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系着艳丽腰部的奴隶们把食品仓装满,卸下的香木换来了香喷喷的瓜果,那些浑身长满蜡状的果实据说不会失水也不会腐烂。让石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见到了一种浑身长满利刺的水果,不仅不香还散发着奇怪的恶臭。
各种瓜果塞满了船舱,补给也足够他们到达中州,石头在厨房忙完,吃了一份羊肉饭后跑到甲板上,他看到了一群黑袍人赶着一队身着短褂短裙的女孩上了船,这些女孩上船后就被锁到了那间放置铁笼的仓里。
石头趴在舱门向里探头,那些骨瘦如柴的女孩个个都长着大大的眼睛,个个惊恐的望着虚空。突然,一个女孩扑向要锁住的笼子,“放我出去!”
穿黑袍的人飞速的抽过来一鞭子,女孩的手背顿时血肉模糊,惨叫一声倒进了笼子里。
三个女孩一个笼子,等笼子锁好后,为首的黑袍人把四把钥匙递给葛大力,“在宝洲,一般女奴长大后就要被烙上标记,只有这些留给族长的才不会。这些小东西都是十岁,原是留着给族长使唤的,所以都是没被别人碰过的,放心吧。”
“多谢管事费心,请你转告主事,等飞鹰号回来,一定给管事带中州最好的新茶。”
黑袍人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招呼同来的黑袍人,“走。”
石头赶紧躲到门后,回头看仓里的时候,一双倔强的眼睛满含敌意的看着门缝后面的石头。石头认出了那个女孩,就是刚才被抽打的那一个,她手上还在不停的向外渗血。
这个女孩就是莫言。
她在染布坊长大。
她听人说自己的母亲是个染布女奴,生她的当晚就去世了。她不知道父亲是谁。因为穿黑袍的男人可以随便和看上的女奴上床,即便这个女奴已经有了男人也不能反对。
她和几个一般大的女孩一起学织布、染布、漂白布匹,虽然时常被管她们的人骂,但还是很满足。
因为除了姑姑离落会每天过来看她外,还有叔叔离魅偶尔经过这里,给她带来外面的鲜花。
不过这是秘密。
因为离落是黑袍,是不能和奴隶们一起的,所以只有没人的时候她才能叫离落姑姑。
九岁那年,长老的管事要给长老选一批年轻的女奴。
莫言和几个要好的女孩一起被选中了,她那时只是很高兴,因为又可以和好朋友一起了。
之后的日子,她和几个女孩不用再干粗活,但是要天天练习走路和说话的礼仪,也不能见利落,更不能见任何男人。
三个月后,莫言的一个好朋友被管事叫出去,再回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而且腿上沾着血。
莫言还来不及询问出什么事了,这个女孩就被教导她们礼仪的嬷嬷人赶了出去。
“你们为什么要赶她走?”莫言哀求,“她受伤了啊。”
“受伤了?小姑娘,告诉你,这种伤是女人都会受,不过这以后是继续当奴隶还是像离落娘子一样晋级,那要看谁伤了你。”
莫言不懂。
嬷嬷哈哈大笑,“你们都是要服侍长老的,长老可不喜欢用人家用过的东西。你的朋友倒霉,这辈子都只能当女奴了。”
从那天起,莫言不再快乐了。
她仅有的快乐就像朋友腿上的鲜血,扎眼又注定很快消失,然后再也不会有了。
不久,她被嬷嬷叫出来,然后被几个穿黑袍的人带走。
然后她就被带到了这里。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
但是她知道,她也许再也见不到姑姑离落和叔叔离魅了。
......
第二天一早,天空还灰蒙蒙的时候飞鹰号起锚了,呜呜响起的号角撕开晨雾,带着飞鹰号朝中州驶去。
一开始风平浪静,船员们各司其职,升起船帆让风儿推动飞鹰号,好像再过一个晚上就能到达中州似得。
这样的顺风好天气持续了十天,第十一天的时候,西北方向升起一片乌云,乌云越来越低越来越厚,最后像个羊毛毡一样的直接朝飞鹰号扑过来。
“船长,不好了,西北方向有黑云生成,正向我们这边移动。”
葛大力走上甲板,眺望那片滚滚而来的黑云,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大喊,“降帆,固定船上物品!降帆,固定船上物品!”
船员们把这个消息用喊话的方式传达下去,二十五名船员立刻行动起来,降帆的降帆,固定东西的固定东西,还有几名船员下去检查,防止有没被固定的重物、尖锐物在风暴来临时移动撞坏了船舱。
石头拖过一堆渔网,用船边的绳子绑起来,刚绑完渔网,一个船员吆喝着石头过去收帆,石头赶紧跑过去帮忙,和两个船员把放下的帆归拢捆绑。
飞鹰号前后共三面大帆三面小帆,前几天因为顺风,飞鹰号上的大小船帆全部升起,而此刻大海上的风瞬间被乌云吓到了,凝固在海上,一动不动,像是受到惊吓的孩子突然屏住呼死似得。
空中有种说不出的力量压制着大海,大海黑着脸保持沉默,在这片一望无际的黑灰色中,除了飞鹰号打破了海与天之间的较量外,别无他物敢现身其中。石头使劲的拽着绳索,弯腰低头看着大帆被一道一道的固定起来。
三面大帆刚降下来,压抑的气氛陡然轻松了许多,石头站起来舒了口气。
“快点,快点,风暴要来了!”船员们喊了起来。
大家没有被微风而打动,而是越发的紧张起来。这是石头出海后第一次见到大家这么紧张,他也不敢放松了,抓住扔下来的绳索就开始拉。
还有最后一面帆没降下来,乌云彻底的遮住了飞鹰号的视线,石头眺望远处,目力所及之处尽是黑暗,石头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风就那么没征兆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每一个方向的风都想把飞鹰号握在手里,它们使劲的摇晃着飞鹰号,像是不把它摇散架不罢休一样。那面帆忽左忽右的摇曳着,绳子偏偏缠住了桅杆,船员们怎么用力都降不下那面帆。
葛大力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拔出腰间匕首衔在嘴里,抱着桅杆爬了上去。
一个巨浪袭来,船升上浪尖,没抓住东西的船员像球一样的被抛向船舱,重重的砸在舱门上。
飞鹰号冲上最高处,然后几乎以垂直的角度向下落向海面,石头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手里抓着固定东西的粗绳索,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手,如果放手就完了。
“船长,危险!”
一声呐喊,船跌落水中,凭空弹起十好几米,然后啪的一声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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