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父磕了磕烟袋:“哦,这事儿啊,我不知道,”他以为墨大伯和墨二伯也就随便说说。
倒是墨母在一边冷笑一声,这两房的人是见了缝才钻的蚯蚓,打死她都不相信他们是无缘无故提起这个。
果然,墨大伯继续说道:“三弟,这可是一个好机会,要是咱家有人进了县衙,以后办啥事也算衙门有人了,你看看,咱家的礼儿和老二家的墨航个顶个的壮实,他们又念了几年书,要是能进衙门肯定会干的很好。”
墨父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他哦一声:“那衙门招衙役是个什么章程,让他们去不就行了。”
墨大伯哎一声:“三弟,咱家无权无势的,想要进衙门的人那么多,如果就这么去,哪能被招上。”
“那你们的意思是?”
“让笙哥儿去和县令大人或者主簿大人说一声,主簿大人是笙儿的老丈人,县令大人是他连襟的爹,而且笙哥儿自己又是举人,他如果举荐礼哥儿和航哥儿,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墨父听了沉默了下来。
墨母一急,“老头子,衙门的事儿老三哪能随便掺和。”
墨大伯和墨二伯看见墨父不说,心里一喜,以为墨父已经在考虑了,谁想到墨父抬起头来却是沉着脸:“你们是老三的大伯二伯,也是我们墨家人,为啥就不能为老三为墨家考虑一下?”
墨大伯和墨二伯莫名其妙:“我们咋了?”
“咋了?”墨父将烟袋猛地向桌子上一磕:“你们还有脸问咋了?明知道老三后年就要去考会试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们不想着咋帮忙,还想着去走后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别人知道他还没当上官,就为了家族里的人在衙门谋好处,别人会咋想他今天帮了你们的忙,如果以后别人也让他帮忙咋办?”
“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说说情,递递话吗?”墨大伯不满道。
“当然有这么严重,老三现在正是关揵时候,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打着他的名头干事,你们走,你们走,今天就当没来过,如果你们以后一上门还是惦念着让老三为你们办事,那也不用来了!”墨父站起来直接撵人。
“老三,你可太无情了,说的这么好听,大量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觉得现在你们家日子过好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吗!”墨大伯站起来气呼呼道。
墨父被气的一个踉跄。
“你还在我们面前装,以前二伯养着我们的时候,你就在我们面前端着你少爷的款,后来接济我们东西,不过也就是想证明你的优越感罢了,现在眼见着你们家起来了,觉得用不着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就把我们踹到一边,虚伪!” 墨父气的脸色发白, 指着墨大伯抖着手指问:”你.....你和二哥就是这么想我的?”
墨二伯忙拉住墨大伯:“大哥,咱们在家里咋说的?”他给墨大伯使眼色。
墨大伯一把甩开墨二伯:“说啥?还有啥还好说的, 你没看见他对我们是啥样的态度吗, 人家早就看不起我们了,你就算再拿自己的热脸却贴别人的冷屁股,他也一样瞧不上!”
“你....好哇。墨父抖着手倒退着坐到了椅子上:“好哇,没想到我就算苦了自家人也要接济你们, 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捂住眼睛, 肩膀微微颤抖。