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皇上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此事就再查下去吧,切莫冤枉了周将军。”
即便在场之人,个个疑心是周将军所为,但皇上金口一开,自然不敢有任何人再敢多问一句。
陆锦元也拱了拱手,将头压了下去,“是,儿臣听父王的话。”
“王爷,你也不必多言,可是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我也命人好好调查此事,绝对会还你一个公道。”
皇上摆了摆手便让人先下去了,陆锦元在离开大殿之前,突然顿了一下脚步,不由得向旁边的周将军看去,而此时,周将军也正在看他。
二人目光相撞,几乎是瞬间便擦出了火花,只是后者脸上,却带上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查吧查吧,不论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虽未解决掉陆锦元,但能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周将军还是心里一喜,大步背着便跨出了正殿。
陆锦元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回到了府上,这几日,他和苏尧逐渐来往多了一些。
二人本就达成了协议,凡是用医用药之事,陆锦元也都派人叫他找来。
坐在马车上,小厮刚掀开帘子,陆锦元便听到管家急忙来报,“王爷,苏大夫又来了。”
听到苏尧的名字,陆锦元点了点头,跟人来到了书房里。
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已答应了苏尧的要求,况且他也知道苏尧的底细,他既然想复仇,那自然要有自己的助力。
其他人,他也拉拢不到,自己正是他最好的帮手,因此,他也十分信任苏尧,不管身边的大小事,都会拿来跟他探讨。
“王爷,听说你近来有事找我,还是关于军营中的。”
陆锦元让人倒好了茶,便屏退了所有人,这才坐下道,“这几日,军营中出了些事儿,我也无暇顾及,正想着明日带你过去,有一些事情要问你。”
苏尧如今受陆锦元重视,自然不敢怠慢,答应了陆锦元之后,第二日,便早早跟他一同赶到了练兵场上。
站在这练兵场上,四围的风都刮了过来,这里视野平整,士兵们也训练有素,呼声震天。
“不知王爷究竟有何要事,我看这军营倒是十分规整,看来是王爷训兵有方啊。”
听了苏尧恭维的话之后,陆锦元这才背着手道,“苏大夫这话折煞本王了,将你找来,不想你逼着将士们看看,这几日,他们都在这练兵场上操练,中暑晕倒之人不在少数。”
说到这,陆锦元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解,“这些人日日操练,身体强壮,本该相安无事,即便中暑也断然不会晕倒,我想是他们的身体出了问题,请苏大夫开一些强身健体的药。”
苏尧拱了拱手,若只是一些强身健体的药,对他来说并没什么费心的,自然便应承下来。
正在二人说话之际,旁边的副官便前来禀报,“王爷,刚刚又有七人晕倒了,不知可否现在让他们休息一会?”
听完这句话,陆锦元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抬了抬手,“既然如此,就让将士们先行歇息一下。”
待身边的副官退下去之后,陆锦元这才起身,带着苏尧去看那几个中暑晕倒的将士。
“王爷,这在我看来恐怕有些不对。”苏尧神色有些异常,但在没见到这些人之前,他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来。
陆锦元点了点头,他这几日疏忽了,要是早些来,恐怕还能发现问题,“苏大夫不必多言,先替他们看看吧。”
陆锦元坐在旁边,闭目养神,苏尧则是挨个替众人看过,只是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起身向陆锦元说道,“王爷,我已替这几人看过,他们并非是身体出了问题,只是这训练方法,透支太过,所以他们才挡不住暑热。”
“哦?”陆锦元猛的睁开了眼,沉吟了片刻之后才道,“这训练方法,都是我让人传下去的,绝不可能透支太过。”
苏尧眼神一片坚定,他的医术断然不会出错,此事,一定出在这训练方法之上。
见苏尧如此肯定,陆锦元也起身,将身边的人传来,“你派人查查去,看他们这几日,究竟是如何训练的?为何会使他们透支太过?”
陆锦元和苏尧回到了营帐之中,二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调查结果。
“王爷。”突然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我也让人查过,爷,您的训练方法好像被人改过,如今他们的训练方式,与之前大不相同,怕是有人做了手脚。”
听了这话之后,旁边的苏尧罕见的哼了一声,“果然如此,看来这个人,一定是别有用心,还通晓医术,知道这种训练方法下去,对他们的身体势必造成损伤,真是好毒的办法!”
陆锦元瞥了苏尧一眼,眸中隐隐有怒气发作,“究竟是谁?刘副官何在?带他进来见我。”
片刻之后,刘副官便被几人押着,进入了营帐之中。
他跪倒在地,整个人惶惶大惊,“王爷,我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您一定要明察呀!”
陆锦元险些握碎手中的杯子,他大怒道,“不是你还能是谁?能接触到训练方法的,全军营之中,只有你一个!”
不等刘副官说些什么,陆锦元便大手一挥,让人将他带入了大牢之中,“大刑伺候,既然他不说,就打到他说为止。”
大牢之中,惨叫之声从未停止过,带陆锦元进来之时,刘副官已被打得遍体鳞伤。
但他虽已受尽折磨,整个人奄奄一息,各样刑具落在他身上,可依旧什么都不肯招,到最后,就连惨叫都无法发出了。
“还不愿意说吗?”旁边的人替陆锦元搬来一把椅子。
“王爷,从被关进来到现在,还是不肯开口,天牢的人说,什么方法都用过了。”
“是吗?”陆锦元冷笑一声,缓缓来到刘副官面前,伸出双指,在他鼻下探了一下。
“怪不得什么都问不出来,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