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好奇地向远方眺望过去——这时的她却惊奇地发现:原来这片在天空里面,竟然也有人架着车马在云间穿行!
这倒是让她大吃了一惊:看来,她之前是低估了这里的人了。
你看——现在的这些人,他们居然已经找到在天上飞的方法了!要知道,在她所经历的那个时期,人们总是在灾荒之中求生,而对于一些凶猛的野兽,他们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然而如今却不一样了,想不到这些孱弱的人,今日竟然也可以将这天地之力驾驭到如此之程度!这可真是叫她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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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之后,天黑得很慢。
黄昏将大半个天空都染红了,朱红的霞光映照到南天门的白玉台阶上,却被一个仙人的仓促的脚步给踏碎了。
一个年轻而端庄的仙倌快步踏上白玉台阶,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守门的侍卫面前,告示说:“我是留文国的使者,今日来是有要是要启奏天帝陛下!”
侍卫身穿一身威武的天家战甲。他上下审视了他一眼,又伸手接过了他带来通报令牌。他将令牌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两个侍卫双双示意之后,这才将他放了行。
年轻人谢过官爷,疾步进了这南天门。
望着这留文国的使者离去的背影,一个侍卫转头看向一起守门的同僚,随即便笑了一下。
“你看,这留文国的使者又来天庭搞一些七七八八的迷信之事了!”
“可不是嘛!”另个一个侍卫的面上笑得略带嘲讽。“还说是有要事呢——你说他留文国还能有什么要紧之事啊?”
另一个侍卫附和着点头,笑得身上的银铠都颤起来。“哈哈哈!我猜是那留文长司又在卜卦了!”
这两个侍卫在后方呵呵地笑着,而那使者却什么也没听到,他正快步踏过长长的阶梯,现如今他的脚步已经踏进了这天宫的内廷。
而正当他跨过了一座白玉桥的时候,却被一个人给硬生生地叫住了。
“前面的小仙倌你且等一等!”
使者猛然停住了脚步。
他闻声回头一看——却见内廷的走廊里走出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仙长。
这位仙长他仪态端方,身形颀长,面如冠玉,走起路来也是落落大方。那身段就好像是从图里面走出来的。
这位仙长来到他的身边,皱了皱眉头。他好心地告诉他:“你跑那么急没用的!天帝陛下这下这会儿早就已经在用晚膳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恐怕也只能拖到明天再说了!”
由于使者不认识这个仙长,于是只就朝他拱手行礼,并无称呼。
“多谢仙长告诉!”他说。
然而我这件事比较要紧,必须得今日报今日毕!还请仙长为我指个路——我这也是头一次来天宫,一时间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传达文书的管事大人?”
“司事殿都在南边,你往南边去。”
使者忙说:“好的!多谢大人指路!”
而那仙长却一把拽住了他:“等等——你站住!”
“我看你的装束应该是留文国的使者吧?你这么着急,到底是为了何事啊?”
使者回答说:“是啊,是要事呢!”使者又仔细端量了眼前个仙长,便将想说话语都给吞了回去。
这人为什么会把自己拦住来问这样的问题?且他看起来年貌尚轻,应该也不是什么老臣。
由于他一时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官,所以也不好多做透露。
然而,那仙长却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他的心思。
他微微一笑,朝他解释说:“我是这天庭的首座医官,前不久也去了你们留文国一趟,想必你肯能不认得我。”
这名使者恍然大悟,立马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了,于是忙说:“原来是琼舟尊者啊!还请您原谅小仙我有眼不识泰山!”
琼舟尊者可是富娥山名门望族,与他们留文国的关系甚密。再加上他还是如今明觉掌门的唯一的师弟,在仙界也是颇有地位的。
琼舟尊者闻言叫他休要多礼,把事情说来便是了。
这时,使者才开始大大方方地把嘴巴打了开来:“尊者啊,你不知道啊!廖听长司他——他已经病逝了!”
琼州尊者怔了怔。
“哦?什么时候的事?”
使者答曰:“昨儿一早。昨儿一早长司咽气之后,国主就派我,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天庭这边赶了!”
琼舟尊者闻言便是长叹了一口气。
他记得前不久的时候他因为要办些公事,于是便去了这留文国一趟。而那个时候他也曾听闻廖听长司自己身体不好的消息,于是他那时便亲自登门拜访,为长司开了几帖药。
他记得那时——据他多年的问诊经验来看:这个长司的病其实并无大碍。但谁知,在这不出一月之后,竟然会传来其死讯,这着实使他感到震惊!
“长司的病,不止于此啊!”
他连叹三声。心想:他怎会这么快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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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个时候,峘央暗暗地随着那辆驰骋在云端的马车,一路也跟到了天庭。
那马车里坐的是个中年发福的老臣。他的脚刚刚踏下马车,身边的侍女便伸手去掺他。
峘央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由于她怕再像之前那样被人围观,于是她便隐去自己的真身,一个转身便化成了一团灵气,紧紧地跟着这个老臣进去了这个南天门。
她随着这个老头穿过了雄伟的天宫外廷,又迈进了讲究精致的内庭园林。
她看着这周围的美景,不禁就要佩服如今这些人想法了。
你看,他们把树都剪成了各式各样的形状,还放了好多大石头在里边,一棵一块地有序排列起来,再配上雕刻的桥与绕来绕去的木头搭起来的走道,竟有一种置身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老头路过几个女子的时候,那些女子看起来似乎身份低微,她们一个劲地朝他屈膝弯腰,动作好不整齐。
而老头身上穿的衣服,袖子特别的宽大——这是因为他袖子里藏了一卷布帛。
他将那卷布帛从袖子里掏出来,然后就交给了一个面前的一个紫衣男人。
这老头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像唱歌一样的说了几句话,那紫衣男人的便对他恭顺地点头哈腰,随即他就拿着那卷布快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