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歌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墨权。
在那刀到自己脖子边的时候猛然抬起手。
墨权在旁边站着,只感觉瞬间自己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反应过来,几个箭步上前,就冲向那肌肉男。
谁知他刚到男人面前,突然眼前一空,地上的影子缩小,又在眨眼之间放大。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天空,就看到那刀就在自己头顶不到五米的距离。
柳凤歌想都没想,直接一个翻身,将压在身下。
墨权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见柳凤歌的闷哼声。
瞬间,墨权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实在是想不到,如果楚晨曦知道,岳母为了救自己死的,以后会怎么对待自己。
他更做不到,不将这件事情告诉楚晨曦。
一个呼吸之间,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却没有一个是好的结局。
但他还是咬着牙,猛地一翻身,将柳凤歌给推开。
柳凤歌原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没想到突然被自家女婿给推开。
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背的伤直接接触地面。
她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尖锐的石子搁在自己的伤口上,疼得她一个冷颤,神识却更加清晰:“女婿!”
她叫的声嘶力竭,只是回答她的是墨权的咆哮声:“想杀我?做梦!”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这女婿的身影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眨了眨眼睛,她就又看见自家女婿直接从树上跳下来。
要不是现在时候不对,她都已经要给墨权鼓掌了。
只是墨权的速度快,那黑衣人的速度更快。
墨权扑了个空,整个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他的胳膊肘更是直接陷在了土里。
拔胳膊这短短的几秒钟,已经足够黑衣人的刀再次劈下来了。
柳凤歌撑着地的手都在抖,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心中升起一丝绝望。柳凤歌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然后,她就听见叮的一声,紧接着一声惨叫。
她猛然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去,就听见远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瞬间有了力气。
手撑着地,她身子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女婿,快起来是咱们的人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战斗力怎么样,但听见刚刚的火器声,墨权莫名还是有了点信心。
从土里将自己的胳膊拔出来,他站起身,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自己的耳朵现在已经这么灵敏了。
前面打的不可开交,自己却还能听见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看了看自己整个胳膊上的皮几乎都已经脱落,他面无表情,甚至还往战场的方向走了走。
站在他身后,柳凤歌动了动嘴角,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小子被关了这么长时间,心里肯定有火,现在过去也好。
想着,她走上前,拍了拍墨权的肩膀:“想去就去吧,正好也可以跟现在的自己磨合一下。”
墨权眉头微缩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自家丈母娘的话。
说实在的,他不太懂。
但看着自家丈母娘鼓励的眼神,墨权愣了一下。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小的时候,他也很希望从白湘的眼里看到这些眼神。
随着时时间的推移,他渐渐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从母亲的眼睛里看到。
后来他再不抱希望,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在自家丈母娘眼里看到。
“怎么眼眶还红了呢?”柳凤歌瞪大了眼睛,手背在身后凑到墨权身边。
看着她和楚晨曦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墨权扯着嘴角笑了:“没事,就是突然有点想媳妇儿了。”
话音刚落,他就从自家丈母娘的脸上看见了无语。
柳凤歌扁着嘴巴,站起站直身子,一脸无语的看向自己这个女婿。
说实在的,看起来有点傻。
她现在突然好像不是特别满意了。
但她还是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磨叽了,快点去吧!”
“那帮小子可疯的很。你要是现在不动手的话,待会可能就没有人给你动手了。”
听到自家丈母娘的话,墨权有些诧异。
转头就看到刚刚离自己还有好几十米远的人群,现在已经离自己不到50米的距离了。
只是,他们的着装……
墨权眼眸微闪。
这些人都穿着白色的外袍,每个人手里的武器都不一样,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里面还混了一些拿火铳的。
但看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墨权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朝着中间那人冲了上去。
看着他的背影,柳凤歌笑眯眯的高声喊道:“大家都让让,让我女婿出出气!”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白衣服的人就纷纷后退一步,对那黑衣人形成围而不攻的状态,将墨权和那黑衣人团团围在中间,却又隐约保护着墨权。
隔着人群,墨权转头深深看了自家岳母一眼,却能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清晰的从她脸上看到慈爱!
对,没错就是慈爱!
一时间,墨权有些无措。
一方面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好像突然明白,刚自家丈母娘说的,适应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现在耳聪目明,简直就是神器啊!
心中感叹了一下,墨权胳膊一动,攥紧拳头,朝着那黑人冲了上去。
黑人身上已经布满血痕,衣服也被花都破破烂烂的,堪堪蔽体。
那些人刚围攻黑衣人的动作。与其说是和他打仗想要抓人,不如说是猫捉老鼠,拿他练手。
那黑人看到墨权出手,眼睛也是猛地迸发出两道精光,手中长刀一转,就朝着墨权横劈过来。
墨权身子向后一仰,轻松躲过。
感觉那刀是贴着自己鼻尖过去的,墨权眯着眼睛,惊出一身冷汗,耳边却响起一阵叫好声。
这边打的正热闹,另一边,楚晨曦已经坐上了飞机,手肘撑在座位上,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被吵得头晕眼花:“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两个男的凑在一起也像是十万只鸭子一样,知道的我在飞机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养鸭场。”
“你嘴巴怎么这么毒?”
孙校拂了拂手,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我可是送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