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拿出第二瓶药液,眉目含情地看着周围的人。“不用我说,相信在坐的各位近几日都有听闻近来京都关于伤寒一事的各种传闻。”
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的人,又接着说。“既然只是传闻,那我们无极堂自是无法核实这事的真相。只是在这里,我可以像各位保证的事,若真遇见伤寒,我们无极堂售卖的这款药液绝对可以暂时救下各位一命,为你们争取十日以上治疗的时间。”
姜敏的话说完,夏禾看见一楼的人都在暗自盘算起来。
“好,接下来,我们继续拍卖第二瓶,底价依然是一千两,每次加价一千两,价高者得。”
姜敏的话落,楼下的人又开始喊起价来。
“一千两!”
“两千两!”
夏禾不知道这次的价格可以喊到多高,可她能明显感觉得出来,这次喊价的人没有上一次那般财大气粗了。
身旁的夜九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出声宽慰道。“别紧张,这还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金主是二楼包房的人。”
“二楼?”他这么一说,夏禾才想起来,好像从第一瓶药液开始,二楼房里的这些人就一直沉得住气,好像由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过叫价。
“他们是什么意思?没兴趣?还是试探?”夏禾问。
夜九勾唇一笑,很是肯定地告诉她。“是观战,也是试探。谁叫你拿出的药液有十份呢!他们都对自己的财力和实力深具信心,总觉得剩下的必是自己的囊中物,先摸个底再说。”
夏禾听得夜九的话,一时间很无语。
果然,如夜九所说。
一楼在一男子满怀信心,觉得药液即将属于他的时候,二楼的一间包房里也传出了叫价声。
紧接着,又是另一间包房传出了叫价声。
然后,是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
很快,夏禾就发现,二楼叫起价来,真没一楼什么事。
她发现除了他们自己的厢房,好像二楼所有房间都参与进来,开始叫价了。
而这第二瓶的价格也在节节攀升。
当又是一轮结束,第二瓶以八千两的高价卖给了二楼地字间包房。
楼下的姜敏笑对二楼地字间包房的贵客福了一礼。“下面拍卖的依旧是我们的药液,只是这次拍卖的方式有所不同。这次,我们不再是一瓶一瓶的卖,而是三瓶一起拍卖。底价五千两,每次加价两千两,依旧是价高者得。”
夏禾听了姜敏说的售卖药液的方式,转头看向夜九。“这方式你们无极堂也想得出来,真是由不得我佩服啊。”
夜九淡笑不语,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放在姜敏的身上。
最终,这三瓶药液以三万两的高价卖给了二楼天字间包房的人。
当夏禾听到姜敏说接下来是今夜的最后一场拍卖的时候,她有些惊愕地看着台上的姜敏。
听得她说。“药液最后五瓶一起拍卖,底价两万两,每次加价一万两。”
夏禾的心由不得的提起来,她僵硬地看着夜九,紧张无比地说。“奸商!”
夜九听了她的话也不气恼,反而轻声一笑,淡定地看向一楼。
当夏禾听见姜敏以八万两的天降结束了今夜的拍卖会的时候,她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只觉脑袋空空的。
夜九给她倒了一杯茶,端到她手里。“怎么样?可还满意?”
夏禾只想说:满意,满意得不行。
而事实上,她也真的是这么说的。
夜九听了她的话,很愉悦地笑了。
在走出无极堂的时候,众人才从门口送客的小厮嘴里得知,无极堂一月两次的拍卖会打破以往旧历,本月拍卖会一共四次,剩下的三场也不拖延时间,从明日开始连着三日继续进行。
二人离开无极堂的时候,夏禾和夜九都拿起手边的面具给带上。
在回忠义伯府的马车上,夏禾一边数着银钱一边笑眯了眼。
夜九。“你就那么喜欢银钱啊!”
夏禾头也不抬。“喜欢啊!你不喜欢吗?”
夏禾理所当然地一句话让夜九顿时哑口无言。
数完了钱,夏禾美滋滋地抱着银票。她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叠银票问夜九。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多给你一些药液?”
夜九摇头。“物以稀为贵。这样的效果最好,你给得多了,那就没人疯抢了。”
夏禾点头。“那还是按我们之前说好的,每日里我只给十瓶药液就好。”
夜九点头。“一切按计划行事。你只需做好最后一日的准备就可。”
夏禾慎重地点头。“我明白。”
感染伤寒的人越来越多,可六禾庭治疗伤寒的药碍于长公主殿下那里,一直迟迟没有现世。
现如今,夏禾只希望这三日的时间转眼即逝。
这样,才可以早点救更多的人,让那些受病痛折磨的人早日脱离苦海。
到忠义伯府时,夏禾刚下了马车,就见夏庭权也刚好在此时回来。
“姐!”夏庭权挑开车帘就看见站在马车旁的夏禾,很是意外。
夏禾看了看正跳下马车的夏庭权,又回身看了看掀开帘子正准备叮嘱她几句的夜九。
一时间,她的反应比大脑快。
只见她伸手一把拉下夜九的车帘,急急忙忙地对青一说。“青一,快送你们爷回府。”
青一:……
他只当没听见夏禾的话。
他是自家爷身边的侍卫,只遵循他的吩咐。
即使眼前吩咐他的女子是爷心里的人,那也不行。
夏禾见青一压根没听自己的,尴尬得不行。
可她看了看已经往他们这边走来的夏庭权,更急了。
正在她急得不行,不知所措的时候,马车里响起了夜九冰冷无情的声音。
“青一,走。”
“是!”
几乎是在青一话落的瞬间,他身下的马儿无需人驾驶地就往前方而去。
夏禾:……
完了!
肯定完了。
夏禾有一种预感,这次夜九可真是气得不轻。若她就这么由着他离开,以后想和好就难了。
“姐,那是谁呢?”正当夏禾暗自懊恼的时候,夏庭权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夏禾转身打量着不远处夏庭权坐回来的马车,暗自一咬牙,提起裙摆就往马车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