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端起面前的梨花雨露抿了一口。“这事我也听说了。今日你皇兄知道这个事的时候,正是在我这慈宁宫。”
赵盼恍然,难怪太后一点不好奇她进宫为了何事,原来是早就知道了。
“盼儿,这事啊,即使你皇兄冲你发了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去。”太后放下手里的杯子。
赵盼诚惶诚恐,忙道。“儿臣不敢。”
太后面容和蔼地看着她。“这事啊,你皇兄也是憋着不少气。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百官对这事也偶有上奏,顺天府那边也是一筹莫展,特别是这两日,这事在民间传的已经有点沸沸扬扬了,大有不空控制的趋势。
他来我这儿本来就是抱怨这事,哪知,又接到了消息说那老翁死了。
这但凡死人了,事就大了。”
赵盼听着太后说完,忍不住落泪。“母后,这事也真是冤得慌。儿臣原本就是想把这事瞒下而已,哪知这手底下的人忘了这一茬,惹出了如今这样的祸事。”
“好了,你也别哭。事已至此,如今哭也无用,事情总得想办法解决。”太后听见这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母后……”
赵盼的话还来不及说,秦公公就走了进来。
秦公公给太后和赵盼行了礼。“太后,皇上那边来人了,说是请长公主殿下去一趟御书房。”
赵盼一听,心中一沉,求救地看向太后。“母后!”
太后示意她稍安勿躁。“你且先去看看,有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可是赵盼心里实在是怕得厉害。
她刚从皇帝那里过来,皇上又马上要召见他,且她离开前,进御书房的是顺天府府尹洪鑫。
皇上这个时候召见她准没好事。
太后哪会想不到这些,只是想起皇上这几日的不虞,还有今儿个来慈宁宫说的话,她就不愿意再趟这趟浑水,再让儿子为难。
赵盼哄得她再开心,毕竟不是亲生的。
为了她惹得自己的儿子不悦这样的事,她可不愿再做。
赵盼自小就在想着花样,变着发的哄太后,对太后最会察言观色,岂会看不出来这事太后不想管了。
“是,母后。”再怕,可碍于太后的态度,赵盼也知道这事只能是自己去面对。
出了慈宁宫,赵盼跟着太监直接去了御书房。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
可当真正到了御书房,赵盼看见洪鑫还在的时候,心中就知道,只怕还是为了伤寒的事。
她眯了眯眼睛,继而张开,一步步优雅地走进去。
“臣姐见过皇上。”赵盼给赵政福了一礼。
“起来吧。”外人面前,赵政一贯对会给自己人留脸的。
为的是皇家的颜面。
赵盼起身,洪鑫赶紧给他行礼。“微臣见过大长公主。”
“洪大人无需多礼。”
赵盼知道,这顺天府府尹看着官职不大,但必定是皇上十分信任的人,不然也坐不到这位置上。
“皇姐,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知道,洪爱卿刚从郊外回来,这王家村连着周围的两个村子,感染人口众多,已经封村了。”赵政往椅子后面靠了靠。“现如今京都有一家叫六禾庭的药房好像可以医治这病。”
赵盼一听,喜上眉梢,惊喜地抬头看着赵政。
后又觉得不妥,忙恭敬地垂着头。
“只是这药房的的药方和医治方法据说是六禾庭在一家叫做无极堂的拍卖场以五十万两黄金的价格拍下来的。”赵政说出这五十万两黄金的时候,都感觉心尖一颤,
一个民间名不见经传的药房都能轻易拿出五十万两黄金,这让他这一国之主心里很是复杂。
复杂的是在自己的统治下,他的子民是如此的富有,这让他很是欣慰;可同时,想着这一个普通的药房老板就这么富有,而他这一国之主长期还得为国库空虚烦恼,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五十万两黄金!”赵盼也是听得瞪目结舌。
这些年,她因为没个依靠,想着这往后的日子唯一可靠的就是银钱,所以也在尽力敛财。可她再努力,全部身家加起来,也还比不得人家一个药房和治病方子的银钱。
赵政见她的反应,表示很满意。
瞧,不仅仅是他一人觉得这五十万两黄金是天价的。
“朕打算让洪爱卿去找这六禾庭的东家一起解决眼下这病症的治疗问题。”赵政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她。
赵盼听得这次病症可以医治,心中自是高兴。“皇上英明!”
赵政看着她那掩不住的高兴,接着道。“不过,这事的起因你心里清楚,所以我想这医治的银钱怎么着,也还是得由皇姐你来出。”
赵盼脸上的笑容瞬间龟裂。“皇上,臣姐没这么多钱啊。”
这得多少银钱,封了的村庄且不说,这隐藏着的还有多少人是被传染的?这根本无法完全预估出来啊!
这得多少银钱。
“皇姐这是事不关己。”赵政一听,可不高兴了。
赵盼连忙解释。“皇上有所不知,这些年臣姐想着自己将来没个依靠,确实也存了一些钱。可就在之前,皇姐为了治病,几乎已经是掏空了老底。”
赵盼见赵政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忙把自己看病花了两万两黄金,府中人又用了五万两黄金,还有购买那些药材的事给说了。
赵政听完,不敢置信地看着赵盼,没好气地怒道。“他这是抢钱吗?你怎么那么蠢!”
看个病,花了那么多银钱,这不是蠢是什么。
赵盼被赵政嫌弃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瞒。
可内心里,她却在呐喊:有本事你到鬼门关那里等着,我倒要看看你在生死一线间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赵盼未免他怀疑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就说。“这请来的大夫还是夜九身边的,皇上若不信,大可派人去夜九那里把人请来当面对质。”
“夜九。”赵政听说那大夫是夜九府里的,脸色很难看。
赵盼忙点头。“皇上让夜九府里的那何大夫来当面对峙一番就知道臣姐所言非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