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不知从哪儿拖来个马车,上头的木板有些潮湿,前头原本车夫要坐的地方也已经腐烂了大半。
马车后头是草帘子代替的帷幔,只见他将马车停好,拳打脚踢的将两个女子拖拽到了马车里。
他咧开嘴笑笑,对宋文羽却满是恭敬:“宋大人,得委屈您坐一趟这个了。”
“好。”宋文羽将韦灵儿拉到了马车上,细心的将草帘子卷起,里头是三个长凳,待两人坐好,杨白便主动拉起了缰绳,做起了车夫的活儿计。
“宋大人坐稳了,我们很快就到。”
【斛玉楼】
林维扬和林朝很快便到了斛玉楼,只见这门前依旧是人来人往,和往日相比并无异常。
林维扬轻身飞向屋檐,寻到薛檀后,却听薛檀汇报:“王爷,周围这一块儿都被刑部围起来了,只有和酒坊相邻的这个夹角,他们没有放太多人手。”
“刑部都聚集在后院是么?”
“嗯。”薛檀点头:“是刑部侍郎尤庆带头,暂时没看到韦灵儿的身影。”
即使是汇报,薛檀还是对韦灵儿有些敌意,林维扬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没有接话。
林朝站在一旁,隐约瞧出了王爷的不悦,他悄悄扯了扯薛檀的袖口,对他摇摇头使了眼色。
杨白驾车着实有些狂野,怪不得在出发之前嘱咐宋文羽一定要坐稳了。他大概是怕这关头生出什么风波,带着大家抄的都是些小路。
小路颠簸,车内晃动的剧烈,韦灵儿的手又被绑住没有平衡,四个人都在来回摇摆,忽的却有一双有力的手护住了少女的肩头。
韦灵儿侧过脸,混乱之中看向宋文羽,却见他只是使了个眼色,人多口杂他着实不敢说太多。
很快,他们便顺利的到了斛玉楼,杨白驱车从后院进入,不一会儿,这马车便稳了下来。
宋文羽连忙将兵符还给韦灵儿,掀起草帘子,映入眼帘的是黄土的围栏围起来的后院,和几个黄土的平房。
很快,屋内有一个年纪颇大的嬷嬷闻声走了出来,她一身暗红夹黑的衣裳,头上还别了两多大红花。
她走起路来几乎是扭动着的,从眉眼之间也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相貌应是相当俊美的,就连现在也颇有几分风韵。
“哟,杨大人来啦?几日不见,人家都想你了。”嬷嬷从怀内掏了根手绢,和杨白讲起话来尽是娇嗔的语气,她将手绢往杨白身上蹭,未了声音里尽是委屈。
“嬷嬷你这话说的,我最近不是不方便出来嘛。”
“刑部还没有查过来,你就放心吧。”嬷嬷扭着胯,熟门熟路的打开了马车的帘子:“让我瞧瞧有什么货品?”
只听一句“哎呦”,那嬷嬷的兴致被拉到了一个顶点:“这姑娘也是这批货?快拉下来,拉下来!”
“是啊。”杨白回:“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僚,姓宋,这姑娘可是他找我谈的生意,嬷嬷,您可得给个公道价啊,不能亏了我兄弟。”
“哎呦,杨主事说的哪里话,人家哪次亏待过你啊?”嬷嬷边说着,还边因为兴奋,伸出手去拍了宋文羽。
宋文羽心下嫌弃,却没有表露出来。
此时的屋檐之上,林维扬也认出了从马车内被拖下来的女子,他忽的攥紧了拳头。
“韦姑娘?”林朝也惊讶了起来:“王爷,韦姑娘被抓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平日那么多鬼心思,怎么会被抓住?”薛檀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
林维扬却依旧冷着个脸,没有讲话。
韦灵儿几乎是和车内那两个女子一同被拖拽下来的。
宋文羽伸出手,想要去阻拦,却被韦灵儿的眼神制止住了。
戏都做到这里了,她可不能功亏一篑。
杨白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货品,拉着韦灵儿往院子里拖。
要做戏便要做的真实一些,韦灵儿开始呜咽着,妄图挣扎开杨白那双魔爪,甩动着身子就要往外逃。
“还想逃?”杨白见状,恼了起来,一只脚直直的踢在了她的身上,她失去了平衡,忽的被踢倒在地。
那身上的青绿色裙衫也被沾染上尘土,杨白依旧不肯罢休,内心深处的恼火在这一刻被激发了出来。
他伸出手上前,将她拎起,又将她重新拖回那院内,他用的力气十分大,少女的衣领被扯破,露出了那优越白皙的锁骨和肩头。
她的手腕也被这院内的石子猝不及防的划开了。
“尤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刑部的人见韦灵儿受到折磨,均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飞身冲下去将那几个人就地正法。
但尤庆却说:“再等等,大人还没有给消息。”
“可是……”
“听尤大人的,先别出声,小心暴露。”
尤庆攥着手中的剑,皱着眉头焦急的等待韦灵儿的命令。
屋檐下,院内的宋文羽内心也随着杨白的动作在颤抖着。
他站在韦灵儿的身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白对她做的一切。
他忽的开口:“杨主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他确实等不及了,他看不得韦灵儿再受一分一毫的折磨。
“这姑娘着实不俗,只不过啊,这骨子拗劲儿,我还得多费心思。”嬷嬷开口,笑盈盈的转身看向宋文羽:“宋大人要多少?”
“一千两纹银。”宋文羽开口。
“这……”嬷嬷的眼神之中,闪现出了几分犹豫。
“若嬷嬷不愿意,便作罢。”宋文羽作势就要将人带走,却听嬷嬷忽的满口答应:“一千两就一千两吧。”
嬷嬷转过身,大喊:“小翠,速去库房取银子来。”
“嬷嬷,这姑娘好好培养,斛玉楼的生意肯定能红火起来。”杨白见生意成了,不由想到了宋文羽答应自己的美好前程,一时间那股子喜悦映到脸上,笑的合不拢嘴。
“唉,杨主事说的轻巧,可得花我不少时间呢!”
嬷嬷走上前,伸出手抚过韦灵儿的脸,眼神忽的瞥见她的脖颈,见她的衣领已被扯坏,那肌肤被温和的阳光映照着,加上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竟让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都觉得心里痒痒的。
她不由得感慨道:“果真是个好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