
不过他看到的不仅是岁岁,还有他自己。
他看到的风佑不是如今的狼狈模样,而是身着华服的王子,他冲上前抱着岁岁,“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我不该….”
“你还喜欢岁岁吗?”
他捧着岁岁满是泪水的脸,“喜欢,比任何时候都喜欢。”
“我们的孩子…他…”岁岁更咽着说,“没保住。”
“我知道我知道。”他仰头抑制住眼泪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是我,是我杀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是禽兽。”
岁岁轻声的忏悔,“是我,不该背着你让司徒枫给我买糕点还有酸梅,我不该让你误会的。佑哥哥,你别怪自己了,好吗,岁岁好心疼。”
他别过脸擦掉眼泪,然后点头,“从今天起,我风佑发誓,绝对不负岁岁,绝对不怀疑岁岁。从今往后,只要我风佑还活着,只有岁岁一个女人。苍天为证,若是我风佑反悔,死于万箭穿心!”
风佑睁开眼,看着从后背穿透过来的箭头,他笑了。
“终究我还是负了你,这是我应得的下场吧。”
岁岁款款走来,拉着风佑的手起身。“佑哥哥,我来接你了。”
风佑抱紧岁岁,“从现在起,我再也不会负你了。”
“岁岁知道了。佑哥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嗯,我们走。”
风佑回头时,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乱箭穿心,像个刺猬一样。
......
石头回到微州,正好赶上微州的新年。
葛如靖拉着石头的手打量,“哎呀,小石头长成大石头啦,还长的这么标志,来,大家都在,一起吃年夜饭吧。”
饭后,二狗和虎子把石头拉到一边说,“明天来找你,今晚别喝多啦。”
葛大力把两人拉走。“葛老爷跟石头有话说,石头既然回来了也不急一时半会的,你们赶紧的回去睡觉。”
跟大家告别后,石头跟葛如靖来到书房。
只剩两人,葛如靖顿时像老了好几岁。
他说,“司徒胜死了?”
石头点头。
“可怜啊。”葛如靖叹口气,“这么聪明的人,终究还是会死的啊。”
“葛老爷,我有很多事情不是很明白,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问吧。今天看你一直有心事,就知道你有事情。”
“你和司徒胜真的是我婆婆和我来微州的时候认识的吗?”
葛如靖目光缓缓抬起。
“是啊,一晃十七八年都过去了。
那时候我的船在百越刚装好货,正要启程的时候司徒胜来了,他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带你们来微州,还让我好好照顾你们。
我看你们一老一小的也可怜,就说不要钱。
可是司徒胜还是执意要付钱,说是剩下的钱就当是照顾你们的费用。”
“那葛老爷你知道司徒胜那时候知道我的身世吗?”
葛如靖看着石头说,“我也没想啊,你居然是圣女和...哎,节哀啊。
司徒胜没说你的身世,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是知道你身世的。”
石头有点痛苦,不过他还是询问下去。
葛如靖喝了口水说,“他来过微州一次,你可记得?”
石头点头。
“司徒胜那次来的时候又给我一笔钱,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你。
我还开玩笑似的说,你一个捡来的小娃娃,干嘛还值当一个中州左相亲自来关照。
司徒胜很严肃的告诉我,你比他自己的儿子都重要。
那时候我也没追究这句话的意思,不过现在想起来,可能他当时是知道你的身份吧。”
石头撑着额头,不敢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